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淵穆,我是你父親,就算是我們相不多,我也很瞭解你,因為你很像我,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覺得宋暄和也像你他一樣你嗎?如果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小心翼翼的守在他邊,像是轉眼就怕人家跑了一樣沒有安全呢?”
蕭臨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蕭淵穆一個也沒有回答,但是心底不是沒有波。
不是因為蕭臨說的,他覺得宋暄和不他,而是因為,他害怕自己護不住他。
蕭淵穆垂眸看著自己有些抖的手,黑霧籠罩在眼底,翳遮住了眼裏的亮。
蕭臨說錯了很多,但是說對了一點——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宋暄和絕對會為眾矢之的。
可是儘管如此,他也……
遠去的腳步聲忽然停頓,蕭淵穆腦子裏紛雜鬱的想法紛紛隨著安靜的書房摁下了暫停鍵,他放下了抬起的手,纖長的睫羽微微抖著,等待著有什麼聲音讓這一切恢復原本的軌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幾秒,或許是幾分鐘,也可能更長,蕭淵穆聽到了腳步聲,踩在木地板上,哢噠哢噠的響著,讓他屏住了呼吸。
“蕭淵穆。”宋暄和清潤的聲音響起,蕭淵穆下意識將背脊得更直,他說:“你父親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所以你現在有些難過。”
蕭淵穆微抿著角,放在側的手輕輕抖了下,沒有說話。
“你不是說過,我做什麼都不會讓你難過嗎?”宋暄和走近一步,站在離蕭淵穆半步遠的地方,看著他的後背:“如果你想要獨,我卻不想讓你一個人待著,一定要留在這裏,你會不難過嗎?”
蕭淵穆抖的手收握拳,用沙啞的嗓音回答:“不會。”
“那會不高興或者生我的氣?”
“不會。”
“如果我抱著你呢?”宋暄和上前一步,從背後環住了他,“你會趕我走嗎?”
蕭淵穆子一,過了幾秒才答:“不會。”
“是現在不會,還是永遠不會?”
宋暄和溫的下在他在肩胛骨上,說話時下微微抖,沿著他的脊柱向上,蔓延至四周,連同骨髓都跟著輕。
“……永遠。”
宋暄和笑了聲,抱他道:“那你就當我不存在,繼續獨吧。”
蕭淵穆放在側的手抬起些許,又不著痕跡放下,然後輕輕嗯了一聲。
宋暄和就這麼從後抱著他,安靜的一言不發,然後陪伴著他。
蕭淵穆佇立在窗邊,突然發現,一個人看著樓下的街道,與後有人擁著他看樓下的街道是完全不同的覺。
來往的各行人從嘈雜了熱鬧,中心公園老舊噴泉在芒籠罩下折出線,好又溫暖,眼前收眼底的Y市市景從乏味變得好。
溫暖的溫從後的人上傳來,讓蕭淵穆十分貪,他心底的翳已經一點點被驅散,可是他卻捨不得讓宋暄和鬆開,只想要維持著這個姿勢,能夠維持多久就維持那麼久。
從沒有哪一刻,蕭淵穆能夠從眼前的安逸寧靜中到宋暄和對他的。
蕭臨問他,宋暄和到底是不是像他他那樣他。
蕭淵穆並不被他這句話刺到,因為他從不覺得只有同等分量的才能夠在一起,他宋暄和更多還是宋暄和他更多,對他來說並不會構困擾,因為他知道他們彼此相,這就已經足夠了,再要追究更多,就會變貪心。
貪心永遠不會有好下場,這是蕭淵穆在第一次重生之前就知道的到底,不會在第二次重生之後反而做得比之前更差。
可是當宋暄和擁著他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有時候貪心一下或許沒什麼不好。
比如現在,什麼也不用說,他也知道宋暄和他。
比起蕭臨的那些用來打心理戰的假設,此刻的陪伴比什麼都重要。
只是,他突然不那麼確定,他是否能夠陪伴宋暄和他預期的那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