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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五百零四章 初晴

第五百零四章初晴

聽到犬吠聲,韓江氏放下手中的書,側耳聆聽。

小喜、小祿兩個放下手中的活計,著窗戶的方向,面上帶出幾分擔憂之來。

過了半晌,犬吠聲慢慢止了。

小喜口,帶著些許不安道:「姑娘,這都好幾晚了,奴婢聽著心驚跳的。畢竟不比南邊,人生地不的,要不要出去避一避。」

「是啊,姑娘,奴婢也覺得不對。還是尋個地方避避吧,要是出了閃失,到時可沒地方吃後悔葯去。」小祿也附和著。

韓江氏還沒言語,就聽到燈花的聲音,屋子裏的突然轉為幽暗。

說起來,夜半犬吠這樣的事兒,對韓江氏來說,並不是頭一遭遇見,也不算陌生。

早先在江寧時,韓氏、江氏族人有惦記錢莊的,的不行,想要來的。

韓江氏雖說年歲不大,但是心裏也不怕。一是門戶,護衛多,心裏有底;二是街坊四鄰熱心,有點靜半條街都出了。

到京城后,的膽子卻不如過去大了。

稻香村掛在郡主格格名下,還有人敢直接投砒霜,將命視為兒戲;這邊的宅子,犬吠了數次,卻是四鄰閉,生怕到什麼牽連。

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越是京城富庶之地,人越是凉薄如斯。

雖說心裏有些發憷,但是韓江氏面上卻是不顯,對兩個丫鬟道:「不礙,有鄭管事在前宅守著呢。」

口中的「鄭管事」,既是曹府的鄭虎。

此刻的鄭虎,正坐在前院的偏廳。與任叔勇兩個吃宵夜。兩碗熱乎乎的湯圓,吃的上熨帖。

聽到犬吠聲,任叔勇放下手中地湯圓碗,看著鄭虎道:「鄭爺,又來人了,要不要使小子們戒備起來。」

鄭虎搖了搖頭,道:「不用,雨不雪。不過是踩盤子罷了。就算想要鬧出點靜,也要等過兩日雪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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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叔勇還是有些不放心,猶豫了一下,道:「鄭爺,除了晚上,是不是白天也要留意些,瞧著這兩日門外晃悠的人比之前多了不老啊。」

鄭虎點點頭,道:「任兄弟說得是。江家的護衛雖說有幾個看著強壯的,但是手並不出眾。加上都是南邊來的人,要是真遇到點什麼狀況,未必能應對。明兒,我就回府一趟。同大爺說知。看是不是加點人手在這邊……」

曹家東府,東測院。

「啊……這……爺……」看著丈夫背後鮮紅檁子,靜惠詫異地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疼的急之下,眼淚已經出來了。

「嘿嘿,不讓你瞧,你好偏瞧,不待掉金豆子的。爺皮糙厚,這些實不礙事,一丁點兒也不疼,真地。」曹頌笑著寬道。

瞧著他滿臉煞白。額頭地冒著冷汗,哪裏像是不疼的?

看著手指檁子,靜惠忙下地,去多寶格里取了瓶藥膏。

在這府上,能出手打曹頌的自沒有別人,只有婆母兆佳氏了。只是到底是親生兒子,怎麼捨得下這狠手?

饒是靜惠脾氣再好,見丈夫被打這個模樣。心裏對婆婆也有些不滿。

「怎麼會引得婆婆這麼大的心火。可是分家不妥當?」靜惠思量片刻,問道。

聽到「分家」二字。曹頌臉上的笑容凝住,帶著幾分惆悵地嘆了口氣,道:「沒什麼不妥當的,往後咱們好生過日子就是……要是母親往後有什麼氣人的地方,或者說了難聽地話,你也看我的分,別同母親計較。」

靜惠坐在曹頌邊,挑了些葯來,給曹頌上了。

聽曹頌這般說,靜惠低聲道:「爺且放心,『恭順』二字我還是曉得的,自然會恭敬孝順太太,不會有做忤逆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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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頌趴在炕上,喃喃道:「恭順也好,孝敬也罷,也不是要你一味委屈。要是有什麼委屈的,儘管同我說……我……」

他又能如何?正如哥哥曾說過地,不管母親如何,也是他的生之母,也只有著的份兒。

想到這些,他只覺得口像塞了一團棉花,堵得人不上氣來。

他有氣無力地倒在床上,眼睛酸難擋,很想要高喊一聲。

「爺……」靜惠見他不對勁,帶著幾分關切,俯首問道。

曹頌心灰意懶,只覺得一口濁氣無法發泄。見妻子面近前,他一把拉了靜惠,翻下。

「爺……」靜惠被曹頌的舉唬地怔住。

曹頌已經雙手並,拉開靜惠的前襟,俯下去,在脖頸上下使勁地親吻著。

燈還沒熄,被褥還沒鋪,靜惠滿臉通紅,想要勸丈夫先起

曹頌的聲音卻似帶著些許悲鳴,靜惠只覺得自己的脖頸間呼呼的,滾燙滾燙的。

心裏嘆息一聲,將規勸的話咽了下去,手輕輕地攬了丈夫的腰,輕輕地回應他……

次日,雪住天晴,曹顒用過了早飯,同父親一道出門,過了西單牌樓才分開,各自往衙門去。

從年前「封印」開始放年假,今天方「開印」,是新年裏頭一次開衙。

到了衙門中,見到地上下屬,雖說初一聚會時見過,但是見了曹顒,仍是不得請安問好。

雖說過了一年,但是衙門裏眾人看著並不與去年有什麼不同。

王景曾仍是邁著方步,說話慢聲斯理的,還是喜歡悄悄地打量人;伊都立不管什麼時候相見,都是一副笑面,好像天天有喜事似的;唐執玉手上常捧著公文。老黃牛的模樣。

曹顒自己個兒,則是盡心將自己的職責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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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主,擔待的責任越重。差事辦好了,不出紕,他心裏也穩當。

說到底,他始終懷了畏懼之心,很是沒有安全

一個大男人,要說沒有安全。聽起來好像有點扯,但卻是實

輕省,每個缺恨不得好幾個補了,活人多,含糊過去最是省力氣。不過,費心力的地方卻是毫不

尤其是曹顒這樣地堂,同下邊各司其職地司還不同。

遇到什麼事兒,上面有堂扛著。下邊有屬員背黑鍋,事圓些,極易。堂卻是最容易讓史給盯上。

芝麻綠豆大小地事兒,也能弄得沸沸揚揚的。

尤其是曹顒這種年權貴,更是史口中地「」了。

要是能尋個機會彈劾。那些人才不會顧忌所謂的皇家親信,他們追求的,就是「不畏權勢」這「名」。

曹顒雖不是虛名之人,但是也不願意被人抓了小辮子。留下什麼患。加上他本來也是有責任心之人,將當是正經工作做的,所以也算是盡職盡責。

將到午時,曹顒理完手上地文案,發酸的手腕,起溜達了兩步,走到門口,向外去。

雖說不過半日功夫。但是因天氣晴好,地面上的積雪已經漸漸消融,地面上現出些水漬來。

康熙五十四年啊,八阿哥會如何,準格爾那邊有沒有靜?大將軍王十四阿哥的發跡,是什麼時候?

曹顒皺眉微皺,心裏尋思著,卻是也不盡知曉。

未來。他知道的歷史。就是十四阿哥出征與四阿哥上臺了,細微末節卻是完全不知。

曹寅沒死。他沒有死,蝴蝶的翅膀已經使得歷史發生了些許變化。

這些變化,會影響歷史進程麼?

要是在保命的況下,促使歷史往良方面發展呢?並不是尋思屠日霸,而是以一中國人的良心,為子孫後代造些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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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男人,不求聞達於天下,只求無愧於天地間。

農耕社會,封建政局,這個社會生產力發展到現下地產,並不是他想要改變便能的。

擔心,在已經保住命的況下,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混日子麼?

曹顒的視線,落到甬道邊地麻雀上。

就算是只麻雀,也活得歡實,為了果腹,每日裏不曉得飛多個地方。

自己雖說食無慮了,難道說就要做個混吃等死的,那樣的人生委實無趣了些。

都說「飽暖思慾」,看來說得確實有些道理。

只是在曹顒上,思的不是「慾」,而是一個男人,當做些什麼。

今年是康熙五十四年,平安度過未來七年,平安混到雍正朝後,難道自己還要混到乾隆朝麼?

不是說自己高尚,也沒有佛世人地慈悲心腸,只是不想白活這一輩子。

除了活命,也得有點其他追求吧,要不然生命委實太乏味。

片,片……曹顒瞇了瞇眼,茫茫中好像是看到了方向。

這時,就聽見有人道:「大人,尋思什麼呢,這麼神?」

卻是伊都立的聲音,曹顒抬起頭來,笑笑道:「沒想什麼,坐得子酸了,活筋骨。」

伊都立道:「瞧著大人伏案一頭晌了,子不酸才怪。這雪化時節,天兒冷的,大人,中午咱們吃白鍋子去?」

曹顒剛要點頭道好,就見唐執玉疾步打外頭進來,手裏拿著公文。

見了曹顒,唐執玉快走兩步,進前道:「大人,前發下的公文,請大人過目。」說著,俯將手中的文書遞上。

曹顒手接過,打開看了。

原來,是理藩院上了摺子,提到今年蒙古地方雪大。因為朝廷的牧場所在張家口、古北口、喜登峰這三,都在蒙古地界。要是雪大災的話,對於牧場來說,也堪稱是沉重打擊。

所以康熙了下手諭,命各派遣善於馳驛的司堂往口外清點倒斃損傷,勿得瞞。

雖說今年立春早,但是如今還在正月里,京城就已經夠冷了,更不要說是塞外蒙古。這趟差事,又是要求速度地,想要乘坐馬車溜達一圈,想是不能。

曹顒看了子骨孱弱的唐執玉,又看了穿著服里套了厚厚棉的伊都立。

伊都立最是機靈,見曹顒臉上稍顯沉重,問道:「大人,可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這個時節……」

曹顒將公文遞給伊都立,伊都立看過,「呵呵」笑了兩聲,道:「大人,這次下就不自請纓了。您也曉得,下是最不勁凍的。年前那次,手腳都起了凍瘡,直到現下,也沒徹底好了。」

說著,他將公文遞給臉上帶著懵懂神的唐執玉,道:「這什麼事兒?一年到頭沒消停,咱們太僕寺倒還了忙衙門了。」

唐執玉看了公文,稍作思量,抬頭道:「大人,要不下去吧?口外下去過,也算是路!」

別說聖命所說的疾馳,就是正常行軍,每日幾十里,這個季節往蒙古去,也不是唐執玉這個南邊人能得的。

曹顒搖搖頭,道:「還是本去吧,去年本家事耽擱,衙門裏也多是有勞幾位大人,已是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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