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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五百四十一章 「戰火」(下)

曹顒卻猶豫了一下,小聲道:「萬歲爺,臣在兵部,這……」

康熙擺擺手,道:「兵部怎麼了,還耽擱你想主意不?你草的那份牧場摺子很好,朕使人抄寫了十幾份,人送到各看了。看著都是好提議,卻不曉得效如何。由你盯著,也好讓八旗牧場早些恢復元氣。」說到最後,神終於舒緩些。

這是一個人兼兩個差事了,曹顒卻地有些興。許是他最近正沒有目標的緣故,正覺得找不到大方向。

雖說早已經打定主意,儘力阻止片對中國的侵,不過眼下曹顒就有些使不上力。

如今東印度公司還沒有大規模往往中國傾銷片,每年從廣東海關進的片數量不多,多是用在藥用上,流向民間的並很

中國下邊也有種植罌粟,提煉片的。朝廷雖說沒有明令止,但是種植面積有限,產量不規模,多是低價流藥鋪,目前影響力不大。

思量了一回,曹顒說道:「既是聖旨,臣自是領命,竭力而為。只是牽扯到銀子,若是臣出面,年力微,保不齊引起他人的貪念。縱然是萬歲爺寬仁,不與之計較,生出是非也不好。求萬歲爺恤,另委穩妥之人臺前,還是讓臣居於幕后吧!」

除了怕了靶子,不願出頭外,曹顒也不願直接同皇家賬目沾上瓜葛。還是當保持些距離才好,也算是避嫌疑。

要不然自己給康熙做牛做馬幾年,再被四阿哥給理了,那豈不是很冤枉。

康熙聽了,臉上不由添了笑意,道:「曉得畏懼,是好事,總比不知道天高地厚強。曉得你不喜招搖,朕就依你……」

曹顒從乾清宮出來時,已經是漫天星辰。

宮門已經落下,因邊有乾清宮侍衛帶著聖旨康熙手諭送出來,曹顒才出得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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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提著燈籠帶著站在人前等候的,除了跟曹顒一道過來的鄭虎與任家兄弟外,還有魏黑。

見曹顒出來,魏黑將手中的燈籠,到旁人手中,吩咐他們去牽馬。

「怎麼勞煩你等著,這都多晚了?」曹顒說著,瞅了他後的長隨護衛們一眼,人數比進宮前多了一倍不止:「魏大哥這是擔心我?何至於此,畢竟是城。」

魏黑卻是搖頭,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周全些,總歸是妥當。公子份貴重,切莫大意。」

「是啊,大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之前糊塗賬還沒清理乾淨,大爺可不能沒事人似的。」鄭虎跟著說道。

雖沒有什麼煽的話,但是卻難掩其中的關切之意。曹顒沖兩人笑笑,點點頭應下,心裡甚是暖和。

說話間,馬匹已經牽了過來,眾人翻上馬,簇擁著曹顒回了曹府。

已經是子時,書房的燈卻仍舊亮著。

曹顒見了,沒有直接往二門去,而是往書房來。

走進廊下,就聽到裡面裡邊傳來說道聲:「顒兒回來了?」

聲音很輕,但是曹顒也聽出是曹寅。只是這靜太小了,可是有什麼不舒坦?他的心裡不由有些著急,「嗯」了一聲快走幾步,進了書房。

曹寅正好迎面過來,父子兩個差點撞了。

曹顒剛想說話,就見曹寅做了個噤聲的作,隨後他又手往北面炕上指了指。

炕上佝僂著子,發出低低鼾聲的,不是莊先生,是哪個?

他因早年的機遇,曾忘於酒水。這些年雖說有所節制,但是也是一日三頓酒,頓頓離不了。

曹顒規勸了多次,莊先生也張羅著戒了兩次,到底是忍不住。他這個年歲,曹顒也不好勉強他,便只好張羅了傷小的葡萄酒才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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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抱怨了兩次沒酒味兒,但是他也曉得是為了他好,漸漸地代替了燒酒。

儘管曉得保養了,畢竟上了歲數,這兩年莊先生的子骨已經是大不如前。

父子兩個走到外間,曹寅說道:「到底不放心你,勸了好幾遭,也不肯回去。萬歲爺因何召你進宮,難道史那邊,除了牧場之外,還給給添了其他罪名?」

曹顒只覺得眼圈發,道:「兒子已大了,卻還累得父親與莊生心,都是兒子的不是。」說著,將剛才見康熙的詳講了一遍。

曹寅凝神,待聽到那三年千萬兩的旨意時,不生出幾分擔心,道:「顒兒,你心裡有底麼?你是如何回復萬歲爺的?仔細擔了過失。」

「『竭力而為』,兒子不敢說得太滿,這般答了。」曹顒回道。

曹寅點點頭,道:「嗯,留幾分餘地,你自己也能鬆快些。萬歲爺早就有調你去戶部的心思,這樣匿幕後也好,省的招搖。」

夜已深了,曹寅面上也出乏

說完這些話,他對曹顒道:「這邊沒有被褥,睡著累人,你喚先生起來,請他回去歇著,我先回屋裡!」

曹顒應下,將曹寅送出屋子外,看著他的背影遠了,才轉回到屋子裡。

遠遠地傳來梆子聲,「噹噹」地響,已經是四更天。

莊先生許是覺得咯得慌了,皺著眉頭,子。

「先生,回去歇吧!」曹顒俯下子,輕聲喚道。

「嗯!」莊先生睡得稀里糊塗,聽到靜,也沒有睜眼,裡含糊應了,卻是嘟嘟囔囔,還有別的。

曹顒仔細聽了,才聽得個大概,不莞爾。

「皇帝就是皇帝,別忘了這個,要慎言……」

下邊的一句話,曹顒卻是笑不出了,就聽莊先生低聲道:「妞妞,往後不許淘氣,爹不在了,聽你哥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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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暮之年,有了牽掛,終是不舍。

看著這樣的莊先生,想著父親離去時的背影,曹顒的心裡愧不已。自己的「省心」,是靠著兩個老爺子的「勞心」得的,卻是心安理得地了,何其自私……

覺得自己還年輕,曹顒忍啊忍啊的,打算熬過了這奪嫡的年景再說。卻是沒有想過,自己向來依靠的這兩位親長已經是花甲暮年。

他們費勁心力,護他周全;他也當反哺,儘儘孝心才是。

曹顒蹲下子,將莊先生背在肩上,送他回榕院。

莊先生有所察覺,睜開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半晌方笑道:「沒想到,這被人背著的滋味兒倒是不賴,孚若,下回去香爐峰要拉著你了!」

「先生想去,我就跟著。」聽著他話中都是笑意,曹顒也歡快許多:「趁著現在不冷不熱的時候,正該多出去走走,就是去瞧瞧小和尚也是好的。」

智然的司已經結了,早前的「過失殺人」的名人也去了,變了那邊「訛詐自死」。

雖不用背負罪責,但是智然心裡還是有些難以釋懷,便去西山尋了個寺廟,要給那位枉死的老婦人念上百天的《往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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