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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五百五十一章 家賊(下)

第五百五十一章家賊(下)

曹家,東府,西院。

靜惠聽了藏香、香兩個的講述,眉頭越來越

藏香在曹碩邊侍候久的,怕靜惠誤會了他,忙道:「二,這幾件東西,都是三爺大婚時收的禮,並不是的陪嫁之。這……會不會是三爺……換了銀子,去補添香去了,畢竟是雙子,也要好生養著……」

靜惠點了點頭,看了看們兩個,道:「這事先別張揚,晚上三爺回來,你們就說我已經曉得了這個事兒。他若是沒有銀子使的話,我那邊還有些己……」

話雖這樣說著,但是靜惠的心裡卻是憂心得

上次使人送添香去莊子時,就代過那邊的人,要是曹碩過去,要給這邊回信。要是次數不多,也好能幫著瞞瞞;要是次數多了,也好能規勸一二。

曹碩並沒有去看添香啊,那這些東西都哪裡去了……

今天是四月二十日,大朝會。

暢春園箭廳里,人頭涌,三三兩兩的朝臣竊竊私語。不時傳來咳嗽聲,伴隨其中,讓人覺得分外抑。

曹顒站在隊列,卻是眼觀鼻,鼻觀心,紋,老實得

雖說睏乏得不行,眼皮子直打架,曹顒卻只能撐著。畢竟這裡是朝會之地,他也不敢放鬆下來,任由自己睡過去。

否則的話,「藐視君威」、「前失儀」的罪名下來,可是人吃不了兜著走。

昨晚折騰到半夜,實在是自做孽。

今早過了三更天,曹顒就打著哈欠,早早地起了。

因睡得功夫短,加上宿醉的緣故,他覺得太生疼生疼的,一直用手來使勁地

初瑜則是帶了幾分愧疚之,昨晚想著心事,竟忘了今兒是朝會之期。

侍候完曹顒換了朝服,初瑜抬頭看看座鐘,已經到了丑初(凌晨一點),沒有功夫吃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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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了兩包點心,讓曹顒在路上墊

曹顒哪裡有食慾,只是覺得口,連引了好幾盞茶,才算是緩過來些。

曹顒正難,實不想吃東西。便讓初瑜天亮后廚房那邊熬點小米粥,拌幾個小鹹菜,中午送到衙門去。

現下,他卻是後悔了。

肚子的咕嚕咕嚕直里也幹得不行。

又乏,就是他此時的寫照。

都覺得沒勁,要不難有多難。雖說有宿醉的緣故,但是更多是得。要是早間聽了初瑜的,帶些點心路上墊吧,也不至於這麼難

越是,這想得就都是吃的。

如今,他最惦記的就是油條豆腐腦。說起來,他鮮在外頭用早點,也不曉得是懷念上輩子,還是其他什麼緣故,只覺得想得不行不行的。

一碗雪白的豆腐腦,澆上一調羹油潑辣子,就著一跟油條,這是再好不過的早點。

一會兒散朝回城,定要找個地方喝上一碗,曹顒闔眼思量著,已經是拿定了主意。

在外頭先吃一碗,晚上回家,讓廚房那邊也做上一次豆腐腦,明早給孩子們嘗嘗。

因他的要求,府里的幾個孩子多數都喝牛。只有雙胞胎中的老二左子弱,喝了牛拉肚子,沒有喝。

喝不了,豆漿也行啊。

曹顒想起這個,不有些疚,自己好像對家裡關注得太了。

自打父母進京,他心裡也當是解了,很問起家裡的事。仔細想想,實在太不應該。

很久沒給妞妞講故事了,早先就惦記著給幾個皮猴子修建個遊樂場,至今還沒有著落。

再想想初瑜,既要照顧孩子們,又要招母親,下已經熬尖了。

自己是不是最近太「敬業」了,疏忽了家裡?

不止如此,先生已經去了西山兩次,自己原說要相陪的,也是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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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智然,心魔不曉得化解得如何,這已經是個把月不見。

待聽到遠遠地傳來響鞭聲,曹顒直了直板,睜開了眼睛。

今天的早朝,從禮部的摺子開始,並沒有一開始就提及西北的戰事。

禮部教習進士,已滿三年的,考試其優者,月底前就能選,遇缺補用。考試不合格的,則另回原籍候補。

予故原任吏部尚書徐祭葬如例,另外授一甲進士徐陶璋為翰林院修撰,繆曰藻、傅王為翰林院編修……

大事小的,管禮部的差事,就報稟了一陣子。

人盯著禮部尚書赫碩咨的後腦勺發狠,心裡腹誹不已,這就是話澇。

難不不曉得大傢伙心裡都惦記著西北戰事,還在這裡沒完沒了的啰嗦……

足足有兩刻鐘,禮部的事才算是理完。

康熙面沉如水,俯視著廳里的王公百。雖說都做恭順狀,但是人心浮卻是不爭的事實。

有句古話說得好,「文錢,武不怕死,天下太平」。

如今這可好,武雖不怕死,文卻沒有幾個不錢的,這天下明面上看是「太平」,實際上卻是暗流涌

國庫,已經被這些「蛀蟲」給啃了。

堂堂的帝國,竟連平定疥癬之的銀子都沒有,讓他這個做帝王的何以堪?

這還是私下從庫挪出了一部分銀子,才算是能支付幾路人馬半年的餉銀。這事只有戶部尚書與幾個大學士知曉,算是機

最近,這請戰摺子雪花似的飛往前,康熙見了卻只有苦笑。

這些個人中,有幾個是奔著「忠君報國」去的,不過是想著撈軍功、撈賞銀罷了。

待看到躬列於一邊的曹寅,康熙卻是不微微皺了眉。

就算是為帝王,說到底仍是有著七六慾的凡人。對於曹府傳來的「喜事」,康熙也是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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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也歡喜,但是也地嫉妒,還有對曹寅的挑剔。

卻是越老越不如早先聰敏,在禮部半年多了,也沒有什麼就。

他卻是忘記了,自己安排曹寅去禮部,本來就是奔著榮養去的。本就是個輕省衙門,曹寅又是副主,自然也不好手政事。

隨即,康熙收了收思緒,畢竟現下還不是能省心的時候。

兵部隨即上的摺子,卻是使得堂上眾人都不豎起了耳朵。

的戰報回來了,據甘肅提督師懿德疏報,三月二十六日,駐防哈游擊潘至善筆帖式常保住等率二百旗兵,同哈漢王白克額敏擊退來犯的兩千餘策妄阿喇布坦兵,使得賊兵敗退二十裡外。

雖然聽著是打了勝仗,但是卻沒有幾個人當真。

蒙古人最是彪悍,就算是被暫時退,但是二十里的距離,快馬不過是一個時辰的事,瞬息可至。

就算這次攻城未果,還有下一次。

說不定這咱功夫,數千里之萬不曉得戰了幾個回合了。

就算這戰報上沒有水分,策妄阿喇布坦帶來的卻是兩千多人馬,那城裡駐防的二百騎兵又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守土有功暫且不說,「擊殺九十人,生擒三人,擊退兩千餘人」,不管是擱在什麼時候,都可謂是戰功顯赫。

就聽康熙開口說道:「兵甚,輒往爭先,殺退二千餘賊,深為可嘉。所有在事及傷陣亡兵、哈兵應行賜恤之,兵部速議奏。」

兵部尚書殷特布想來已經有了章程,躬回道:「啟稟萬歲爺,臣部幾位大人商議后,已經聯名書了摺子。」說著,從袖口中取了摺子,雙手奉到頭頂。

康熙點點頭,侍已經從殷特布手中接過摺子,遞到前的書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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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幾位堂的意思,按照先外后的規矩,遣兵部司與理藩院司各一人,去哈上次汗王白克額敏。至於那勇殺毒的二百旗兵,不管是陣亡傷,還在繼續堅守哈的,則等事定日再議敘。

「準奏!」康熙將摺子合上,開口說道。

隨後,殷特布退回他的位置,兵部的差事也算是回稟完畢。

在聽聞了西北的戰況后,眾人心裡越發眼熱。

一個從三品的漢人游擊都能佔了這個「便宜」,撈了這麼一份軍功,那他們這些八旗子弟,豈能落在南蠻子後頭?

康熙接下來吩咐大學士與尚書等人的話,卻聽得眾人晴天霹靂一般:「澤卜尊丹胡土克圖,著派賢能司一員,馳驛前往,令胡土克圖速遣人前往策妄阿喇布坦去雲,中國至聖皇帝大沛仁恩天下共太平,爾無故發兵,被駐紮哈二百緣旗兵及哈回子盡行擊敗。今既敗北,如何度日?何不速遣使至皇帝前跪請伏罪。爾若不如此懇求,必加天討……」

這是要招,而不是剿滅了!

不過是幾千不安分的厄魯特人,膽敢行如此大不違之事,自當嚴懲,豈能姑息?

這樣的話,往後再二再三,朝廷的威嚴何在?

曹顒對於武事並不熱衷,心裡想著的是那個戰報上提到的筆帖式常保住。

說起來,這個卻不算是陌生人。

他是永慶的族弟,伯爵府的旁支,其祖父是永慶祖父的庶弟。

早年永慶在京時,聯繫不多的完氏族人中,就有這個常保住。

曹顒還曾遇到過兩遭,一起在永慶家喝過酒。

永慶出京后,曹顒沒有再見過常保住,只知道他補了筆帖式,後來出京當差了。實沒想到,他竟然去的是哈

筆帖式,正八品的頂戴。

能名聲直通前,不曉得是哈那邊人才匱乏,還是沾了「完」這個姓氏的緣故?

只是,策妄阿喇布坦難道是吃飽了撐得,來征戰玩兒?

曹顒渾渾噩噩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閃現。

要是因雪災的緣故,策妄阿喇布坦就該帶著人馬多多劫掠四方,而不是在想著圍城。

沒有後勤供應,攻打城池那簡直是玩笑一般。

能夠底氣這麼足,倚仗的是什麼?這幕後有沒有其他人的手?

曹顒的腦子裡出現的是北邊的那隻大熊,如今正是沙皇彼得當政的時候。

莫不是鄂羅有了南下擴的打算,這可是件大事,得需要小心提防。

就連曹顒這半吊子,都能想到其幕後倚仗之人上,康熙自然也是曉得的。

曹顒想到這點,尋思剛才的所謂「招」,看來更像是「安」京里的人心……

一時,散朝。

曹顒已經是沒了困意,十六阿哥湊上來,低聲道:「曹顒,有話對你說,跟我來。」

曹顒原是同兵部的幾位屬,聞言對幾個下屬擺擺手別過,自己個兒隨著十六阿哥出去。

看到十六阿哥這般鄭重的模樣,曹顒心裡也是納罕,猜不到他到底想說什麼。

說話間,兩人到了個海子邊上。

這裡甚是靜寂,水波漾,幾隻水禽在在岸邊飛來飛去。

「什麼事,還地來這邊說?」曹顒見十六阿哥沉不語,笑著開口問道。

十六阿哥卻是沒有笑模樣,看著曹顒,皺眉道:「孚若,有件事兒不對頭,你心裡要有個數。」

曹顒聞言詫異,道:「十六爺,這是哪一出?」

十六阿哥猶豫了一下,道:「昨兒派去你家的人,雖說打的是額娘的口號,但是你也當知道,我額娘是做不得主的。皇阿瑪同姨夫是總角之,又念及先前老太君的分,多關照些也不算什麼。奇就奇在太后那邊,不曉得有誰在太後面前吹了風,老人家好像是姨娘有所誤解……我額娘聽著話音不對,心裡有些不放心,昨晚尋我,讓我轉告你,讓姨娘稱病,先別往宮裡謝恩了!等太后消消氣,或是過了這陣再進宮也不遲。」

能有什麼誤解?

李氏行事循規蹈矩,沒有鬧出了不得的笑話,名聲甚好。

太后那邊,該不會是因李氏的世,才心中惱怒的吧?

曹顒點了點頭,道:「嗯,曉得了,謝過娘娘與十六爺……」說到這裡,卻是想起昨兒聽初瑜說起,們婆媳今兒就要進宮謝恩。

他忙掏出懷錶看了,已經是在辰正(上午十點)。

十六阿哥見他神,道:「怎麼,姨母今兒就進宮了?

曹顒點了點頭,道:「看來要先到園子門口看看,母親進園子沒有。要是沒有的話,我騎馬回城,卻是真可好攔住。」

十六阿哥道:「如此最好。那咱們也別耽擱了,這就去園子門口問問!

卻是剛好來遲一步,李氏與初瑜婆媳兩個已經進了園子。

李氏弱,早年雖也進過宮,但是不過是以王嬪的親眷進的,很其他宮妃。

卻是不曉得太后這位老人家,會如何對李氏。

十六阿哥見曹顒臉上多了擔憂,拍了拍他的肩膀的:「你別擔心,還有我呢。再說太后老人家不快雖不快,卻不會行是歹毒之舉。姨母是誥命,又不是後宮,最多一個冷臉子到頭了,不用放在心上。」

要是李氏上沒有世之謎,自然是如此,如今卻有些不保準了……

青溪書屋,康熙坐在案后,自己的右手腕,直覺得酸疼難忍。

西北用兵,雖說派出的兩路人馬數量都不多,但仍是燒銀子。

康熙正想得跑,就聽魏珠低聲道:「萬歲爺,奴婢奉命往太後宮去送吃食,出來時,遇到了進宮謝恩的曹夫人與和瑞郡主。」

「謝恩?」康熙沉了一下,起道:「曉得了,難為你用心,走,過去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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