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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三百五十章 無蹤

第三百五十章無蹤

十月初九,天下貢士於太和殿前參加殿試;十一日,康熙聖駕自暢春園回宮;十二日,康熙太和殿傳臚,賜殿試貢士王敬銘等一百四十三人進士及第出有差。

十月十三,聖諭下,以刑部尚書張廷樞為武會試正考;詹事府詹事王奕清為副考,今科武舉拉開帷幕。

曹顒在衙門裡得了音訊,當完差后,沒有回府,打發人家裡傳話,自己往永慶府上去。

考期臨近,不過永慶的氣還好,信心很足的樣子,連著曹顒也生出幾分雀躍之心來。

雖說是康熙甲子萬壽加的恩科,但是應試的也是各省的武舉子,競爭的激烈程度並不比往年的小多

永慶是伯爵府嫡長孫,也是打小進學堂的,這策試是沒問題的。剩下的步、騎,對他來說,更是不在話下。只要到時候發揮正常,一個功名是跑不了的。

永慶雖是自好強,但是多祖父溺,這樣實打實憑著自己的真本事賺功名的,如今也是第一遭。同曹顒說起話來,興著帶著幾分期待。

曹顒手,跟著永慶在院子里了幾支箭,準頭倒是要的,但是靶不過三分。永慶不得笑他兩句,他只是笑著應了。若是真獵活,憑著曹顒這點花架子,真未必行。

因到了飯時,曹顒也不是外人,永慶便留他在這邊用飯。齊佳氏吩咐廚房拾掇了幾個可口小菜,安置哥倆兒個就在前院吃酒。

曹顒與永慶才吃了沒兩筷子,就見七斤小跑著過來,道是曹府來人尋曹顒。

曹顒放下筷子,皺眉道:「哪個來了,吃頓飯也不人安生?」

來的卻是曹府的管事吳茂,進來稟告道:「大爺,李家管家上門,有要事尋大爺!現下,在府中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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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心裡算算日子,八號至今,這已經過去五日,看來是差不多了。

因要回府,他只好起,帶著幾分歉意道:「善余兄,家裡有事,今日小弟只能先告辭了!」

永慶爽朗一笑,跟著起,說道:「咱們兄弟,哪裡有那些個講究?既是府里有事,你趕回去就是!」

曹顒也不耽擱,同永慶別過,帶著長隨回府。

永慶站在大門外,目送曹顒漸遠,心下思量著,李家,應該就是小曹的舅家吧。曹顒為曹家嫡長子,下邊一堆堂弟堂妹需要照應不說,就是親戚中的表兄表弟亦要應承的,著實是勞乏。

*

來曹家求見曹顒的,正是李宅的大管家錢仲璿,由曹方陪著,在偏廳候著。

見曹顒回來,錢仲璿立時打座位上起,顧不得給曹顒見禮,帶著哭腔道:「表爺……表爺……我家二爺不見了……」

曹顒聽著這話糊塗,皺著眉,問道:「不見了,什麼就不見了?」

錢仲璿靜靜心神,對曹顒回道:「初八那天,我家二爺下午當值,出府前還好好的,並沒有說要往哪兒去。到了晚上,卻是沒有回府。老奴還以為二爺在海子邊的宅子歇了,也沒放在心裡去。到了前兒,侍衛使人來問,道是二爺連曠了三日,上頭大人說了,要問他的罪呢!老奴這才省得二爺沒去當差。到了海子邊的宅那邊一問,說是二爺初八確是過去歇了,半夜裡卻得了小廝的信,說是府里有急事,請二爺回去!……老奴帶著小子們,城裡城外地尋了兩日,還是沒尋找……」

曹顒拍了拍額頭,對錢仲璿問道:「這……會不會是舅舅有急信過來?跟著的小子呢,也不見了?」

錢仲璿點頭道:「回表爺話,老奴問過那邊宅子的申六,二爺帶著兩個小子出門的,這兩個小子如今也不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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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卻是不曉得該如何說了,將京里的幾門親戚列出,錢仲璿卻是都已經跑過一遭。

這好好的大活人,還兼著侍衛的差事,怎麼就能沒了呢?

待曹顒跟著錢仲璿到了李宅這邊探問詳,傅鼐、姜焯、孫玨已經都到了。

傅鼐的臉有些難看,李鼎與富察小姐的婚期定在十月二十八,如今這已經不剩下幾日,卻出現這般變故。

天子腳下,首善之地,難道一個大活人還能上天地不?想這李家有退親董鄂家的事在前,傅鼐的心中越發火大。

雖說這門親事,最後上門提親的人是曹寅夫婦,但是實際上卻是他傅鼐的干係。如今,這婚期將近,新郎沒影了,怎麼做人?他們富察家的臉面往哪兒放?

姜焯與孫玨都是文人,又能有什麼主意。兩人的想法大同小異,都尋思著李鼎是不是得了南面的音訊,回蘇州去了。聽說,李煦之妻、李鼎的嫡母韓氏這兩年子不大好。

但是依著管家所說,他是半夜從什剎海宅子那邊出來的,城門閉著,難道是趕在未正(凌晨兩點)打西直門出京的?

同李鼎一道不見的,還有一個長隨同小廝。那小廝之父郭茂是府里的頭面管事,雖是不放心主子,可是也著實是牽掛著兒子,顧不得什麼當說不當說,道:「各位爺,那邊住著的小不是什麼正經人,不會是勾著外人,將我們二爺算計了吧?」

這話,眾人卻是頭一遭聽說,都好奇地看向郭茂。

大管家錢仲璿瞪了郭茂一眼,喝道:「胡唚什麼?有你這般咒主子的麼,還不快下去!」

傅鼐卻是出手來,對錢仲璿道:「你別攔他,讓他說完!」說著,對郭茂問道:「你說的什麼小,可是住在什剎海那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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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茂點點頭道:「可不就是?奴才聽奴才兒子提過,這位不是正經婦人……」猶豫了一下,道:「說是,前些日子……陪過外客……」

這卻是有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也沒主意。

這四個人,曹顒是李家表親,姜焯是親,孫玨與傅鼐是姻親。事到如今,不能放手不管,但是再探查下去卻是涉及李家私

因眾人中傅鼐最長,大家便都向他。

傅鼐因惦記著侄的親事,要尋個究竟的,哪裡放得下?眾人便騎了馬,往什剎海李家的外宅去。

過了半個鐘頭,大家到了什剎海這邊。錢仲璿聽了郭茂所說,也有些疑到楊氏上,喚人傳話宅,請楊氏出來。

別人沒來過這邊外宅,曹顒卻是來過的。收拾得這般雅緻的地方,是李鼎用來際權貴的地方,養兩個人也就不稀奇了。

一時,就見一年婦人移步而來,曹顒卻是大意外。

來得可不正是楊瑞雪,面上帶了幾分笑意。才不相信什麼「二爺不見了」的鬼話,半夜三更地從上爬起來,還不是因惦記著李宅那邊新人的緣故。

這大半年來,楊瑞雪對李宅那邊的事也打探得七七八八,曉得如今沒進門,二門裡由李鼎寵的一個婢管家。

不過,在見到曹顒的那刻,楊瑞雪的笑容卻僵住,低下頭沖眾人福了福,輕聲道:「妾見過各位大爺!」

孫玨見曹顒臉不對,問道:「孚若,你識得?」

一句話,使得眾人都向曹顒。

曹顒點點頭,對楊瑞雪道:「白夫人,你怎麼在此?莫非……夫人說在京中的表親,就是指在下的表哥?」

雖然魏黑先前所查,曉得李鼎在這邊宅子里養著一子,但是曹顒實沒想到這卻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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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瑞雪滿臉漲得通紅,說不清是是惱,半晌方點點頭。

自己的侄尚未過門,這李鼎已經養外室了,當他們富察家沒有男人了麼?傅鼐的臉黑得怕人,沉聲問曹顒道:「孚若,這子是何人?你怎麼認識?」

曹顒有些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了,想說是姐姐妹妹過去的閨中之,但見此時楊瑞雪的行事,只會有損們清譽。稍作思量后,他回道:「是江寧人,侄兒未進京當差前,曾見過!」

曹顒雖是將姐姐妹妹摘出來,但是卻聽惱了楊瑞雪。

抬起頭來,看著曹顒,帶了幾分怒意道:「曹爺好是薄,拋白得如此乾淨!為何不提我那可憐的姐姐?家兄家姐為你曹家賣命多年,祖傳的養珠方子也被曹爺賣了換銀錢,竟是連提也不能提麼?」

曹顒聽胡纏,心裡實在膩歪,皺眉道:「白夫人,還請慎言!你父生前並不曾認下什麼子,卻不知令兄令姊這些稱呼從何而來?你娘家雖是留下薄產,但也不是人人稀罕。鄭虎到底是不是你父髮妻嫡子,你應心知肚明。鄭姑娘如今已經定親,你這般渾說,實在有礙的清白。」

一番話,說得楊瑞雪漲紅了臉。當年父親死後,丈夫白瑞喜防的就是鄭虎,生怕他仗了曹家的勢力,來搶奪家產,這才尋了機會主同李鼎往。

沒想到,這不過一年功夫,夫妻兩個,死的死,活著的也不像個人。

難道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父親費勁八力攢下的幾分家業,丈夫為了獨吞家業,同公公大伯那邊翻臉,如今卻都便宜了李鼎。

再有銀錢又如何,沒有權勢,哪裡守得住的?

兩人這話里話外的,卻是有著不典故兒,眾人聽了,都納罕不已。

楊瑞雪想起舊事,有些心灰意冷,不耐煩應酬眾人,俯了俯子,便退了出去。

眾人皆看向曹顒,曹顒苦笑著,將鄭氏兄妹的際遇三言兩語簡單說了。這拋妻棄子,實趕上一出話本了,姜焯與孫玨這兩位自詡為道德君子的,不得又嘆了幾聲「人心不古」。

這雖見了楊瑞雪,尋找李鼎之事卻沒什麼進展。

京里李鼎能去的地方,已經尋遍。眾人也問了這邊宅子的門房管事,院雖然留過外客,卻是李鼎帶回來的。雖然來過幾遭,但是每次都是李鼎先使人送了信兒。

楊氏雖出過門子,每次都有婆子丫鬟跟著,並沒有什麼異常之

眾人議論了一遭,還是覺得李鼎出京的可能更大。畢竟京城這邊李宅都是下人,沒有其他主子,若是李鼎真著急南下,直接出城也是有的。

如今,眾人能做的,除了在侍衛幫他求請假,就是往南邊送信核實消息了。

別人忙活了半日,還不覺得什麼,只有傅鼐覺得有些晦氣。兩家的婚期定得迫,就是怕趕上宮裡老太妃的國喪。如今,這國喪沒等到,卻是要趕上李家家孝了麼?

這國喪還好,頂多不過七七四十九日;若是趕上李鼎的嫡母病故,李鼎卻是要守孝三年。那月底迎娶的事,怎麼辦?

眾人出了院子,各自散去。曹顒騎在馬上,帶著隨從小廝回曹府這邊。

他神淡淡的,看不出是悲是喜。李煦之妻的病如何,曹顒不知道,卻是曉得李鼎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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