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兇險(下)
雖說曹顒曉得,既然自己為傳旨欽差,康熙這邊許是會指幾個侍衛跟著,但是看到納蘭富森與赫森時,還是頗為意外。
意外的,不只曹顒一個。
赫山挑了挑眉,看著曹顒笑道:「皇上指了我們一什侍衛跟著,原還以為是哪位中堂或者軍門出行,正怕路上不好侍候。沒想到是竟是你,這回哥幾個也不用束的慌。」
曹顒看看這十來個人的裝扮,一等侍衛一個,二等侍衛三,三等侍衛四,藍翎侍衛二。
除了納蘭富森與赫山,還有兩三個侍衛是曹顒認識的,剩下的就都是新面孔了。
這幾位領了差事出來,見了曹顒不過是穿著綉白鷳補服,人又年輕,心裏便有些瞧不起。
能去西北固然是面,但是今兒是皇上臨時點的差事,也不是人人願意去的。
不過,見赫山與曹顒親近,納蘭富森說是沒說話,但是臉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大家心裏便也有些沒底。
納蘭富森瞧著大家的神,曉得這些人的病。
在宮裏當差,尤其是能熬到乾清門侍衛的,都是權貴子弟,沒有誰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這些人,骨子裏帶著傲氣不說,待人行事也多是勢利得。
想到這裏,納蘭富森笑著對曹顒道:「怎麼地穿了這出來?這是做司做上癮了?怎麼說你好,年歲不大,瞧你這幾年折騰的,道臺也做了,這太僕寺卿也做了,溜達一圈,又回來做司。不知道的,還當真你是新晉。」
說到這裏,他對那幾個侍衛道:「這位是兵部郎中、和碩額駙曹顒曹大人,別看他年輕,卻是你們前輩。如今他還掛著侍衛的缺,說起來大家都算是袍澤兄弟。」
眾人聽了「曹顒」的名字,卻是沒有人敢怠慢了。
曹家出雖是包,但卻是這幾年風頭正勁的新貴。男為額駙,為王妃,這份面,不是誰家都能趕上的。
曹顒看了納蘭富森與赫山等人雖說心裏歡喜,但是看著其他人的傲慢模樣也是有些不待見。
說到底,這所謂的「前侍衛」更多的是殊榮,騎馬箭這些雖拿得出手,但是遇到大事也不頂什麼用。
這些人跟著去西北,雖是領聖命,臨時護衛曹顒這位「欽差」,實際上也不能太指他們什麼。
這寒暄的功夫,伊都立已是陛見出來,看了這十來個侍衛,卻是不由一怔。
吏部尚書富寧安去西北總理軍事,帶去的侍衛才十員,還多是新晉。曹顒這邊,不過是跑個,跟去的侍衛也是十個。
「可見是親孫婿,皇上待你到底是不同。」伊都立面上笑著,心裏卻是頗為概。
他也是大家子弟出,父親是大學士,母親是大學士之,父族母族極為顯赫。只因父親去世的早,又到外祖父家拖累,他這些年也不太如意。
伊都立與納蘭富森年紀相仿,早是舊識。
就是剩下的那幾個新晉侍衛中,還有一個三等侍衛是伊爾覺羅氏的旁支子弟,論輩分管伊都立叔叔。
大家又是彼此廝見過,又是耽擱了一會兒功夫。
曹顒抬頭見天不早,道:「既是伊大人也出來,咱們就出發吧。趕上晌午日頭足前多趕些路,中午也能歇歇。」
雖說這一行,名義上是曹顒、伊都立與十員侍衛,但是曹顒與伊都立帶的長隨小廝,人數也將近三十人。
魏黑與鄭虎的彪壯,加上曹甲四人的健碩,看得幾個新侍衛都面面相覷。到底誰是侍衛啊?有這幾位杵在曹顒邊,倒顯得他們這些穿著侍衛服侍的,像是銀桿蠟槍頭一般。
伊都立看到鄭虎的那刻,神卻是有些不自在,猶豫了一下,頷首示意。
鄭虎看了眼曹顒,見他沒有說什麼,便也點頭,算是回禮。
因為是走驛站疾馳,不需要備雙馬,大家一人一騎,在道上一路往北。隨著馬蹄聲起,帶起一溜煙塵……
暢春園,清溪書屋。
康熙坐在炕上,幾位大學士躬奏事。
原奉天府府尹郝林上個月初升為宗人府府丞,奉天府府尹出缺。吏部曾保舉了左僉都史邵觀為奉天府府尹,康熙亦是準奏。
偏生這位邵觀倒霉,陛辭那天,正趕上湖廣長江決堤的消息傳到前。
康熙本就窩火,這邵觀又是畏懼天威,奏對之間戰戰兢兢,說話不利索,當場即被摘了頂戴。
如今卻是宗人府那邊在催了,那邊亦是公事繁雜。新府丞卻是因新未到,滯留在奉天,不能啟程來京。
這個時候,自是沒人會想起上個月被革職的那個倒霉蛋,幾位大學士提了兩個人選。
康熙這邊,也不會反省自己是否遷怒,問了幾句這兩個員的履歷績,最後定了其中年長的一個為奉天府府尹。
除了奉天府府尹,總督倉場侍郎亦出缺。
這次,大學士舉薦的人選,一個是禮部左侍郎曹寅,一個禮部右侍郎荊山。
禮部衙門輕省,卻是同其他衙門一樣,兩位尚書、四位侍郎,六位堂坐鎮。要說起閑散人手,足有半數。
倉場衙門主要是負責掌管漕糧驗收、「京倉」日常管理,還有北運河到京城的河工、運輸等事務,主就是「總督倉場侍郎」。
雖說總督倉場侍郎,同六部其他侍郎一樣,都是正二品,但是卻是權重。
用京城場里的話來說,這六部侍郎位分雖高,但是也不過是「二房太太」,上面著兩個尚書,下邊又有各司辦事的郎中。
拿著侍郎的俸祿,做著尚書的差事,要應對衙門裏的人士傾軋,倒霉的時候還要替上面大人背黑鍋。
總督倉場侍郎,卻是不同。
名義上,倉場衙門隸屬戶部,但是因涉及到漕運事務,是漕運總督管轄範圍,所以戶部鮮手倉場衙門之事。
倉場衙門下,設東、西、漕等科,分別掌管京城到通州的「十三倉」。這衙門的主,可是一等一等缺。
提議曹寅之人,也有揣聖心,故意賣好之意。
康熙聞言,卻是不由地皺眉。
這倉場事務牽扯各方利益,差事繁重不說,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
當年施世綸半世清名,去做了這倉場侍郎,到四方傾軋,極是狼狽。最後,還是康熙為了保全這個臣子,將其外放,才算是保全了他。
待施世綸如此,待曹寅,康熙的分更厚,自是不願曹寅領這個差事。
或許在別人眼中,在倉場侍郎是缺,能可著心的撈銀子,但是以曹寅的忠心,卻只會埋頭做事。
康熙思量了一回,道:「先由禮部右侍郎荊山署理總督倉場事務,看看其得用不得用再說。」
君臣議完事,幾位大學士跪安。
康熙了自己的右手,從炕上起來,坐著攆駕前往太後宮請安。
太后已用了早膳,正歪著炕上想事,聽了康熙到了,忙坐起子來,臉上帶著慈。
這些年的相,康熙心裏待這位嫡母亦是真心孝敬。
看著眼睛紅腫,眼睛裏不紅兒,康熙不有些憂心,躬道:「皇額娘,您這是昨兒沒歇好?要不要傳太醫來瞧瞧?」
太后搖搖頭,道:「不用,就是連著做了一晚上夢……還夢見太皇太后,老人家訓斥了我,嗔怪我沒用,當年沒護好玉蔭,如今也沒照看玉蔭的孩子……」
康熙聽太后提及前事,不有些茫然。
昨晚沒睡好的,豈止太后一人?
就是康熙,也是輾轉反側,無法眠,總覺得影影綽綽的,像是能聽到嘆息聲。
太后見了康熙的神,心裏不忍,拍了拍炕沿,道:「皇帝,坐吧,你也怪累的,這見天的早起料理朝政,幾十年來也是不容易。」
康熙側坐了,看著太后花白了一半的頭髮,道:「皇額娘,就算太皇太后也怪,也是怪朕,怪不到皇額娘上。往後,皇額娘要是想找淑卿說話,就使人傳進宮就是。」
「淑卿?」太后沉著:「這是額娘給起的名字?文縐縐的,怪咬口的。瞧著的品貌,有幾分同額娘相似,但是卻是個有福氣的。」
「朕取的!」康熙的臉上浮出追憶之,沉聲回道:「自打曉得有了子,朕便將孩子的名字圈好了,兒子就『承重』、兒『淑卿』……」說到最後,卻是現出痛苦之。
太后見他難,心裏已是有幾分後悔提及,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哀家原是想著,怕是皇帝也沒有忘了,要不然也不會讓阿哥們的名字,都照著的名兒為首字。只是這些年不見你提,只當你的難勁過去了……人死不能復生,再提還有什麼意思?用不了多些年,咱們娘倆兒終是要同們去做伴兒的……如今,黃泉之下,太皇太后們團圓,瞧著這孩子日子過的和,心裏也當是歡喜……」
太后絮絮叨叨的,像是在開解康熙,也像是再開解自己個兒。
這事想開了,老人家心裏也就舒坦不,看著康熙道:「別的哀家不管,這天熱,也不用再這折騰那孩子。怎麼影影綽綽的,聽說兒子降了。這朝廷的事,雖說哀家不該多,但到底是自己家的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別太嚴厲了。小孩子家家的,躁躁的,也不算什麼,可不是得咱們做老的,看顧著麼?」
康熙聽了太后的話,有幾分為難,也有幾分。
太后最是心慈,也急護短。這些年,宗室與蒙古王公,沒拿太后做擋箭牌。因這個,母子兩個還曾有過離心的時候。
康熙原是最不聽太后這樣護短的口氣的,今兒卻是只覺得心裏熱乎。
太后心裏雖說屋及烏,將李氏與曹顒都當了自家晚輩,但是想到曹寅時,卻是搖了搖頭,頗覺不足,道:「只是當年這門親事結的……門第且不說,這曹寅的年歲也實大了些……」
西城,曹府,蘭院,上房。
曹寅換上服,李氏拿著朝珠,給丈夫戴上。
曹寅卻是有些捨不得勞煩妻子,將李氏扶到炕邊坐下,道:「讓你多睡會兒,又起來這麼早?如今不比往常,就是為了孩子,也當多歇著。要是你還這麼著,那我明兒就去住書房了……」
「老爺,沒那麼金貴,又不是頭一遭生孩子了。顒兒是丑初後走的,這也睡了兩三個時辰。」李氏帶著幾分臊意,道:「算是我求老爺了,別再這麼著,讓媳婦瞧了,只當咱們這兩口老不修了。」
曹寅笑著擺擺手,道:「這話說的,這是在家裏,咱們是夫妻,兒子不是還好生拜託我要照看你麼?」
李氏見丈夫不聽勸,嗔怪地看了一眼,心裏卻是帶著幾分歡喜。
說起來,夫妻二十多年,雖說相敬如賓,沒有紅過臉,但是也沒有這般親過。
曹寅看著妻子溫的面容,道:「這些年,我還沒有謝過你。早年我就忙著衙門的事兒,也沒顧及到家裏,多是勞煩你代我侍奉老太太、照看兒。我哪裏配得上你?嫁給了我,卻是委屈了你……」說到最後,已是帶了幾分慨。
李氏以為丈夫說的是自己這個黃花閨嫁他為繼室之事,忙道:「老爺說這些做什麼,使得人心裏怪酸的?老太太生前甚是疼我,老爺這些年也極是恤,我本是無父之孤,到了這樣的人家,又是過的這樣的日子,要是再不知足,可就要遭天譴了……」
曹寅想起自己個兒年輕時的荒唐,心裏越發愧。他張開,剛想要說話,就聽到院子裏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太太,四爺……」丫鬟在廊下尚未報稟完,曹項已經是疾步進了屋子。
「大伯,伯娘,大伯……」曹項進了屋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張一闔的,已經是淚如泉湧,哽咽著說不出話。
李氏唬了一跳,曹寅皺眉道:「哭哭啼啼的,什麼樣子?到底發生何事,是二太太子不舒坦了?」
曹項搖搖頭,抬起頭來,用拳頭捂了,帶著哭腔回道:「大伯,伯娘……我三哥……我三哥沒了……」
東府,西院,上房。
曹碩的已是了,臉上的跡已經乾涸,面容卻是平和而寧靜。
兆佳氏坐在地上,抓著兒子的胳膊,卻是哭也哭不出來……
曹頫蒼白著臉,獃獃地站在一旁,看著躺在地上的兄長,眼中出幾分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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