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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二百四十九章 何為

第二百四十九章何為

自去年定下差事出京,至今還不到一年,但是卻讓人產生是人非之。站在崇文門竹竿衚衕口,曹顒騎在馬上,著寧春家大門閉的宅院,眼前彷彿出現了白白胖胖的寧春,彼時,他熱忱而關切地道:「伯父沒在京城,可你還有咱們這倆哥哥!」一會兒,又是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只笑道:「還有件事你得賀我,哥哥最近卻是要高升了!」

寧春家亦是滿洲大姓,祖墳都在關外,因此曹顒就算想要到其墳前上杯水酒,一時半會兒卻也是不能。

曹顒嘆了口氣,調轉馬頭回府。

他剛才去了戶部衙門,畢竟是背著「公差」的名義進京的,差事總要先了結。

戶部山東司主事彭鑄是他先前的下屬,自然是無二話的。與曹顒商議著,將山東布政司使明年預算中幾項數額不多的款項給駁回,其他的都算是核準。這樣,既像是守了規矩,又是佔了大實惠。而後到堂那邊,等著批示就行了。

算算日子,曹顒卻是能在京里再待些日子。他已經通過侍衛,往上給康熙上了請安摺子,將自己因「公差」至京的緣由說了。至於傳召不傳召自己,那就是康熙的旨意,曹顒倒是有些無所謂。之所以走這趟程序,也不過是「表表忠心」,省得落下是非口舌。

到了西城,過了盛衚衕,便到了曹府。

看到門前的馬車,曹顒問上前來牽馬的小廝道:「二爺打平王府回來了?」

小廝一邊牽了韁繩,一邊回道:「二爺才回府,三姑娘來了,在前廳候著兩位爺!」

因守著曹荃的喪,作為孝子,曹頌的人應酬往來大部分都免了,但是像平郡王府與孫家那邊,卻還是要去下的。因曹顒今天要去衙門,所以曹頌便自己去平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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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廳上,就聽見曹頌的大嗓門:「不行!塞什圖那混蛋,他們那種人家,怎麼好再留?就是那老太太,就算再疼三姐姐,還能強過自己個兒的兒子去?」

「二弟,他是你姐夫!」曹頤很是無奈的聲音。

「狗屁姐夫!三姐姐,你隨弟弟回南邊去吧,想要在家過自在日子也好,想要再找人家……」曹頌還在不死心地勸著。

胡說!」曹頤的聲音有些惱:「『好馬不配雙鞍,一不嫁二夫』,難道你瞧不起我這個姐姐,以為我會敗壞曹家門風嗎?」

曹頌在屋子裡急得直跳腳,裡「啊啊」直;曹顒卻是聽得滿肚子火,皺著眉進了屋子。

見哥哥回來,曹頤與曹頌都止了聲音,起相迎。

曹顒看了一眼曹頤,問曹頌道:「見到姐姐了,怎麼說?」

曹頤滿臉通紅,低下頭,想著自己竟然鬧這樣,讓大家都跟著擔心,實在是太沒出息。想著姐姐素來也叮囑持家之道,但是卻想著覺羅家不比王府,不必如此。

聽了曹顒的問話,曹頌氣鼓鼓地看了曹頤一眼,回道:「二姐的意思,是三姐姐子太所致,要使兩個婆子到三姐姐邊,幫著三姐姐教教下人規矩!」

就算平郡王府權勢大些,也不好手別人的家務,能夠站住立場的,還是幫著曹頤早點厲害起來才是。

「二姐姐說了,三姐姐這般作為,實在……就連二姐姐那邊,怕也要惹人恥笑,親妹子就在京城,到這般欺負,也不曉得找這個做姐姐的,惱著呢……」說到這裡,曹頌卻有些不應聲,悄悄看了曹頤一眼,想必也是怕難過。

聽著曹頌的話,曹頤的臉煞白,好一會兒才舒緩過來,笑著道:「看來二姐姐是真惱我了,待哪天,我去給二姐賠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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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看了一眼,很是認真地問道:「萍兒,在你眼中,父親、母親可是古板之人?難道他們還指著你這個兒給他們賺個貞節牌坊?」

「哥哥……」曹頤垂下眼瞼,道:「他待我還好……往後萍兒不會再自怨自艾了!」

曹顒真是覺得心裡憋悶,像是一口氣不順溜,堵得人難

曹頤沒有再說話,曹頌握著拳頭,在一邊氣,兀自惱火。曹顒見曹頤滿臉的歉意與不安,終究是不忍心,開口喚道:「萍兒!」

「嗯!」曹頤應聲,向哥哥。

曹顒道:「答應哥哥,別再忍氣吞聲,也別學著做『賢惠』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咱們家,不在意那些虛名,就算你離了覺羅家,難道就不是我的妹子?」

曹頤原還怕哥哥強迫離開覺羅家,現下見他話里,並沒有勉強自己之意,又是激,又是。雖說塞什圖之前傷了的心,但是這幾個月待也算,夫妻兩個並未到決絕之時。就算是想要為丈夫張羅二房,曹頤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其中未嘗沒有試探塞什圖的意思。

曹顒見了妹子神,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除了憋悶,心裡還有幾分酸溜溜的。當年那個「小霸王」一樣護著他的小丫頭終長大了。

曹頤放心不下丈夫,又低聲哄了曹頌幾句,便開口道別。曹顒想了想,問道:「塞什圖怎麼說,可是埋怨老二了?」

曹頤纏著手裡的帕子,小聲回道:「是嘀咕了幾句,說是打人不打臉,為何不打後邊。額頭傷這樣,怕十天半月不好見人!」

曹頌聽了,很是惱火,道:「嘿嘿,真邪門,那混……那人還有麵皮?看著真是打輕了,下次就直接多用板磚拍幾下!」他原想要說「那混蛋」,被曹頤瞪了一眼,生生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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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思量了下,待會兒看來要同曹頌好好說道說道,別這小子真傻乎乎地有了拍腦袋後邊的想法。前面是個開花爛漫,後面怕就要一命嗚呼。心下這樣想著,他裡卻問道:「大夫怎麼說,傷勢嚴重否,十天八天的能養好嗎?」

曹頤聽著疑,瞧著哥哥昨日的樣子,不得塞什圖咽氣,這會子咋又關切起來?向曹顒,卻是滿臉的關切,像是真擔心塞什圖的傷勢。

曹頤猜到是因自己的緣故,既然自己還要跟塞什圖過日子,那哥哥怎麼會再去刁難他?關心幾句,也算合合理。因此,便道:「有些說不好,大夫說頭上傷有些大,現下天氣又冷,不好見風、不好彈,怎麼著也要休養一個月。」

曹顒聽了,神有些僵。一個月,他早回沂州了。算算日子,他能在京城再逗留十日便已是多說。

送走曹頤,曹頌憋悶得難,尋魏黑他們去摔跤去了;曹顒回了梧桐苑,換下上的服。

喜雨與喜雪端了水進來,服侍曹顒梳洗。曹顒梳洗罷,卻是有些懶得彈。說起來,打沂州到濟南府,再打濟南府到京城,也是一千五百餘里,並不比曹頌那邊近上多

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了,曹顒很是沮喪。雖然理解萍兒的選擇,但還是覺得憋屈。

想起初聽聞萍兒小產之事時,初瑜與紫晶也是極為震驚,曹顒便提起筆來,將平安抵京與萍兒近況寫了。因還要在京城待幾日,先送信回去,免得眾人掛心。

廢太子,八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康熙……曹顒靠在椅背上,微微闔上眼,腦子裡不知為何出現這幾人來。寧春啊,寧春,到底是哪個害了你?再有兩月,你的腹子就要出世,還記得當年溫泉莊子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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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滴酒未沾,但是曹顒竟生出微醺的覺,彷彿時倒流,又回到多年前,他第一次在江寧織造府睜開眼睛,看到慈母嚴父,與和藹的老祖母;他第一次見到萍兒,那個黑著小臉、亮著眼睛的「小霸王」;他第一次遇到寧春、永慶、馬俊等人,笑瞇瞇的小胖子寧春,帶著幾分傲氣的永慶,像個小書呆似的馬俊。

似夢非夢,似醉非醉,曹顒只覺得累了。突然,鼻子得不行,他忍不住大大的打了個噴嚏,就聽有人笑道:「好啊,你在這裡懶睡覺,也不曉得去看看我?」

睜開眼睛,卻是十六阿哥到了。他往這邊來也慣了,既是能不通報就進來的,自然也不會跟曹顒客套什麼,大剌剌地往書案對面的椅子上坐了。

曹顒見他上穿著素裳,想是回阿哥所后特意換的,便問道:「看到我的留了?」

十六阿哥笑著點點頭,臉上忍不住出幾分得意來,挑一挑眉,指了指曹顒道:「孚若啊,孚若,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剛一回京,我這邊便有大喜事!」

「大喜事?」曹顒被他臉上的笑意染,原本沮喪的心也好了幾分:「有開府的消息了?」

十六阿哥笑著擺擺手,道:「不是這個,你再猜猜?」

還能有什麼?封爵、兼差、賞銀子?十六阿哥並不是貪財權之人,曹顒隨口說道:「又要娶媳婦了?」

他這也不是信口開河,今年又是秀大選之年,除了充盈後宮,大部分被留牌子的秀都要指給宗室的。十六現下雖然有了一嫡一側兩個福晉,但是在康熙老爺子眼中,怕是媳婦人選還不夠。

十六阿哥果然沒靜了,臉上顯出幾分悵悵之來,嘟囔道:「這有什麼可喜的,不過是多個庶福晉!」說到這裡,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曹顒知道他待側福晉李氏厚,略一思索,問道:「十六爺,是李福晉有了好消息?」

十六阿哥聽他這般說,一掃方才的悵然,笑著說:「可不是,今兒午間太醫才診出來,是不是大喜?」

曹顒想起他八月間夭折的長子,心裡頗為慨,面上卻是真心替他高興,道:「確是大喜!我廚房置辦幾個菜,以茶代酒,陪你慶祝慶祝可好!」

十六阿哥笑道:「既是孚若誠心孝敬,那十六爺就賞你個面子,哈哈!」

曹顒見他得意得沒邊,忍不住出手來,幫他算了算,孩子最快也要明年六、七月間方能落地,照自己家的天佑小了將近一歲,看來又是做小弟的命。

十六阿哥頓時氣結,好一會兒方轉過末來,沖曹顒笑了笑:「曹額駙,別得意,我兒子雖說要你聲『堂姐夫』,但是對你家這小天佑卻是『堂舅舅』!」說到這裡,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曹顒牽了牽角,這親戚關係,委實有些,罷了,讓這孩子先樂呵吧。

*

石駙馬大街,平郡王府,院正房。

曹佳氏坐在那裡,想起覺羅家的事,便是一肚子氣。是侄,為叔叔只服九個月喪,過了前三個月便可以搬回正寢。

不過,氣歸氣,生出幾分自責疚。如今父母兄弟都不在京城,雖然有個堂姐在,但是瞧著孫家那位表哥姐夫,也是個迂腐不曉事之人。

三妹妹歲數不大,也算是七災八難長到現下的,原本還以為說個好人家,沒想到還要這般窩囊氣,實在是讓人又憐又恨。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實在是沒照顧到。

訥爾蘇打外頭回來,見妻子氣鼓鼓地坐著,並不是像往日般那樣起相迎,想著管事說起曹家二爺過府之事,便道:「怎地了?是二弟惹你生氣了?這小子也是不懂事,不老老實實的在南邊守孝,跑到京里做什麼?」

曹佳氏想起當年初進王府時,訥爾蘇正與妾打得火熱,亦是裡調油。是忍下多氣,使了多手段,方熬了過來。如今看來,未必比三妹妹強多,論起來還不知誰可憐誰。

想到這些,也沒了好心氣,忍不住瞥了丈夫一眼,嗔怒道:「你們男人,是貪花好,沒個好東西!」

訥爾蘇聽得莫名其妙,思慮著近日並沒有什麼小辮子讓妻子抓住,便在邊上坐了,一本正經地問:「什麼貪花好的?難道,是岳父他老人家又納姨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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