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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五百三十章 人蔘(上)

第五百三十章人蔘(上)

李氏自南邊生,南邊長,原就不耐京里嚴寒。如今,正是二月天氣,時節變幻之季,子就有些氣兩虛。

去東府瞧兆佳氏時,李氏被兆佳氏的慘狀嚇到。雖說強忍著,在那邊沒有異樣,但是回到家裡,卻是嘔吐不已。

曹寅父子都要請太醫,卻被李氏攔下。還以為自己見了漬不慣的緣故,並沒有放在心上。

沒想到,次日的嗓子都腫了,嚨說不出話來,懨懨地沒有力氣。

請了太醫來瞧,說是「風邪侵」,需要飲食清淡,寬心靜養些日子。

李氏雖病了,但是終放不下兆佳氏那邊。

妯娌兩個大半輩子,雖說有過不不痛快,但是也有相互扶持的時候。兩人同齡,皆是獨,又都是遠離了娘家,嫁到曹家,邊也沒有閨朋友。

初瑜見婆母念叨,自然不得代其過東府探

兆佳氏臉上的傷已經包上了,臉中間纏了一圈白布,看著人有些怪異。

不過除了鼻青臉腫外,兆佳氏的神卻是不錯。

初瑜隨著靜惠進去時,正半倚在炕邊,拿著鼻煙壺抱怨不已。

鼻子上有傷,不通氣,想要吃口煙,卻是不能。實在沒法子,又使人尋了鼻煙壺出來,放在鼻子下,也不行。

把鼻煙壺往炕上一丟,變得有些焦躁,見初瑜進來,方出些笑模樣,道:「你來了,聽說大太太子不舒坦,開了方子沒有?」

初瑜見兆佳氏同昨日完全不同。像是恢復如初,心裡不鬆了口氣。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如慧那邊怕是不好混過去。

剛才在外頭,已經向靜惠仔細問過原由,曉得是因曹碩丫頭懷孕之事才氣得如慧口不擇言,心裡也生出幾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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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回道:「勞煩二太太惦記,我們太太已經開了方子了,太醫囑咐讓靜養些日子。太太卻是不放心二太太呢。打發侄兒媳婦來瞧二太太。」

兆佳氏拍了拍炕沿,笑著說道:「來這坐,有些日子沒見你了,我可怪想的。」

初瑜聽了,有些迷糊,昨兒剛見,怎麼就有些日子了?

雖說不解,但是還是順從地坐了。微笑著說:「瞧著二太太氣好多了,謝天謝地。今早大爺去衙門前還說呢,盼著二太太早點好,省的他們幾個小的不放心。」

兆佳氏聽了初瑜的話,眉頭不皺了起來。手抓了初瑜的胳膊,嗔怪道:「什麼二太太,怎麼這般外道?怎麼不二嬸了?」

看著兆佳氏那嗔怪中帶著幾分期盼地目,初瑜不由地有些愕然。

這從「二嬸」改口到「二太太」。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兆佳氏見初瑜不應,放下的胳膊,扭過臉去,道:「哼,你是尊貴的郡主格格,顒哥兒是額駙了,不待見我這寡婦嬸子,也不算什麼。」

見兆佳氏像小孩子似的無理取鬧。初瑜神有些僵,實不曉得說什麼好。

看著兆佳氏的狼狽模樣,初瑜心中一聲道:「二嬸,您好生休養。您不是最好吃杏仁麼,侄兒媳婦剛帶來了,稍後讓弟妹拿給您吃。」

兆佳氏聽了,臉上添了歡喜。道:「嗯。我就吃這個。」說著,看了初瑜後的靜惠一眼。眼中多了些提防。

初瑜見了,哭笑不得,難道這是懷疑靜惠會吃杏仁麼?

不過,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兆佳氏臉上的笑模樣已經收了,一把抓了初瑜地胳膊,卻再也沒有方才的親熱勁。

「二……二嬸……」初瑜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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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佳氏想將另外一隻胳膊也出來,但是因傷的緣故,未能如願,疼得不倒吸了一口冷氣。

卻是顧不得疼,耷拉著臉,道:「我的鼻煙壺呢?」

的目直直地盯著初瑜的臉,帶著幾分憤怒,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初瑜的胳膊被抓得生疼,臉已經火燒火燎地。竟是被當賊了,活了這麼大,也算是長了見識。

使得氣上涌,但是人的細心,又使得覺得不對勁。

靜惠見婆婆神好了,說話爽利,也是鬆了口氣。沒想到,片刻功夫,又將初瑜當了小

靜惠就算不是多事兒之人,也不好再沉默,上前兩步,勸道:「太太,許是擱哪裡忘記了,要不媳婦幫您找找。」

兆佳氏往邊掃了眼,道:「找什麼,就是沒了?在……」說到這裡,就往初瑜上能擱東西的地方瞄。

見兆佳氏這般篤定,饒是初瑜涵養再好,也有幾分惱了。

從袖口裡掏出荷包,舉到兆佳氏面前,道:「既是如此,二太太就搜搜看。」

初瑜話音未落,兆佳氏已經放下初瑜的胳膊,一把拽了荷包過去。

荷包里是些金瓜子與銀錁子,哪裡有兆佳氏想要的鼻煙壺?

悵悵地撂下荷包,瞥了一眼初瑜,道:「誰會那麼傻,將私藏地東西擱在荷包里?」說話間,眼神已經在初瑜渾下上打量了。

就算曉得是丈夫的長輩,又在病中,應恤,但是初瑜的畢竟出皇室,骨子裡也帶著幾分傲氣。

掏出荷包給兆佳氏,不過是半惱怒半好笑的緣故,難道還真要讓人搜表清白不

初瑜從炕邊站起,看著兆佳氏,實是不曉得該同說什麼。

「鼻煙壺,我地鼻煙壺,好幾百兩呢!」兆佳氏的裡不停叨咕著,仍是一副看「賊」的模樣看初瑜。道:「兒子給買的,好幾百兩銀子呢,要不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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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惠見婆婆如此,心裡也著急。

這要是病中胡言語還罷了,看著卻甚至清醒的樣子。別說初瑜是郡主,就是尋常人家出來地子,也不了這「竊」的惡名。

因記得方才是見過兆佳氏拿鼻煙壺的,所以靜惠近前幾步。在兆佳氏邊仔細瞅了。

兆佳氏察覺出靜惠瞅,忙道:「瞧什麼,莫不是也惦記我什麼了?」說著,高聲道:「來人,來人!」

原在屋子裡侍候,聽到兆佳氏喚人,便上前去,低聲道:「太太有何吩咐?」

兆佳氏「咳」了一聲。道:「將梳妝臺上面地首飾盒都裝箱上鎖,省的有人惦記。」

心裡暗糟糕,卻是只能著頭皮應了去了。

初瑜之前雖憤怒著,但是見兆佳氏對靜惠也如此防備,卻是納罕不已。

靜惠滿臉通紅。卻仍是堅持著將炕上的地方都看過。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兆佳氏的褥子邊發現出個鼻煙壺的兒,

靜惠指了指那塊兒,低聲說道:「太太要找地鼻煙壺。就是那個麼?」

兆佳氏順著靜惠所指的過去,從褥子邊取了鼻煙壺,不由地喜笑開。

卻是看也不看初瑜與靜惠兩個,自己拿著鼻煙壺擺弄起來。

初瑜心裡嘆了口氣,輕聲道:「二太太好生養著,侄兒媳婦先回去了。」

兆佳氏抬起頭來,神甚是漠然,「嗯」了一聲。繼續低頭擺弄鼻煙壺去了。

靜惠送初瑜出了屋子,帶著幾分愧疚道:「嫂子別往心上去,我們太太……這是病著的緣故……」

初瑜止了腳步,思量了一回,對靜惠道:「雖說口齒利索,也能認人了,但是看著還是不大好,還是再請太醫過來一趟給瞧瞧吧。不管什麼病。拖久了總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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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惠點了點頭。道:「嗯,這就打發人去請。」

自打曹頌隨扈后。兆佳氏讓靜惠立規矩地時候就多了。靜惠不願出差池,早起晚睡,熬得下尖尖地。

這兩天又是接連變故,更是熬心熬神,使得出疲態來。

初瑜見了,不有些心疼,開口勸道:「你也別太逞強,累了就歇歇,同三……尋幾個妥帖的下人班也是好地。」

原是想說同「三弟妹」換班,想著如慧哪裡像是能侍候人的,便改了口。

靜惠聽出初瑜話中之意,沒有心思貪功,實話實說道:「昨兒是三弟妹同我班兒值夜,是下半拉,天亮后才回去歇……

曹家發生地「竊案」不過是場誤會,今天衙門裡傳的沸沸揚揚的「人蔘案」卻是實打實的。

這一上午,曹顒就影影綽綽地聽人提及好幾遭,心中也不生出好奇之心。

到了午歇的時候,從伊都立這個消息靈通人士口中,曹顒才算是曉得個七七八八。

自打滿清關后,東北就被劃為龍興之地,重兵把守,民隨便出。除了務府直供給宮裡地漁獵山珍藥材外,止私人進行以上活

雖然說得面,其實不過是滿人擔心坐不穩中原的江山,給自己留的退路罷了。

雖說朝廷有令,但是架不住銀子的,去東北采人蔘地人屢不絕。年年都要抓的,但今年抓的這個卻是不同,竟是個大頭。

一次出手的「賊贓」,就是三十石人蔘。

這個數目,如何能不令人咋舌,而且「賊贓」中轉站還是盛京。因此朝廷甚是重視,刑部兩位尚書、四位侍郎會審此案。

伊都力邊講邊吧唧,看來想起那三十石人蔘,也甚是眼熱。

曹顒笑著聽了,心裡算著一筆賬,這三十石人蔘,不是三斤、五斤的,而是數千斤。

曹顒雖說不曉得一輛馬車的運載能力到底是多,但是想想這個時候的路況,加上車軲轆都是木頭制的,七八百斤也就到頭了。

饒是如此,也得好幾輛馬車,這麼裝了品地馬車如何能通過層層關卡,從寧古塔或者吉林烏拉運到盛京?

敢做這種買賣的,自是跑不了別人,就是京里的那些個滿洲權貴,旁的人有這個膽子也沒這個便利。

想到此,曹顒不由嘆。

不曉得這不是不是滿清封山的效果,這野生人蔘能有這麼大的產量,擱在後世的話,得值多銀子。

接下來,伊都立說說出的消息,卻是讓曹顒笑不出來了。

這「賣家」至今還沒現,買家卻是已經讓刑部逮個正著。

這中間接手地江忠安與呂軍翰都是江南寧國府人士,一個在京經商,一個定居蘇州,即是以販賣人蔘為業。

要是尋常兩個商賈,怎麼會如此自在出東北地?

不曉得是哪個權貴府上地家奴,替主子出面料理罷了。

只是既然呂軍翰定居蘇州,怕是同李家不了干係。畢竟,李家在蘇州地界經營多年,雖不能說是一手遮天,但是也差不多了。

要是那邊牽著李家的話,曹顒心下一,低聲問伊都立道:「是那位財神爺地買賣?」

伊都立不由詫異,忙問道:「大人也聽說了?」

曹顒笑了兩聲,沒有應答,心裡卻無奈地嘆了口氣。

想到讓曹、李兩家不攪和在一起,怎麼那麼難。李煦那個老狐貍,大張旗鼓地送了十來車年貨,就是給人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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