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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一百一十章 指婚

第一百一十章指婚

打臘月二十二起,曹顒便忙得不行。

二十二是寧春的喜宴,曹顒和永慶作為寧春最鐵的哥們,擋酒這差事是跑不掉的。兩人都是喝得大醉,最後被隨從送回家。

二十三小年是家宴。這一天也是聖駕返京的日子,于是之后二十四、二十五兩天,上書房那邊又上了兩日課,才開始正式休年假。

接著二十六又是平郡王府四阿哥的百日席,一大清早,曹顒與曹頌兄弟倆就穿了禮服,往平郡王府來。

曹頌一路上神采飛揚,一會兒拉了曹顒閑聊,一會兒自己哼著小曲瞧著街景。他這般高興不為別的,卻是因為前兩日滅張嬤嬤的威風,好不快意。

原來,前兩日曹頌收了房裡的丫鬟玉蜻,本是酒醉糊塗,但酒醒后自己也知道做了什麼,心裡自是視不同。結果他前腳上學去,後腳玉蜻就被張嬤嬤給打了。曹頌回來聽說,很是不痛快,回頭去翻放在百寶格里那個小元寶時,怎地也找不到,因問了玉蟬,卻被告知張嬤嬤去喝酒了。

曹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那小元寶原是青樓的一個規矩,接了男子都要給對方個小什,圖個吉利。這小元寶便是曹頌初夜時香琴所贈,現如今對於曹頌而言,已是香琴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曹頌這邊心中惡火正旺,那張嬤嬤又極不開眼,聽得曹頌回來了,又跑來責他,口口聲聲兆佳氏一片苦心二爺卻不爭氣。

曹頌哪裡會有好臉,便耷拉下臉撂了幾句狠話。

張嬤嬤聽了,卻越發氣起來,又破口大罵玉蜻,小娼婦長小娼婦短,只說玉蜻裝狐貍子哄二爺、讓二爺不聽的話云云。

曹頌也急了,不由和張嬤嬤吵了起來。曹頌是越吵越怒,後來想也不想一個窩心腳踹過去,把張嬤嬤踹翻在地,罵道:「是誰慣得你了祖宗?不過過母親幾日,真當自己是正經長輩了?不長眼的老奴才,不如攆出去大家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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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與紫晶聞聲趕來,才把兩人拉開。

曹顒瞧了坐在地上捂著心口嚎啕大哭的張嬤嬤一眼,把曹頌拽了出去。曹頌猶不服氣,還嚷著定要攆出去。

紫晶忙喊人,扶了張嬤嬤下去,又溫聲勸曹頌道:「二爺,是二太太的母,就算您不瞧別的,還要瞧二太太的面子。再說,年歲大了,嘮叨點也是難免的,您一個爺,同個老婆子計較什麼。」

曹頌冷靜下來,也知道這張嬤嬤在兆佳氏那邊最得臉,母親是斷不可能攆了的。便是今兒這麼吵了,回頭他回家去時,保不齊還得挨母親的板子,因此心底也多有些悔意。

到了第二天,曹頌還有些忐忑,怕張嬤嬤沒有好臉。結果,張嬤嬤卻稱氣得心口疼,在房裡裝病不出來了。只不知道紫晶怎樣彈只靜悄悄裝病,倒也沒有大鬧。

曹頌平日里最不耐煩張嬤嬤嘮叨,如今裝病也不管他,正好耳清凈,自然心中大喜。但在家裡,他還怕張嬤嬤那邊嚼舌頭,多還是收斂些,今兒這一出門,他那抑久了的高興勁兒也就都躥出來。

到了郡王府,曹顒兄弟先被帶進院瞧了姐姐曹和兩個侄子福彭、福秀,然後出來被小廝引到王府的戲樓瑞戲樓。

曹頌瞄著戲檯子,連聲問領路的小廝今兒請的什麼班兒,有什麼打戲沒有。

曹顒笑著搖搖頭:「過年咱們府里也請戲班子,回頭戲由著你點,今兒可別沒了規矩讓人笑話。」

曹頌眼睛發亮,一口氣說了幾摺子武戲,又說了兩個功夫好的武生名字,央曹顒請來。曹顒笑著應下,他回頭告訴莊先生,莊先生負責請戲班子。

瑞喜樓,從一樓大廳到二樓雅間,擺下幾十桌席,來賓實在不。而今兒赴宴的人,十之七八比曹顒職大,曹顒實在沒興趣來來回回請安玩,上了樓一眼瞧見了德特黑與述明,就往他們倆那桌去了,位置較偏,並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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訥爾蘇曉得曹顒的秉,過來和他聊了兩句,也沒把他往主席那邊請。只曹頌覺得這位置偏看戲不舒坦,但是哥哥也許了自己過兩日家裡請戲班子,他便也就認了。

才開席沒多久,有兩個小廝過來相請曹顒兄弟,只道福晉找他們。

兄弟兩個隨著進了院,問琴迎出來,悄聲提點說:「裡面幾位老福晉因問到咱們福晉兄弟,要見見,福晉才讓大爺和二爺的。」

曹顒兄弟聽了,心下有數,整了整襟,跟了問琴進去。

曹顒一進屋,掃了一眼便垂下頭,規規矩矩地給諸位福晉夫人行禮問安。他忙著低頭固然因為禮節,卻也是因為這滿屋子珠翠,明晃晃的刺眼。

屋裡坐著十來位貴婦人,十幾歲到五十幾歲多大年紀的都有,半數以上穿著親王、郡王福晉的香大禮服,一片金燦爛。

幾位年長的老福晉坐在炕上,笑著把兄弟倆到近邊,上下打量一番,不住地誇:「真真是平王福晉的親兄弟,這模樣、這氣度沒個不一樣!」又拉過手來,細細問了年紀讀書等事。然後眾人又紛紛拿出見面禮來,大抵是「狀元及第」、「筆錠如意」之類的金錁子。

曹佳氏笑著代兄弟倆謝了一回,眾人都紛紛道因來的匆忙未備表禮,太簡薄了些,讓他們勿怪。

實際上,眾人給出的金錁子都不,這些攏一攏百金還多,折算起來是千餘兩銀子,兄弟倆倒著實發了一筆小財。

俗語云「二十七,洗疚病;二十八,洗邋遢」,臘月二十七與臘月二十八是京城人年前沐浴的日子。一年下來,吃剩的藥餌,也都丟棄在大門口,還把用的方子都燒了,取「丟百病」的吉祥寓意。曹府上下,裱糊窗格,粘年畫剪紙,已經儘是過節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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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三十這天,曹顒午後匆匆進宮去。今兒,康熙下午在太和殿賜宴給蒙古藩王、大臣、大學士與諸侍衛。曹顒眼下雖是十六阿哥的伴讀,職位卻掛在侍衛,卻是要去領皇恩的。

德特黑、述明與納蘭富森等人早已經到了,見到曹顒,又是一番親近。曹顒在諸人中年齡最小,不了打千拜年。

曹顒隨扈草原,見過康熙賜宴外藩的形,不過跟眼前太和宮的盛宴比起來,塞外那些就是小巫見大巫。上千人的宴席,宮人往來不絕,各種外界不得見的皿,裝著各食佳釀,陸續上來。

在宴席開始前,像曹顒他們這樣的侍衛還另有殊榮,那就是獲賜「福」。就是祭祀用的白水煮豬,不帶一鹽味的,多瘦,幾乎看不到紅。每位侍衛一大塊,沒有一斤,也有八兩,看著就已經飽了。幸好曹顒也不是侍衛小白,對這傳說中的「福」雖是初見,卻聞名許久。荷包里早有準備好的細鹽包,悄悄取了撒了,咬牙吃盡。在看其他人,也是小作不斷。

大半斤下去,就算眼前再是山珍海味,曹顒胃口也失了大半,不過是揀著新奇的夾上兩筷子。還不容易挨到申正二刻(下午四點半),宴席結束,眾人出宮散去。

曹府大門上,對聯門神都是早早好的,門房小廝也是穿戴一新,見到曹顒回來,殷勤上來牽馬。

回了葵院,換了侍衛服,曹顒狠狠地喝了兩杯濃茶,解了解油膩。這頓宮宴吃的,竟似只記得了油膩的味。

曹頌聽說哥哥從宮裡回來了,笑呵呵地趕過來,也是從裡到外穿了新服。曹顒看他滿面紅的樣子,想著他這些日子又是「歌」、又是「屋裡人」的,就瞧他不順眼。不過,想想,大過年的,實在懶得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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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頌坐在哥哥對面,好奇地詢問了些宮宴的事。

聽說吃的是,其他的菜又是溫嘟嘟、不冷不熱的,曹頌頓時沒了興緻。

曹府的家宴分在兩,曹顒、曹頌、莊先生等人的席面設在院,正堂。這邊屋子寬敞,分東西屋子。西屋子擺兩桌,炕上是曹顒、曹頌與莊先生、曹武,地桌是魏家兄弟、大管家曹忠與昌平那邊的管事何茂財。東屋子是三桌,炕上是曹忠家的、張嬤嬤並兩個年歲大的婆子,地上一桌是紫晶帶著玉蜻與一些管事媳婦,另外一桌則是葵院與槐院的大丫鬟。

剩下的使婆子、小丫鬟,長隨護衛門房小廝等人,則在前院吃酒。也是分了男,各自熱鬧。

老管家曹武雖然已經八十三歲高齡,但是卻認準死理,絕不肯同主子們一道吃的。曹顒與曹頌兄弟再三勸了,老人家才挨著炕邊坐下。

隨著酒菜上來,下邊魏家兄弟等都開始推杯換盞。曹顒也舉起杯子,先敬過莊先生與曹武,隨後又謝地上的幾人,謝他們大半年的勞。眾人皆舉杯,道是應做到,不當謝。

酒過三巡,曹武也來了興緻,從曹家太爺說起,又說起如今的面,老人家忍不住抹了兩把眼淚。

莊先生話不多,看著大家說笑,偶爾與曹顒說上一兩句。

屋裡酒菜吃得正好,就見小滿急匆匆地門口進來:「大爺,宮裡來人,是十六爺同上回來的那位公公,請大爺前頭接旨呢!」

十六阿哥來了?還有旨意?曹顒下了炕,心中有些疑,大過年的,是恩賞?金子、銀子,還是地,總不會是個「福」字吧?

紫晶在東屋聽到靜過來,知道曹顒要去接旨,喊了珠兒、翠兒兩個一起隨他回葵院換裳。曹顒上雖然是換的新服,可是那是常服,穿著接旨就顯得不恭敬。

曹忠與何茂財則先去前院,準備接旨用的香案。

等曹顒換了大裳,去了前院正廳,十六阿哥正穿著簇新的金皇子服坐在那裡滋滋地喝茶,微微翹起二郎,看得出來,心不錯。坐在他下首的侍,正是乾清宮太監魏珠。

見曹顒進來,十六阿哥就揚起頭,上下地打量他,笑得有些賊。曹顒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還是拱手向兩人問好。

十六阿哥這才慢悠悠地起,彈彈袖,向魏珠手。魏珠早已跟著起,恭恭敬敬地將聖旨奉上。

十六阿哥面南背北站了,等曹顒跪下,才清了清嗓子,打開聖旨,朗聲念了。

聖旨不長,卻聽得曹顒莫名,不知該喜該悲。旨意一,是曹顒爵位升了一級,由一等輕車都尉提為三等男;旨意二,則是從即刻開始,曹顒多了個未婚妻,淳郡王府的大格格——和瑞郡主。

十六阿哥忍耐許久,等曹顒接了聖旨后,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使勁地拍了拍曹顒的肩膀:「沒想到啊,沒想到,往後你可就要我十六叔了!」

魏珠在旁,隨著笑著對曹顒道喜:「曹大人,奴才也給您道喜!」

婚姻大事終於有了眉目,可是為何心裡這般酸,但是曹顒面上卻是不顯的,只是笑著問十六阿哥道:「不是聽說晚上要宮宴嗎?你怎麼還有空出來?」

十六阿哥笑著回道:「還不是為了你的大喜,七哥倒是下手快,怪不得自打回京后,他就接連宮見皇阿瑪,卻是為了這事!」說到這裡,又眉弄眼道:「聽說我那幾個七嫂還相看過你,很是滿意!」

曹顒面上笑著,腦子裡想起廿六日在平郡王府見的那滿屋子珠翠,怪不得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這些福晉們怎麼想起見外眷。他心裡苦笑不已,七阿哥也不過二十八、九的年紀,竟然了自己的岳父?他家的兒能多大?到底與皇室扯上關係,不過對方是素日低調的淳郡王府,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十六阿哥沒有多留,趕著回宮去。魏珠那邊,自然免不了接了個大大的賞封,很是心滿意足。

曹顒將兩人送至府門口,耳邊響起劈里啪啦的鞭炮聲,新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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