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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二百三十章 濃情

第二百三十章濃

院,主院,上房。

初瑜與紫晶坐在炕上,在擬月末送往京城的各府的禮,五月底雖說托十三阿哥府的管事帶回京些土儀,不過是些孩子的件,算不得正式的人往來。

且不說其他家,單淳郡王府這邊,就有:七月十一,六阿哥弘景周歲生日;七月二十五,淳郡王三十二歲壽辰;八月十四,二格格生辰;八月十七是五格格生辰;八月二十二,側福晉納喇氏三十五歲壽辰。

平郡王府、覺羅家、兆佳家、完家、富察家等,七、八月都有些人需要往來。雖然可以代京城府里置辦,但是人人都知道他們夫妻在山東,那樣就顯得有些應付,哪裡趕得上打山東派人回去專程送禮顯得分重?

不管是至親,還是好友,於曹顒與初瑜這個份地位,禮節多些不怕,卻是半分不能的;否則若是落下埋怨,有了嫌隙,千里迢迢的,一時半會也開解不了,委實傷

沂州能有什麼?又不好打發人到京城再置辦,便只好先擬定單子,看看眼下有什麼,哪裡需要添減,派人轉道濟南府或者徐州府置辦。

見曹顒進來,紫晶笑著起

曹顒想到要給程夢星接風之事,對紫晶道:「程夢星來了,讓廚房置辦酒菜,晚上給他接風!原就要請他吃酒,謝他幫著咱們修園子的,一直拖到現下,還沒得著這個機會,今日卻是大善!」

紫晶微微揚眉,略帶意外,想來是記得程夢星的,卻也沒有多問,笑著應聲出去了。

初瑜見紫晶並不陌生的樣子,曉得這人應是與曹府有些往來的,約約的,也覺得這名字有些耳,像是聽曹顒聽過,但是又想不起來。圓潤的臉上,不由得添了些迷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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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初瑜面帶不解,曹顒笑著說:「你不是說過咱們的梧桐苑緻舒坦嗎?就是出自這位揚州才子之手,是先生的忘年,極為雅緻的這麼一個人!」

初瑜喚珠兒、喜雲等人端水進來,侍候曹顒換了外頭的長衫,而後道:「記得那年聽額駙提起,說是位在京城準備進士科應試的先生,就是他來了?」

曹顒了臉,換了乾淨衫,一邊系了盤扣,一邊回道:「正是這位程先生,已經及第,點了庶吉士,這次是回鄉探親的,剛好路過山東,便特來訪友!」

初瑜說:「既是這樣,真應好好答謝,不止咱們梧桐苑,就是京城府里的花園子也雅緻得很!」說到這裡,忍不住臉上添了笑意:「若是與咱們京中的花園子相比,現下這個實在有些煞風景!可也沒什麼法子,掌大的地方,幾步遠就走到頭,就是再會收拾園子的,也布置不開!」

曹顒聽出其中的悵然之意,將初瑜扶到炕邊坐下,笑著問道:「初瑜想要個大園子了?」

初瑜懷孕,雖然欣喜,但是畢竟年,極其害。不顯懷時,還好些;顯懷后,只四月初八去寺里祈福時出過一次府,而後別說是出道臺府,就是這院子也很出去。

曹顒到底是男人,哪裡會曉得妻子不是因害的緣故?還以為不彈是懷孕都有的癥狀,怕子發虛,於生產不利,便勸多走

而後,紫晶看出初瑜有些不對,在院子里還好些,跟著憐秋問問其孕期反應,聽韓師母、路師母嘮叨嘮叨帶孩子的事;但凡出了院子,眉間便多了抑鬱,像是不願這樣大腹便便地見人,便吩咐宅丫鬟婆子,晚飯後不要去花園,特意將地方給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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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不丁點大不說,還因自己去轉讓別人迴避,初瑜去了幾次便也不去。

聽曹顒問話,初瑜抬頭甚好的丈夫,出自己白白胖胖小手,答非所問地道:「初瑜還是覺得自己個兒太胖了!」

曹顒看著眉頭微蹙,不由得一陣後悔,方多丁點兒大,就懷孕生產,邊又沒有父母親人在。

曹顒很是自責,坐在初瑜邊,握著乎乎的右手道:「都是我的錯,本是想讓你晚兩年,再大些才懷孕的,誰承想……」話未說完,便被初瑜用左手給遮住。

初瑜略帶嗔怪道:「額駙別這樣說,初瑜滿心歡喜呢,初瑜有寶寶了!」一邊說著,一邊放下遮住曹顒的左手,輕輕自己已經凸起的肚子,像是世上最珍貴的寶貝似的,眼睛亮亮的,臉上是說不盡的歡喜。

曹顒也忍不住將手輕輕覆在初瑜的肚子上,真是說不出的神奇,真的會遇到寶寶踢胳膊的時候。現下夫妻兩個早了房事,閨房的話題,多是說起這腹中孩子的。

兩人都是初次為人父母,有時候趕上寶寶踢,便都會開心得不行。

雖然曹顒心中,兒與兒子都一樣,半點沒有「重男輕」或是「重輕男」之意,但是為了讓初瑜避免承家族傳宗接代的力,讓生育后好好將養,將二次生育的時間延後個三年五載,他還是希頭一胎是個兒子。

曹顒想起上輩子,因是老來子,與父親互,相比之下,對長兄更加依賴;這輩子,又是個講究「嚴父慈母」的時代。

大些了還好,小時曹寅在他面前,鮮有不扳臉之時。但凡父子見面,無論何時何地,先要厲聲訓斥一番,而後才能寒著臉說話。就好像他這個兒子,挨幾句罵,就無法有出息,會為家門逆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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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曹顒還有些不適應,尤其是落難后又回到織造府時。不過,後來見曹荃這邊笑咪咪與他說話,轉過頭立時對曹頌橫眉怒目,一口一個「混賬東西」,便無奈地發現,這種模式像是這世父子相的常理。

初瑜見曹顒挲著自己的肚子,沉聲不語,小心翼翼地問道:「額駙是生初瑜的氣的?前院不是有客嗎?這般耽擱會不會失禮?」

曹顒笑道:「我在想往後帶這孩子做什麼遊戲?若是不聽話,不得要教訓兩句、踢上兩腳,誰讓他不老實,還沒打肚子里出來,就曉得欺負他的小媽媽!」

「小媽媽?」初瑜聽著這詞新鮮,曹顒點點頭:「可不是小媽媽?你生日晚,等孩子出生還不到十六周歲。」

這回院有好一陣子,畢竟前頭有客人在,正是如初瑜所說,耽擱久了,就會有些失禮。

曹顒站起來,對初瑜道:「我去陪客人吃酒,一會兒請紫晶來陪你用飯!有禮要送你呢,明早趁天兒還不熱,帶你到南城去瞧瞧,卻不知合不合你的意!就算不合意也沒什麼,這不是有大家在!」

前面的話明白,後邊的卻是稀里糊塗,初瑜想要開口詢問,曹顒已經挑簾子出去。

想到要出府,說不定這個大腹便便的模樣會人看見,初瑜便有些發憷。可是既然是丈夫的意思,瞧著神,又像是費了心思的,哪裡會開口拒絕?

只是到底是什麼件,還不能拿回府里,需要親自過去瞧的。初瑜琢磨了好一會兒,實在猜不到答案。

紫晶在廚房這邊安排完前院的酒席,便帶著丫鬟送飯菜到主院這邊。

初瑜猶自凝神想著,紫晶笑著說:「郡主這是思量什麼呢?瞧著快費神的,還是先用飯吧!別著了,使得肚子里的小主子難,又要折騰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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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得進來服侍的珠兒、翠兒、喜雲與喜彩都笑了。

初瑜在喜雲、喜彩的侍候下,去了手腕子上的翡翠元鐲,洗了手,方坐回炕上。

紫晶勸了好幾次,言道既然子不便,這些釵環首飾就暫時別帶,省得來回摘戴費事。

初瑜卻是不肯,因顯懷後子略顯臃腫胖,越發重視裝扮,生怕有不好的地方落到曹顒眼中。幸好打嫁進曹家后,就不再用鉛,懷孕后更聽信曹顒的話,除了還畫畫眉外,不再往臉上塗胭脂。因此,素麵朝天,也漸漸習慣。

紫晶雖然未親,可瞧著初瑜在曹顒面前還好,私下裡很是不安,也地猜到些緣故。原想要開口勸解,但話到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雖然曉得自家大爺是個會恤人的,但是若是妻子懷孕,男人收個通房侍候,也說得過去。

世間子不管多麼尊貴,都有禮法束著,這個「妒」字是萬萬不能沾的。

郡主這般不安,除了怕丈夫移,怕也是暗暗疚,以為自己是犯了「嫉妒」惡行。

若是這胎一舉得男還好,要不然的話,怕就是自家大爺不想,郡主這邊為了夫家開枝散葉,也要幫著丈夫納妾。到時候,即使心中難過,仍會笑著張羅,做個「懂事」的媳婦。

想起這些,紫晶都覺得頭疼,腦子裡不有些。不知是該相信自家大爺專,還是該認為「世間男兒多薄倖」。

若是「專」,那南城花園宅子里的子是什麼緣故?若是「薄倖」,打小到大,邊侍候的,哪個模樣差?就說現下在其邊侍候的珠兒、翠兒,容貌也都是出挑的,更不要說京城府里,那個不待見的喜雨,卻不見他多看一眼,多說一句。

待用了飯,初瑜還琢磨到底是什麼禮,忍不住對紫晶說了,請紫晶幫忙好好想想。整日里,在院子里貓著,人都變得笨了,想了半個時辰,還是猜不到禮是什麼。

城南花園宅子之事,紫晶前幾日便影影綽綽地聽到些。而後曹顒遣走了那邊僕人后,讓紫晶選兩房穩當的人過去看屋子。因中間有「金屋藏」這樣的傳聞,紫晶心裡沒底,便半句不肯多問,因此知道得也不甚明白。

不過,眼下聽初瑜說是要去南城看禮,紫晶終究鬆了口氣,打心眼裡為初瑜高興。怨不得自家大爺這幾日早出晚歸,來去匆匆,像是忙的不樣子,看來是收拾那邊的園子去。

看著初瑜滿是期待的神,紫晶笑著說:「郡主都想不到,奴婢哪裡會想到呢!不過,奴婢想著,既然是大爺費心準備的,定是份合郡主心思的好禮!」

想來自家大爺不直接說破,是要給郡主一個驚喜,既然是那樣,自己何必多,擾了這小兩口的興緻。紫晶這樣想著,便不肯多說。

或許是好不容易從腹中寶寶轉移了注意力,這天晚上初瑜猶豫許久,最後仍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曹顒本還想再瞞一晚,明早給個驚喜,但是見,臉上一副「很想知道、很想知道」的神,心下一,將輕輕樓在懷裡。

初瑜很是乖巧,再沒有往日人前的小大人模樣,小聲說道:「初瑜想知道,要不,怕是睡不著了!」說著,舉起前掛著的玉佩:「除了這個,這是額駙第二次送初瑜禮呢!」聲音里,滿是歡喜與期待。

曹顒卻是愧疚萬分,嘆了口氣。初瑜嫁給他一年半,自己整日間忙這忙那,很有時間陪。全部心思都放在朝廷局勢與家族安危上,哪裡想著好好疼自己的小妻子。

初瑜見曹顒嘆氣,心下不安,喃喃道:「初瑜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縱然是曹顒再心,也發現初瑜的異常。曹顒微微皺眉,心下思量著,難道這與不彈是一樣的,是懷孕綜合癥?這不經意間,怎麼變得這般膽小,這般可憐兮兮了?

初瑜雖然強忍著,但是眼淚仍是慢慢溢了出來。或許是怕曹顒見到,低著頭雙手抓著曹顒的胳膊。

熱乎乎的眼淚,落到曹顒皮上,炙得他心疼不已,忙坐起來,將初瑜扶起,一邊給拭淚,一邊關切地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是想額娘了?」

初瑜閉著眼睛,眼淚卻似無休止一般,拭也拭不凈。

曹顒也慌了,不曉得到底發生什麼事,使得初瑜委屈這樣?雖然沒有做賊,但是想到南城那姊妹兩個,不由得也是一陣心虛。莫非是有什麼消息,傳到初瑜耳中了?這可實在冤枉,早已打算好明早與說知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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