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搖搖頭：「不過是費些銀錢，你我現下，都不便回京，在這邊多多祈福，要是小四子還要賴在床上不好起來，那咱們就去信好好訓訓他！」

一句話，說得初瑜都笑了。曹顒見神不似方才那樣抑鬱，便對紫晶道：「你們兩個好好商議著，將各要布施的銀錢列出來，明日便打發曹方去辦！」

曹方是七月初打關外回來的，永慶那邊已經安排到地方軍中，正好佐領是平王府的門人，打好了招呼，安置得還算妥當。

紫晶昔日被曹顒勸過幾遭，就是這佛前因果云云的，知道自己大爺是不信這個，如此做來不過是想要分郡主的心思，讓不至太過惦記京城那邊。因此，便笑著應下，對初瑜道：「到底是大爺想得周全，這樣布施下去，不管是佛祖，還是三清，哪裡有不曉得郡主的虔誠之心的？」

曹顒因想起「牛痘」來，想要找莊先生商議商議，便讓紫晶陪著初瑜兩個擬定布施單子，他先去前頭衙門瞧瞧。

康熙四十二年，索額圖被死後，莊先生離開京城，到無錫鄉間居過幾年。現下，聽曹顒提起養牛的人甚出痘之事，莊先生也恍恍惚惚有些印象。

若這種「牛痘」真的鮮死人，那麼就可以取代「人痘」，廣泛栽種。要是這樣，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莊先生的臉上也多了不期待，不過思量了一會兒，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出城到鄉下找牛不難，這活人試驗卻有難度，畢竟是命攸關之事。另外，讓人不得不憂慮的是，若是事可行，種「牛痘」卻是能夠防治天花，那這個方子怎麼獻上去？又是由誰送上去？是曹家家主曹寅，還是曹顒這邊？

畢竟這方子是「活天下萬民」之事，誰能保證不會引起帝王的忌憚？就算是康熙老爺子對曹家仍舊恩重，不會做他想，那下一任帝王？

弄好了，雖然是件大功勞，但是卻大的有些扎手？不過，也不能白白地放過這個機會，畢竟以曹顒的年紀與資歷，若是不作出點績來，要熬上兩任、三任，才能升正三品按察使。莊先生著鬍子，細細思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