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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五百六十六章 博弈

第五百六十六章博弈

海淀,曹家宅園。

不過月余,太后熱河那邊已經地賜下兩回東西來,上次是楊梅、蘋果、人蔘,這回是榛仁、菱角、藕、野

每次,都是七阿哥府的管事送來。

七阿哥與側福晉喇喇氏隨扈熱河,自然也不得給家裏與兒這邊預備東西。林林總總的下來,每次都好幾車的東西。

因是太后「指名」賞賜,所以初瑜每回都親自出來使人接了,這次也是如此。

初瑜先是問了七阿哥的子狀況,那管事都恭敬地回了。

這管事在京城暫留後,明兒還要返回熱河,初瑜人包了銀封賞后,隨後他明日返程前來這邊一趟。

這邊還要給太后寫「謝恩」的信,還要給父母那邊寫家書。

管事的走後,初瑜看著擺放在堂上的榛子、新鮮菱角與藕發獃。

雖是太后的曾孫,但是祖孫兩個見面的次數都是有數的,何曾有過這樣的優容?

不是糊塗人,自是心裏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加上七阿哥的家書上,也曾提過多「孝敬」公婆。

初瑜的溫順子,七阿哥是曉得的。這邊還特意提起,不過是怕年輕想得,對公婆有不周到的地方。

想起那日太后的失態,再想起之前與丈夫的猜測,初瑜嘆了口氣,將禮單拿了,喜綵帶著婆子們將這幾樣抬到李氏

太后這般厚賞,委實令人為難。

畢竟是無法揭破的份,這樣引人側目,卻不算是好事。

李氏這邊,卻是熱鬧。

田氏與憐秋、惜秋都在西屋陪著說話,孩子們都在外堂上玩耍。

這還是曹寅之前吩咐初瑜的,讓白日間多帶著人過來陪陪李氏,省得李氏就睡覺,對子不好。

這附近雖也有不權貴的園子,但是李氏因顯懷的緣故,不耐煩見外人,往來應酬都是初瑜出面打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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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雖有心多陪陪婆婆,但紫晶不在這頭,里裏外外需要盯著的還多,這時間上就不寬裕。這實在沒法子,就託了田氏與憐秋姊妹。

田氏、憐秋、惜秋幾個,卻算是半個自己人,都是老實本分的子,不是那種調皮鬧的。李氏平素對們,也像是自己人待的,倒也能說到一塊兒去。

自然,這話里話外,說的多是孩子。

天慧剛學步不算,剩下在妞妞已經五歲,天佑、左住、左他們四歲,恆生三歲,正是淘氣的年紀。

這不,妞妞領了左住一隊,天佑帶著左、恆生一隊,孩子們玩起來打仗、搶山頭的遊戲。

妞妞雖是個小姑娘,但是子活潑,著小脯,也頗有些「將軍」的氣派。

不過,左住這個「小卒子」卻不給爭氣,兩戰兩敗。

實不怨左住,這敵方天佑「元帥」第一次是派小將恆生出馬。

恆生在男孩兒里最小,但是看著卻是最結識,力氣也是個頂個的。

左住雖也胖乎乎的,看著壯實,但是跟恆生一比,卻像是虛把式,不是恆生的對手。

一次敗退,重整旗鼓后,這就來了第二次「鋒」。

這次天佑那邊派出的是左,左住的雙胞胎兄弟。

同胖乎乎的哥哥比起來,左住這個弟弟則是清秀許多,子也略顯單薄。

他生下后險些夭折,經過多方求葯,雖是熬過來了,但是一年也要病上兩遭。

雖不能說是「玻璃人」,但是這會哭的孩子有吃,府里上下對左就多看顧些。

就是左住這邊,也是見天地被母親田氏說起,不要欺負弟弟,要護弟弟,什麼的。

見對方派出的是弟弟,左住上前,卻是有些不敢手了。

男孩子都淘氣,之前左住與左兄弟也曾在打過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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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的掌都舉起了,但卻還是沒捨得落到兒子上,不過卻是自己個兒對著堂前的靈位,哭了大半宿。

左住上雖沒挨掌,但是心裏卻長了記,不願同弟弟再手腳。

他虛張聲勢了兩下,卻是退出了「戰場」,認輸了。

「哎呀,哎呀,白給你吃了三塊蓮蓉餅了,這力氣都哪兒去了!」妞妞看的直跳腳,撅著,對左住抱怨道。

左住被說得紅了臉,低頭道:「力氣還在,但是娘說了,要學天佑,要有哥哥樣兒……」

妞妞聽了,搖搖頭,到:「一碼歸一碼,笨蛋左住。」

看著們這邊訌,天佑那邊的幾個小子卻甚是得意。

妞妞實是看不慣,掐著小腰對天佑,到:「不過才兩局罷了,得意什麼?這還有第三局比啊,我這個將軍,要打到你個元帥!」

「比就比,誰怕誰!」天佑拍著小脯,上前一步,隨後卻是有些遲疑。

「你是的……」他猶豫了一下,說道。

妞妞已經是做好迎戰準備,聽到天佑這句話,卻是氣得滿臉通紅。

雖然還是稚齡,但是妞妞卻記得自己聽過人提過,不外乎「是個男孩就好了」這樣意思,好像孩就低人一等似的。

這聽天佑提起這個,妞妞就有些怒了,瞪著眼睛道:「的怎麼了?你是瞧不起哪個?還要有幾分真本事才好,要不就是連著的都打不過,看誰丟人。」

天佑本是無心說了那一句,見妞妞生氣了,不有些手足無措。

妞妞已經是到了中間的「戰場」上,招呼天佑過去。

天佑咬了咬,道:「比試就比試,沒有瞧不起。」

隨著說話聲,他已經上前,到了「戰場」迎敵。

妞妞比天佑高些,又是皮實慣了的。這兩個孩子在中間劃定的圈子撕一圈,妞妞已經是將天佑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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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看顧的丫鬟婆子還沒來得及上前扶,妞妞已經是將天佑坐在屁下,拍手道:「手下敗將,還不討饒?」

天佑摔倒的時候,,小臉正團著。

聽了妞妞的話,天佑卻是搖了搖頭,很是不服氣,道:「我是發命令的元帥,弟弟們才是上場的將軍……」

說話間,已經是有報了裏屋的憐秋等人,丫鬟婆子也上前,分開兩個孩子。

憐秋聽下人報,說是兒將天佑給「打」了,帶著幾分尷尬地看看李氏、初瑜婆媳,便忙急沖衝出來看。

初瑜雖裏說著孩子們遊戲沒事兒,但是多有些不放心,跟出去看。

堂上,卻是妞妞拉天佑起來,幾個孩子已是湊到一塊兒,笑嘻嘻地尋思其他遊戲了……

待喜綵帶人將太后賜的東西送過來,不曉得是不是被新藕、榛子這些東西吸引,幾個小傢伙也都安靜許多,跟著到西屋來。

方才,初瑜已經將這些賞賜的單子拿給李氏過目。

李氏看得直念叨「太后老人家仁慈」,還問初瑜用不用預備孝敬。到底是晚輩,也不好平白就了這些。

初瑜稍加思索,笑著請李氏定奪。

李氏便也念叨著莊子裏的出息與南邊送來的稀奇東西,想著再尋些不常見的,給太后那邊做回禮。

孩子們,已經是圍著菱角、榛子什麼的打轉轉。

李氏見這了,笑得不行,跟初瑜道:「既是太后賜你的東西,外頭也不好隨意送,東府那邊……你看看,要是榛子多的話,就給二太太那邊送些,最是吃這些。」

初瑜笑道:「每樣都不,太太留下些自己喜歡吃的,其他的如何安排,還請太太示下。」

李氏擺擺手,道:「既是賞你的東西,我怎麼好厚著臉皮做主?你看著安排,不過是吃個新鮮,也並不算什麼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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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聽了,便沒有再多言。

田氏與莊先生那裏不必說,初瑜還預備了幾份送回城裏,一份多的,送到東府,一份一些的送到國公府,還有份最,卻是樣樣都全,單獨裝了食盒,則是給紫晶留出的。

平郡王府那邊有務府的關係,這種地方的時令貢品,待到宮裏主子們用了頭茬,也就到各大王府了,所以初瑜這邊沒有預備……

京城,東府,院上房。

兆佳氏看著兒子曹頌,面上有些憤憤,皺眉道:「為何要接那蹄子回來?要是沒有……你兄弟也不會走到這步……要不是念在肚子裏那塊,早該大棒子打死了事。」

曹頌的面容黑瘦黑瘦的,看著比過去穩重許多。

他回到京城,已經有幾天,除了去在海淀給曹寅夫婦請過一次安后。其他時間,他就是再徹查也沒有用。

瞧著母親這般,曹頌的心裏也不好,但還是勸道:「母親,到底是懷了三弟的骨,往後也是三弟兒的生母,這般擱在荒郊野外的,出了閃失可是沒地方買後悔葯去。」

兆佳氏聽到這裏,面上才略有鬆,不過仍是難掩厭惡,嘟囔道:「既是如此,就再容幾個月。你就要對媳婦兒說明白了,等那蹄子回來,能隔得多遠就有多遠,千萬別讓我瞧見,要不然,怕是我也顧不得肚子裏那塊……」

母子兩個說著話,就見紫蘭進來稟道:「太太,大打發人送東西過來,還說要給太太請安,太太見不見?」

兆佳氏聽了,頗有興緻,點點頭道:「們過來吧,正有些想問問大太太在園子那邊可好呢。」

帶著人來送東西的,是已經換了婦人裝扮的喜雲。

已經親,如今隨著男人稱呼,「張義家的」,還在初瑜邊當差,不過卻不近服侍了,而是跟著初瑜出門,或者是幫著往其他府應酬。

曹頌見母親鬆口,已經是先回去,跟靜惠說了,要這兩日準備馬車,將莊子裏待產的添香接回來。

要是能生下一男半,弟弟這邊也算有了香火承繼。曹頌是這樣想的,所以才主提及此事。

既是丈夫吩咐,又是婆婆允的,靜惠自是沒話說。

曹頌沒有在屋子裏久留,而是去了曹碩生前所在的西院。

這邊如今已經不住人,院子裏青磚的對中長出幾叢草來,使得院子平添了幾分荒涼。

曹頌蹲在地上,一邊拔了幾叢草,一邊在裏咒罵道:「混蛋,真是個沒用的混蛋,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兄弟,啊,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兄弟……」

罵著罵著,他卻是漸漸止了聲音,一屁坐在地上,狠狠地給了自己幾個耳,啞著嗓子道:「都是混蛋哥哥不好,小三,你在下邊……別為難自己個,要怪,就怪你的混蛋哥哥沒教好你……」

西北,塞外,看著遠連綿的軍帳,曹顒的臉上不由出歡喜。

草原的景緻固然麗,這一路上因跟著大喇嘛的緣故,也到無數蒙古人的熱迎送,但是其中的枯燥也是無法言表的。

整日裏,聽著木頭車的聲音,對著個彷彿能視心靈的大喇嘛,這日子實不算是有什麼趣味。

大喇嘛的目的地是哈,自己這個「天使」,也得地陪著。不過,到了河朔軍前,也算是走了大半段路,剩下到哈,就剩下數百里的路程了。

這邊軍前理事兒的是吏部尚書福寧安與西安將軍席柱,歸化將軍費揚固與傅爾丹帶的兵在另外一個方向駐紮。

得了大喇嘛到了的消息,福寧安與席柱已經帶著這邊侍從屬出來相迎。

大喇嘛是朝廷封的佛教上人,在皇上面前也有座位的,他們自是不敢怠慢。

在這邊停歇一日後,還要繼續啟程,所以大喇嘛就下令在軍營外不遠駐紮,並沒有混進兵營。

福寧安與席柱也鬆了口氣,他們還真怕大喇嘛要將這些跟著而來的人都帶進軍營。

軍營里不能有人,要不然,那些個年輕姑娘,定是禍患之源。

雖說駐地分開,但是這「接風洗塵」,還是要有的。

除了大喇嘛,被福寧安與席柱奉為座上賓的,還有曹顒這位「欽差」與納蘭富森、赫山等十員侍衛。

曹顒卻是有些納罕,這小二不是奉旨來西北,當在福寧安帳前麼?他這哥哥都到了半日了,怎麼還不見小二出來?

挨到宴席過後,曹顒卻是忍不住,尋了個便宜,向福寧安相詢。

福寧安見曹顒卻是混沌不知的模樣,嘆了口氣道:「曹額駙這幾個月在喀爾喀,收不到家書也是有的。還請節哀順變,令弟是接了喪信兒,回去奔喪去了……」

曹顒直覺得腦子「嗡」地一聲,人已經傻了……

直到有人帶著歡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孚若,真是你到了,我還當聽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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