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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三百一十章 姻緣(上)

第三百一十章姻緣(上)

聽魯伯赫詢問退親的緣故,李煦略作思索,回道:「前幾年,小侄患病,小兒侍疾床前,積勞疾,也跟著病了。後來,不曉得怎麼以訛傳訛,傳到對方家中,只當小兒年壽不久,便使人退了這門親事。」說到這裡,嘆了口氣,道:「說來,都是小侄耽擱了他。」

魯伯赫聽了,向李鼎的目就帶了幾分探詢。

李煦道:「若是小兒弱,小侄也不敢將他送到前當差。如今蒙萬歲爺恩典,在乾清宮當差,實在他的福分。」

這句話使得魯伯赫放下心來,侍衛那邊也不是誰都能進的。雖說李鼎是蒙父蔭,得以點為侍衛,但若是實在不堪,李家也不敢將他送到前做侍衛。否則的話,就是大不敬的罪過。

傅鼐在旁,卻是有些惱了,不冷哼一聲。原還沒覺得什麼,李家趨利避害,斷了與董鄂家的親事,這個也能理解。如今聽到提起舊日緣故,他才想起被退親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妻子的外甥兒。怕是李家當初結親的時候,不得也提提他傅鼎。

李煦聽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不有些後悔。他怕傅鼐說出什麼難聽的來,立時起,笑著對魯伯赫道:「今日不早,小侄還要往往西城曹府走一遭,今日便不再叨擾了!」

聽到「城西曹府」四字,魯伯赫的臉上不了笑模樣,心裡對這門親事越發篤定些。若是真與李家結親事,往後還有曹家那一門子親戚。

傅鼐聽到曹家時,神卻有些僵,不再說話。

李煦笑著向魯伯赫、爾賽、傅鼐起來抱拳告辭,除了魯伯赫之外,爾賽與傅鼐都起,送李家父子到大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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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魯伯赫宅出來,李煦、李鼎父子並肩而行,李鼎問道:「父親,天漸黑了,咱們真往曹家去麼?」

李煦笑著點點頭,道:「是啊,明兒上午還有其他事,還不如現下去看看。看著魯伯赫的意思,也是願意同咱家結親的。趁熱打鐵,請你姑母這兩日是相看相看,若是姑娘不錯,便定下來。」

李鼎有些悵然,雖說富察家也是鑲白旗大姓,也有不子弟為,但是自己要娶的這位小姐無父無母,雖說祖父還在世,但是能照拂幾年?又想起前面訂過親事的董鄂小姐,也是孤,難道自己沒有岳父緣,註定借不上妻族之力?

李煦看齣兒子的不足之意,皺眉道:「這親事若,已經是極面的,富察家雖然現下勢微些,但畢竟是數代簪纓的滿洲大姓。他們家親朋故舊遍及八旗,你有了這樣的妻族,往後在京城也能借上力。滿洲大姓的閨秀,未必就比不得王府的格格!」

李鼎被父親說破心事,面上訕訕的,沒有應聲。

因夜漸濃,曹府門口已經掛了燈籠。一輛小車停在角門,影影綽綽地像是幾個婦人。

李鼎瞇著眼,看了一眼,回頭長隨上前喚門。

聽說是舅老爺與表爺到了,門房一邊出門給他們牽馬,一邊喚小廝往裡通傳。

曹寅正在前院書房同兒子說話,聽到李家父子造訪,頗意外。父子兩個迎了出去,李煦與李鼎已經進了院子。

見到曹寅,李煦笑道:「為兄不告而來,做了不速之客,東亭勿怪。」

曹寅道:「大哥說這些就外道了,快請廳上坐,正好才得了包雨前龍井,剛好與大哥共品。」

李煦著鬍子道:「如此,大善,看來為兄還來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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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李鼎與曹顒兩個已經分別給長輩們見禮,而後兩人又彼此見禮。

眾人來到廳上,除了堂前兩把主位外,還燕翅排列著兩排紅木座椅。

曹寅請李煦往東邊上首坐了,自己下首相陪,又李鼎也坐。

李鼎不好同父親與曹寅對坐,便在西側第三把椅子坐了。曹顒已沒有選擇的餘地,便在李鼎的下首坐。

記得前幾日同納蘭富森與李鼎吃酒時,聽他們提過是十九日當值的,如今聖駕在園子里,李鼎怎麼回來了?想到這個,曹顒低聲問道:「表哥是頭晌的班?」

李鼎笑著點點頭,道:「正是如此,是晨時到巳時,因父親在京,當完差后,我便沒留在園子那頭。」

這話說完,曹顒與李鼎兩個都怔住了。曹顒問得隨意,李鼎回答的爽利,就似兩個關係本這般親近般。實際上,不是那回事。

李煦雖是一邊同曹寅寒暄,但是也用要眼角餘關注著兒子與曹顒的相。見兩人並無芥的模樣,他臉上不由添了笑模樣。

曹顒想起李氏,又想起在李家的高太君。他是為人子者,自然也能想到母親對外祖母的孝心。況且世人眼中,曹、李兩家是同氣連枝的。想到這些,他心底對李家父子的不滿便減了幾分。

李鼎卻是不由警覺起來,只覺得這位表弟太過世故,在親長面前過於做作。就是前些日子在什剎海宅子那邊,也不見得他這般親近。

想到什剎海,李鼎便想起楊瑞雪來,看著曹顒的眼神就多了複雜之意。曹顒孝期未滿,若是鬧出嫖宿娼的是非來,名聲可就完蛋了。

不過,他轉而想到父親的告誡,又想起方才在富察家魯伯赫聽到「曹府」時臉上的笑模樣,便立時熄了教訓曹顒的心思。父親說得沒錯,曹李兩家,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對曹家,只能依仗與拉攏,算計與打反而沒有什麼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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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這些,李鼎的態度也親近幾分,道:「表弟有空還是往侍衛多轉轉,納蘭大哥往來好的那些同僚們,提起表弟,都很是想念。曉得表弟升了太僕寺,都嚷著讓表弟請客。」

雖說這些乾清宮侍衛都選自上三旗勛貴之家,但是或許是武人的緣故,都是爽快的多,鮮有那些七八糟的傾軋。說起來,曹顒當差這幾年,還在是侍衛那幾個月最為自在清閑。

李煦在那邊寒暄兩句,已經說到正題:「東亭,今晚為兄登門,也是有事相求。」說著,將想要給兒子定親,請妹妹李氏幫忙去相看之事三言兩語說了。

曹寅笑道:「只聽說大哥近日在忙這些個,沒想到現下就有了眉目。是哪家的姑娘,有幸了大哥的法眼?」

李煦笑著說道:「說起來也不算外人,是傅鼐的堂侄,鑲黃旗滿洲都統魯伯赫的孫富察氏。」

聽到「傅鼐」的名字時,曹寅卻收了笑,神淡淡地說道:「哦,原來是他家!」

李煦見曹寅如此,不勸道:「事都過去這些年,東亭就不要同他計較了!聽說孚若親時,他也地過來了。不管怎麼說,昌齡總是你的親外甥。就算不看在傅鼐面上,也要看在外甥面上!」

曹寅沒有接話,說道:「富察家也算是大戶,想來也是個好姑娘。」

因是曹家私事,李煦也不好多說,便轉了話題。

李煦這次來央求的是李鼎的終大事,曹寅便打發小廝往二門傳話,請李氏出來相見。

李氏剛打發完婆子往淳王府給初瑜送東西,正坐在炕邊哄五兒說話。因見王府那邊忙忙乎乎的,初瑜要照看福晉,無暇顧及到五兒與天佑兩個,李氏便讓子抱了兩個小的,跟著一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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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吃完,已經睡了;五兒卻是見不著初瑜,小臉苦的,一副要哭的模樣。

李氏心慈,對這個苦命的侄多有憐,見眼下這般,心裡不忍,摟在懷裡,哄著道:「我的兒,你嫂子照顧額娘去了,趕明兒就回來。」

五兒抬起小臉,著小臉,氣地說道:「嫂子,姐姐,打人,打嫂子呢?」

李氏想起下午金家小姐同五格格打架時,五兒也在,想來是嚇到了。五兒見嫂子留在那邊沒回家,便擔心嫂子也挨打。

這般乖巧心,李氏臉上不多了笑模樣,五兒的頭,道:「五兒別擔心,沒人敢欺負你嫂子!」

*

淳郡王府,院正房。

屋子裡已經掌燈,淳王福晉躺在炕上,牙關閉,臉蠟黃,額上不時冒出虛汗來。初瑜坐在炕邊,手裡拿了個帕子,輕輕幫拭了。

聽到腳步聲起,初瑜回過頭去,見是父親來了,忙站起來。

七阿哥看了躺在炕上的嫡妻一眼,低了音量問道:「如何了?」

初瑜低聲回道:「方才又吐了,將先前的葯都嘔了出來,折騰了半天,才闔眼沒一會兒。」

七阿哥點點頭,想要開口說話,怕擾到福晉,便轉走到外堂。初瑜也跟了出來。

七阿哥見初瑜面有乏,有些心疼,道:「你也忙了一下晌,一會兒早點回你屋子歇著,別累壞了!」

兒不礙事!」初瑜說道:「若是阿瑪今晚不在這邊院子,兒想留在福晉邊侍候。」

七阿哥點點頭,他原想是要往側福晉爾達氏房裡歇的,想到長在府里,便讓人提著燈,往側福晉納喇氏院子里去里。

剛出了主院沒幾步,七阿哥便見弘倬、弘昕兄弟兩個打五格格的院子出來。

因在宗人府那邊學著敬酒的規矩,弘倬、弘昕兩個晚上才回府。

看到七阿哥,弘倬、弘昕兩個都止步給父親請安。七阿哥瞧著兒院子里還亮著,問道:「你們瞧五格格去了?誰在那邊陪著?」

弘倬回道:「方才額娘同側福晉在,現下都回去了,只有二姐姐說要留在這邊照看五妹妹。」

七阿哥看了看兒子已經到快趕上自己高,又是已經知了事的,便思量著是不是該將他從宅移出去。不止弘倬,弘昕也十二了。

不過,如今福晉病著,也不是提這個的時候,七阿哥擺擺手兒子們下去,自己往納喇氏房裡去了。等到納喇氏院子門口,他才想起來,早起是同爾達氏說好了的,想必那邊正等著。於是,他便打發跟著的丫頭往那邊院子傳口信,只說今晚不過去了,明晚過去。

納喇氏坐在炕邊,正握著拳頭生悶氣。金巧蓉打了五格格,氣倒了嫡福晉,若說心裡沒有幸災樂禍,那是騙人的。但是,方才在五格格房子,看到年輕爾達氏時,才曉得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不管嫡福晉怎麼鬧騰,沒有兒子,又不得王爺的寵,本無法撼納喇氏的地位。真正有威脅的,是已經同為側福晉、同樣生育了阿哥的爾達氏。

宅五位福晉,納喇氏年紀最長,已經是三十六,其他幾個福晉年輕些,也三十來歲,只有爾達氏年輕,今年才二十歲。

七阿哥雖說在房事上並不看重,但是男人多是喜新厭舊,年輕的,納喇氏又有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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