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文武()
一夜無話,次日曹顒早早地起了。雖然上輩子慵懶的不行,但眼下他卻決定勤起來,鍛煉好子骨是起碼的,否則怎麼改變年輕早逝的命運。玳瑁與茶晶流在臥房值夜,昨晚到茶晶。曹顒雖不喜格潑辣,但畢竟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哪裏會跟計較,人準備了蹋給。
曹顒醒時,天微亮,茶晶睡得正。他輕手輕腳地拿了件服披上,又在外間找了塊帕子,想要洗臉,卻怎麼也找不到臉盆。在外間炕上安置的玳瑁醒了,見曹顒站在地上,披了件服起:「大爺,奴婢侍候您梳洗!」
「只幫我找到水盆就好,先臉,天還早,別驚了別人!」曹顒雖不願意指使這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可沒有的幫忙,還真不知水盆在哪兒。
玳瑁點頭應了,細細簌簌地穿好服出去,不一會兒,就端來半盆溫水,還有一小碟青鹽。
這青鹽,作用與牙膏相同,是漱口用的。曹顒接過了,看了玳瑁一眼,如此細心周到,哪裏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洗臉漱口后,曹顒了胳膊,走了出去。玳瑁想要跟著侍候,被曹顒止住了。
院各,曹顒依稀記得,除了後花園子外,都是院子套院子的,並沒有空曠之。到底該如何強健,他心裏也沒章程,過去看小說中的男主要麼「太極拳」,要麼「五禽戲」的,都能夠混個小強的。可他對兩者的認知,僅僅知道練太極是手裏握著個圓,五禽戲是模擬五種,但是什麼,卻毫不記得。
站在荷花池邊,曹顒轉了轉自己的脖子,總不能白白起早,先繞著荷花池跑上三圈,做幾個俯臥撐再說。這樣想著,他就順著荷花池四周的石子路慢跑起來。
跑著跑著,曹顒的子漸漸發熱,腳步越來越沉。
待到跑完一圈,曹顒已經是滿頭大汗,里重重地著氣。他在心中哀嘆,這不過兩三百米啊,自己繼承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垃圾。不管心裏如何想著,腳下又了,既然已經定了目標,無論如何都要完,這是曹顒的做人準則。
第二圈,曹顒只覺得腳像慣了鉛的重,一步一步。第三圈,他已經理會不到腳下,只是看著前面,大力地調整自己的呼吸。
完三圈的目標,曹顒一屁坐到地上,「呼呼」地著,臉煞白,好一會兒才轉為紅。
待到氣息平順,曹顒翻,雙手扶地,做起俯臥撐來。雖然前兩下倍艱難,但是他咬牙切齒,是一下下地堅持到十個。
再起來時,曹顒雖然上有些酸痛,但也覺得舒暢。
遠遠地看到各炊煙升起,天已經大亮了。花園門口,玳瑁不知何時來的,見了曹顒並沒追問底,只是幫他整理整理服,讓他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老太君院子裏的人陸續起了,亭子裏丫鬟婆子穿梭著,見了曹顒都俯問好。
回到房間,熱乎乎的洗澡水已經準備妥當。不用想,定是玳瑁這個小丫鬟了。曹顒回頭看了一眼,開口道:「謝謝!」
玳瑁微微一怔,低聲應道:「這是奴婢們應該做的,大爺快不要這樣說!」
「奴婢」、「奴婢」聽得曹顒很是刺耳,可卻沒有改造玳瑁的想法,也不會去給灌輸「人人平等」的概念。在這個男子為尊的社會,那樣理想化的子只是悲劇。
茶晶醒來時,曹顒已經洗完澡,穿戴整齊。先是有幾分愧,隨後不知為何生起氣來,冷眼看著玳瑁,裏嘟囔著:「就會裝乖賣巧,倒顯得你勤快!」
玳瑁不知該如何解釋,面上帶著幾分尷尬。曹顒不是「寶玉」,對丫鬟們憐惜,只是看在們年紀小,卻不會慣。玳瑁與茶晶,一個如同襲人般溫順,一個似晴雯般潑辣。溫順的還好,年紀還小,能夠有什麼心機;潑辣的這個,如同跋扈的孩子,欺負小丫鬟,呵斥下等婆子們,兌玳瑁,卻只在曹顒與老太君面前乖巧,典型的勢力眼。
曹顒拉下臉:「誰在裝乖賣巧?誰顯得勤快!」
「大爺!」茶晶沒想到曹顒為玳瑁出頭,臉上閃出幾委屈,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玳瑁見兩人不痛快,忙開口道:「茶晶說笑罷了,大爺快去請安吧,西屋老太君已經起了!」
曹顒不願意與小孩子計較,剛要轉出去,見茶晶仍是不忿地瞪了玳瑁一眼,心中無語。自己可沒心整日哄著小丫鬟,要想耳子清凈,這個茶晶是不能夠留了。
萱瑞堂,西側間。
曹顒進去時,老太君坐在炕上,珊瑚舉著塊玻璃鏡子,在前侍候。紫晶托著個金鑲玉的福字簪,遞給珊瑚,由珊瑚給老太君簪上。老太君對著鏡子看了看,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祖宗,孫兒給您請早安!」曹顒依照過去禮節,走到了老太君前,甩了甩兩個小袖道。
見曹顒神清氣爽的,老太君臉多了幾分喜:「安!怎麼起得這樣早?小小年紀的,多睡些才好!」
「孫兒想同老祖宗一起用早飯,然後去上學。」曹顒笑著答道。
老太君聽著前一句話還好,后一句話卻面現憂,手拉著曹顒到炕邊坐下,哄勸道:「上學來回怪累的,待過兩日你父親請了師傅到家裏再上可好?」
看來是兩個月前的綁架嚇破了老太君的膽子,曹顒雖激的關懷,卻不願意被束縛在院中,起碼上學堂還有出府的機會,因此裝模作樣道:「家裏上課沒有同窗,學堂上,與同窗一起上課,功課學著不枯燥!」
老太君一向最寵溺曹顒的,見他眼的著自己,怎麼忍心開口說出「不」字,只好道:「顒兒既然如此用功,就等我與你父親商議后再說!」
正說著,曹寅夫婦帶著劉萍到了。老太君昨晚聽曹寅說了曹顒出事的詳,知道孫兒平安多虧一個小「恩人」,就吩咐曹寅今兒帶過來。
劉萍依照李氏教過的規矩,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頭:「萍兒給老祖宗請安了!」
老太君見小姑娘乖巧懂事,很是喜歡,吩咐紫晶去取了一個珊瑚項圈做見面禮。因昨晚就同意曹寅收養的建議,所以問曹寅道:「大名可起好了?」
曹寅回道:「選了『頤』字,取『貞吉』之意,母親看可使得!」
老太君笑道:「聽著好,取意也吉祥,就用這個大名吧!在叔伯姊妹中行三,以後就是咱們曹家的三小姐,待挑個好日子,擺上幾桌酒,喜慶喜慶!」說到這裏,又問李氏:「三丫頭的院子可選了,離兒近些,姊妹兩個也好做伴兒!」
李氏回道:「選了春暖閣,與丫頭的雲涌齋挨著!」
老太君點了點頭:「嗯,選得妥當,除了侍候的小丫鬟,妥當的嬤嬤也要選兩個,三丫頭還小呢!」
李氏應是,曹顒在旁聽得心,忙上前道:「老祖宗好偏心!三妹妹比顒兒還小兩個月,都能夠有自己的院子,顒兒怎麼沒有!」
曹寅只當兒子撒,心中不快,沒等老太君發話,就呵斥道:「胡鬧,有這樣和老太君說話的嗎!」
老太君卻不領,瞪了曹寅一眼后問曹顒:「顒兒想要自己的院子了?」
曹顒大力點了點頭:「孫兒這次去舅舅家長了見識,表哥們都是從自小就習騎的。」說到這裏,看了看曹寅道:「聽說父親也是如此,孫兒如今都七歲了,也想要習騎和武。老祖宗的院子沒地方跑馬!」
老太君與曹寅都覺得詫異,曹顒喜歡讀書是他們都知道的,何時又開始惦記習武的。心懷疑,老太君開口問道:「顒兒不是喜歡讀書嗎,怎麼想起學騎?不許調皮,快告訴祖母,是哪個混賬小子攛掇你的!」
曹顒心裏翻了個白眼,曹家雖是旗人,信奉的卻是儒家正統,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心裏雖鄙視,面上卻帶一本正經道:「孫兒喜歡讀書,卻不想為『手無縛之力』的弱書生。學文養,習武修,有何不可?」
聽到曹顒提到「手無縛之力」,老太君與曹寅都想到了之前被綁架之事。雖然曹寅對老太君瞞下曹顒斷失音之事,但老太君也打探到一些。原本以為孫兒自慣,不知怎麼向自己訴苦,但是他回來后卻提也不提此事。
眼下,聽曹顒這樣說,知道他將那麼多苦楚都埋在心裏,惹得老太君越發心疼,眼圈已經紅了,半點兒也捨不得逆了他的意思,連連點頭道:「文武雙修好,文武雙修好!」說完,指了指曹寅夫婦道:「你們給顒兒找個寬敞院子,要有地方跑馬的,再請兩位手好的師傅,顒兒想學什麼就學什麼!」
曹寅目瞪口呆,宅的院落都是小巧緻的,哪兒有跑馬的地方,看來要在前院收拾,在校場邊上開個院子。這樣想著,就在老太君面前說了。
老太君見曹顒睜著亮晶晶地眼睛、滿懷希翼地著自己,就道:「前院就前院吧,寬敞些,只要顒兒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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