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七十七個大佬

蕭淵穆雙眸晦暗，語氣莫測：“你同意？”

“同意。”宋暄和似乎沒有發現他翳的神，漫不經心道：“我從來不談異地，你工作也這麼忙，我們兩個最開始在一起也算不上多麼真心，這時候分手也算是各自回到正軌。”

“回到正軌。”蕭淵穆重複了一遍最後四個字，突然勾，面帶嘲意：“我們分手對你來說是回到正軌，那當初我們在一起，對你來說是什麼？”

蕭淵穆起，一步一步向宋暄和走來，雙眸寒如深潭，又著看不見的濃郁翳，冷冽的嗓音冰冷寒涼：“替？”

看到蕭淵穆走來時，宋暄和也沒有一慌，神態自若地安靜凝視著他，然而聽到“替”兩個字時，卻不由微微一怔，皺眉道：“什麼替？”

“就算用院長威脅我也要和我在一起的理由。”蕭淵穆靠近宋暄和，手搭在他後的沙發椅背上，用錮的姿勢將他圈在他與沙發之間，聲音沉冷：“本不喜歡我卻扮演著人的角，住在一起卻不發生任何實質關係的原因。”

蕭淵穆漆黑的眸子盯著宋暄和，不放過他一一毫表變化，嘲諷地彎起角：“我說的對嗎？”

“我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宋暄和皺著眉，他早在說出分手時就已經預料過蕭淵穆的反應，所以在意識到蕭淵穆生氣時也沒有毫慌張，但是聽到他裏莫名其妙蹦出來的“替說”以及看到他認真且鬱的神，就知道事離了他預料的方向。

“什麼替。”雖然覺道不妙，但不知道為什麼，宋暄和也並沒有任何類似於害怕恐懼之類的緒，反而睜著一雙無辜澄澈的雙眸與蕭淵穆對峙：“你說清楚。”

就是這樣一雙看似清澈見底的眼睛，才會總是讓人不知不覺的放下防備，相信他說的一切，甚至在明明知道他撒謊的況下，也不由自主的為他辯解，寧願自己蒙蔽自己，也不願意讓他眼裏出失難過的神。

之前的兩世，他怎麼沒有發現，宋暄和還有這樣一雙如此好看，好看到讓他願意自欺欺也難以放下的眼睛。

“呵。”

蕭淵穆冷笑一聲，不是在笑宋暄和，而是在笑自己，即便知道宋暄和十句話裏可能有九句話是假的，他也願意相信他對他說的那句是唯一的真話。

蕭南宴會上宋佳妮找到他時說的話猶在耳邊：“你以為暄和哥哥喜歡你嗎？他喜歡的本就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你不過就是那個人的替而已！”

“你有沒有想過暄和哥哥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他為什麼就算是利用福利院的院長威脅你也要你妥協，又為什麼明明和你在一起了，卻又從來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面正式承認過你的份！”

宋佳妮微笑著端起香檳，眼尾帶著知者面對局中人的得意，輕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甚至連床都沒有上過吧？你可以不相信，當然也可以去查一查，暄和哥哥平時與誰在一起最多最開心，平時最在乎誰的事？”

“或許，你也可以看看現在他與誰在一起聊天，我可從沒見暄和哥哥對你笑得那麼開心過呢。”

“有人告訴我，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你把我當做蕭聲林的替。”蕭淵穆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宋暄和的雙眸，問他：“說的對嗎？”

“怎麼可能！”

如果蕭淵穆說的是其他人，宋暄和還可能遲疑懷疑一番原主是否真的做過這樣渣的事，但是他說的是蕭聲林。

蕭聲林和蕭淵穆雖然都姓蕭，甚至蕭聲林也是蕭家旁支的人，但是他們兩個不論是長相還是格都南轅北轍，本不存在一個做另一個替的可能。

“人家說什麼你相信什麼？”宋暄和毫不掩飾的將心裏的荒誕都表現在了臉上：“你自己想一想，你與蕭聲林哪里像了？你們本沒有一個地方相同！”

宋暄和以為蕭淵穆聽到他這番話會有些波，至是懷疑或者反思，可蕭淵穆表現得出乎意料的平靜，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道：“你覺得我和誰像？”

“誰都不像。”宋暄和將蕭淵穆的臉推開一些，別開視線道：“不要聽別人胡言語，當時我會和你在一起純粹是因為你長得好看。”

蕭淵穆鬆開手，一言不發地轉離開，不一會就從臥室裏拿出兩張照片，遞到宋暄和眼前。

宋暄和拿起來定睛一看，上面那張是蕭淵穆穿著學士服在帝都大學大門口的畢業照，照片裏的蕭淵穆眉眼雖然帶著疏離之意，卻也有年人的清澈明朗。

這讓宋暄和恍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想起了那個他從游泳池裏救起之後雙眼晶亮的年，雖然重生前後的蕭淵穆都是同一人，可若單單只看照片，很有人對第一時間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因為氣質天差地別。

宋暄和不自覺地抬眼看了眼此時的蕭淵穆，對比著他與重生前的蕭淵穆之間的差別，之前仔細思考總覺得這種差別十分細微趨近於無，可是單純用直覺和眼睛去看，卻能夠發現他們之間差別甚大。

應該說，重生後的蕭淵穆一點點變了另一個模樣，這種變化並不是一夜之間產生的，而是長時間的潛移默化。

所以宋暄和才會那麼遲鈍，直到孫金仁的事之後才意識到蕭淵穆早已經重生，也是在看到這張照片之後，才發現原來重生前後的蕭淵穆，早已經不能用他之前的方式去猜測蕭淵穆的想法。

現在的蕭淵穆，本讓人捉不。

只是……宋暄和放在上的手指曲了曲，不論是哪個蕭淵穆，都不會再讓他產生忌憚抵的緒。

可能是他太過瞭解重生前故作疏離冷淡實則脆弱彆扭的蕭淵穆，也見到了重生後看似強大冷漠實際上很喜歡小狗，看到蛇之後也會臉慘白的蕭淵穆。

他知道他的弱點，知道他的喜好，也知道他強大之下的痛苦與影，不知不覺，他就已經徹徹底底瞭解了另一個人。

上一個他如此瞭解的那個人，是離世之前都想讓他開心地活下去的好友，蕭淵穆是第二個，卻也註定無法長久相伴，不論以哪一種形式。

說起來，似乎不論在哪個世界，只要是他在乎的人，都會以各種形式離他而去。

其他人是意外，蕭淵穆卻是早已註定的分離，既然如此，他更應該好好理這件事，蕭淵穆日後將會擁有遠大前程，也會有許多他的人，等他離開這個世界，蕭淵穆也會自然而然的開始全新的生活。

宋暄和看到了手裏的第二張照片，瞳仁微，然後扯了下角，看來不需要等他離開，從今天開始，蕭淵穆與他的關係就會徹底斬斷了。

第二張照片上的人對宋暄和來說也十分眼——學生時代的蕭聲林。

若是單單看兩張照片，而不比對現在的真人，宋暄和也承認，照片裏同樣著學士服，眉目冷淡的蕭聲林與重生前氣質疏離的蕭淵穆十分相像，甚至在兩張照片對比時，還能發現兩人的眉眼以及臉型有些相似。

此時的蕭聲林溫和斯文，眉目也趨於和優雅，而此時的蕭淵穆則冰冷淡漠，眉目之間更顯冷淡鋒利，所以才沒有人會覺得他們長得像，然而這一切的前提是——沒有人見過這兩張照片。

看到了這兩張照片的宋暄和，自然不能睜眼說瞎話，就算他睜眼說瞎話，拿出這兩張照片的蕭淵穆也不會相信。

宋暄和將照片丟在茶幾上，轉頭對上蕭淵穆的視線，勾道：“你給我這兩張照片是想要證明我把你當做蕭聲林的替？”

蕭淵穆雙疊坐在單人沙發上，垂著眼冷漠的等待著，從宋暄和看照片開始，他的手就在有節奏的敲擊著沙發扶手，此時聽他開口，他的手指一頓，抬眸道：“你是嗎？”

“如果我說不是你相不相信？”

“我相信。”

蕭淵穆冷淡卻堅定的聲音讓宋暄和一愣，他注視著蕭淵穆漆黑的雙眸，這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似乎藏著無數翻湧的複雜緒，得他已經到了邊的話突然有些說不出口。

宋暄和看著他，澄澈的雙眸似乎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又似乎沒有任何緒：“那如果我說是呢？”

沉默了一會，蕭淵穆將放在扶手上的手移到了上，他微微抿，清冽的嗓音裏繃著什麼：“我希你說不是。”

宋暄和垂下眼，再次問他：“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相信？”

看到宋暄和避開他的視線，蕭淵穆黑沉的雙眸裏快速劃過一什麼，微微抿起的角輕輕勾起，低的語調裏彷彿帶著蠱又似乎藏著某種危險：“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