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人,穿著普通,從滿是皺紋的臉上能看出年輕時的姿容,可惜歲月留痕,材容貌大變,留下老態龍鐘的外表。
“老,請問……你們這伙老人里有位姓張的,七十多歲,國字臉,威風十足的老頭嗎……他還會開車,看起來比較嚴肅……”
老人渾濁的目亮了下說:“有,他不經常來,去年經常和一對老夫妻在一起。后來,老夫妻不來了,他也不經常來了。”
我急切的繼續問:“老人家,你知道那位老人在什麼地方住?”
“他好像在黎明小區住,和我們不是一類人……”老人善意的告誡,眸中流出幾分仰慕。
我心中暗暗高興,問對人了。
常言說同相斥異相斥,這老眼不錯,觀察很細。或者說對張爺爺有點意思,如今把對方放在心里,知難而退了。
片刻想明白以后,我激萬分的說:“謝謝!”
與老人告辭,我帶柴老幾分鐘以后開車來到黎明小區門口。
這小區是本市著名的高干別墅區,能在這里有套別墅都不是普通人。
小區門衛是個年輕的武警戰士,我走過去,客氣的問:“小兄弟,我問下,有位退役姓張的老軍人在這住吧。”
武警戰士年紀不大,頓時張起來說:“先生,你要找的人,張什麼?如果說不出名字,我不會回答的,我們有保制度,不允許泄這里住戶信息。”
我耐心的解釋:“小兄弟,是這樣的,我爺爺和張爺爺是朋友,我爺爺故去,想給張爺爺送消息。另外,我爺爺留下有言,要把這件貴重東西送給張爺爺……”
“那也不行,住戶的消息我們發誓保的。”年輕對武警戰士認真的說。
我暈死,沒想到遇上這麼一個認真的守衛。
萬般無奈,我只好躲旁邊看小區出出進進的人流。
此時,柴老滿頭霧水,他從未見過我爺爺,更不清楚我為什麼要找這老人。
更讓他不理解的是,包裹里明明是柴窯瓷,為什麼要假借我爺爺名義送給這位神老人?
別人不清楚,他最清楚的,我對這件柴窯瓷的重視。
每天,我都拿出來細細拭一遍,傻傻的觀瞧,對待這瓷和剛出生的兒子一樣。
這瓷屬于我,送給誰他不好說什麼,老人的事他不能不問。
他關心的問:“賢侄,你爺爺什麼時候過世的,你怎麼不告訴我?請千萬節哀……既然通知不到這位老人,我們還是抓回去辦喪事。”
看到柴老關心的目,親切的話語,我激萬分。
都說將心比心,柴老對我深意重,我銘記于心。
對這場烏龍深表歉意,低嗓音解釋:“我爺爺已經過世九個月了,我們要找的老人確實是我爺爺朋友,為了有說服力,我故意這樣說的……”
“哦……”柴老恍然大悟,審視的目看向我,心中頗不以為然。
我的視線從柴老上移開,繼續觀察來往的人群。
突然,我看見有位頭發花白,卻腰桿筆直的老人從小區里面溜達出來。
盡管十個月前見過,我頭腦里牢牢記住對方。看見他走出來,我立時像沒娘的孩子,緒激的沖過去,雙膝跪倒,凄苦無助的喊:“張爺爺為我做主!”
這演技真意切,自覺可以和奧斯卡影星相媲。
我的舉立時吸引了周圍所有人,包括那位武警戰士。
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視,心臟咚咚跳,滿頭霧水觀察后續發展。
張爺爺聽見喊聲,看見是我,驚喜萬分的說:“茍小子,怎麼是你?你爺爺那?”
自從爺爺不在了,我把全部力都用在照顧懷孕老婆和柴窯上,很去想爺爺,或者說想起來就傷心。就因為我的疏忽,才讓他老人家郁悶的離開。
聽張爺爺關心的問話,爺爺離開造的終憾事,以及這些天淤積在心中的委屈洶涌澎湃的發泄出來。
聲淚俱下的說:“張爺爺,我爺爺死的冤……”
說到這,我泣不聲。
同時,心里禱告:爺爺,孫兒不孝,事到如今,只能借你名義用用。
“你這孩子快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先進來對我詳細說……”張爺爺威嚴的臉帶出焦急,糙的大手熱的把我攙扶起來,拉著我的手走進了小區。
小區看門的年輕保安如釋重負般口氣,原來他們認識,既然是業主領進去的,發生什麼事都與他沒關系了。
再說,我們隨張爺爺來到他家,這是一套布局合理干凈清爽的別墅。打開大門,院子里有假山流水,占地面積不大,卻致耐看,現了江南建筑的小巧別致。
順路往前走,一條整齊的水泥路直通正房客廳大門。
走進客廳,發現別墅裝修的致典雅,墻上懸掛著徐悲鴻的奔馬圖,頗有老易伏櫪志在千里的志向。
我正在打量四周,張爺爺剛想和我說什麼,看見跟在我后進來的柴老愣住了。
他狐疑的問:“你是?”
柴老人生經驗富,當他看見被我稱為張爺爺的那份氣度,頓時明白了,這老人不簡單。
他跟在我們后走進來,想找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當吃瓜群眾。
聽對方問他,他才抬起頭認真打量對方。
“我是跟他一起來的,是你……”他隨口說完,發現對方有點面,記憶深的片段涌上心頭。
此刻,張爺爺沖上來,握住柴老的大手:“南拳先生,當年多虧你救了我,我才撿條命。當時你也不說什麼,我找了你許多年,以為你仇家眾多,被人害了,沒想到蒼天有眼,在我有生之年終于見你了。”
柴老也認出來了,疑地問:“你就是傷的張師長?”
“是我……”張爺爺更激了。
我在旁邊清楚的看到這一幕,心中嘆:真是人生何不相逢,我沒想到柴老爺子竟然是張爺爺的救命恩人。
原來的算盤沒必要再打,收起繼續撒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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