男人在這時抬起頭來。
“阿姝之前告訴我,你兄長準備找個契機再理此事,其實是對的。”
俞厲確實說過這話,俞姝問,“五爺覺得,需要什麼契機?”
男人告訴。
“袁王舊部不肯讓權給朝廷降將,這些降將難以出頭,在舊部手下只會矛盾越發累積。倒不如開辟新戰場,將這些人分開利用。朝廷降將在新戰場有了功勛,能同袁王舊部分庭抗禮,他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這個辦法,哥哥也是想過的。
“但是現如今的戰事主要集中在對戰朝廷,對趙勉和戎奴都以守城為主,而且戰事鮮有,守城的功勛,和對戰朝廷開疆擴土自然不能比。”
“這便要契機了,若是似趙勉襲擊楊城一樣,若能守住楊城,這功勛豈不卓著?還有戎奴,今歲天寒雪頻,戎奴不好過吧?若是東來南下,這一場戰,可不是容易的戰事。”
俞姝聞言坐直了起來。
“五爺的意思,是在戎奴開戰之時,以朝廷降將為主力,讓他們在對戰戎奴中提升功勛?但戎奴真的會打來麼?這契機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仔細地思索著。
暖融融的火在兩人之間搖來晃去。
比起從前窩在后宅里的樣子,這般為戰事大局用心思量的模樣,似乎更讓臉上染了一層融融金。
五爺看著旁的人,止不住將抱進了懷里。
俞姝正想到要,被他抱得雙腳離地,嚇了一跳。
連忙抓了男人的領口。
這一刻,又仿佛似從前一樣。
但是男人看著,在他溫的目中,只能改變了自己暴抓他領口的方式,轉而輕輕摟了他的脖頸。
五爺臉上笑意濃重了起來。
他低了幾分聲音。
“阿姝不用心,此事我已有了主意。若是你兄長讓我去戎奴與秦地的邊境,不出五日,戎奴單于托尋自然要興兵打來,屆時,便是解決此事的契機!”
俞姝眼睛都亮了起來。
只是五爺在這時,摟著腰的手暗暗收了手,眼簾垂下兩分。
“可我這般離開,說要與阿姝分離月余了,我心中... ...不舍。”
他不舍,可若能就此解決此事,這月余的分離便也不算什麼。
俞姝低聲喚了他。
“等上元節之后吧,暮哥兒不是想看燈嗎?五爺,也想看燈吧。”
男人聞言,心下的不行。
是的,他也想看燈。
與看遍人間花燈。
男人輕輕吻在額頭。
“只是阿姝要記得,我走之后,你與暮哥兒要好生護好自己。”
寫信揭俞姝份的人,當年沒能,三年也沒有靜,不代表眼下也不會。
俞姝曉得,跟他點頭。
“我曉得。”
*
楊城。
俞姝只怕□□夜琢磨這令人煩惱的矛盾之事,郁結在心,很快便把和五爺商議出來的辦法,寫信告訴了哥哥俞厲。
俞厲看到信,不免心下一定。
他一直想找這麼個契機,若是詹五真的能促這契機,解決了此事,可就太好了。
俞厲心頭松快了起來,不由得令人盤點朝廷降將,準備把這些人都送去詹五麾下,讓他們不必再憋屈被,也能施展一回。
孟爾見他高興,頗有些意外。
“王提前得了我叔父和兄長的消息了?”
“什麼消息?”把俞厲也問得一懵。
孟爾更懵了,“難道不是叔父和兄長,招攬了四大世家的事,令王如此高興?”
俞厲當然不是因為這件事,但孟爾說的話,也讓俞厲來了興致。
“怎麼說?攬到名士了?”
孟爾說自然,倒也不再追究方才,直接同俞厲笑著把這消息說了。
“.... ...本想等我父親親自來告訴王,可我在王面前是瞞不住話的。”
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這次還有一個家族,頗有些意向,但猶豫不決,于是派了族中主事的人過來,想要看一看咱們俞地的氣派。”
俞厲不怕旁人看,笑著說自然可以,“不知是哪一家,作風如此謹慎?”
他問了,孟爾在這話里微微一頓,然后了聲音。
“是江西衛氏。”
話音落地,俞厲怔了一怔。
衛澤言,便是出自江西衛氏。
而俞厲不由想到了俞姝來信提及的另一樁事,和信里夾著的一封信。
是那封信,一封左手信。
俞厲只知道邊唯有一人會左手書。
這個人,正是衛澤言。
雖然字跡還沒有比對,沒有確認,但告的人卻在眼里越發清晰了。
俞厲懷疑他很久了,可衛澤言對他從不曾有一二心,盡心盡力地輔佐,有時候甚至讓俞厲去休息,自己徹夜不休地研究對敵之策,作戰之機。
便是俞厲懷疑他,與他比從前疏離,對他比從前冷落,他發現之后也從沒有找俞厲分說過一句。
他不解釋,只為了俞厲的大業盡力,又讓俞厲說什麼呢?
俞厲了眉心。
“這江西衛氏與衛澤言之間頗有罅隙,如今倒肯前來,也是稀奇。”
衛澤言在見到俞厲之初,便告訴他,自己是被族中陷害迫無法科舉,與族中鬧翻,才離開家族出來闖。
這般形,衛氏不可能不知道衛澤言是俞厲邊第一軍師,怎麼還要前來投奔?
俞厲疑,孟爾卻跟他道。
“可是王,那江西衛氏說,他們并不認識衛澤言此人?”
“什麼?”俞厲愣住了。
就在此時,有人來報。
“王,衛軍師回來了,眼下已到了楊城。”
衛澤言竟在此時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明晚9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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