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蹙眉。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邀月先生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仁和堂,話不投機的張仁和,這男人怎麼轉又變了邀月先生?
當時和張仁和一番談話下來,無憂就知道這人不簡單,但從來沒有想過,這人的份會是這般的顯赫。
拜重生所致,無憂知道這邀月先生乃是當今皇帝的胞弟——九王爺的嫡子,深皇帝的寵,封爲逍遙王爺,逍遙二字,可見皇帝對他的喜之深,但盼他逍遙一生,這份恩寵就是當今的幾位皇子都無法可比。
當然,這些都是將來公佈於世的,現在邀月先生也只是邀月居的主人。
“先生!”無憂收了心思,脣瓣微微挑起,和江清波一樣恭敬的喚了一聲。
“兩位請坐!”張仁和一笑,親切的笑容如同春天裡盛開的花朵般引人。
無憂傻了眼,這男人怎麼換了一個份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現在的面容怎麼也不能和仁和堂裡那個防備的男子相提並論。
但,張仁和越笑的親切,無憂的心裡就越冷,覺得離春天越來越遠了,這男人的親切是流於表面的,想當日他一眼就看穿別有所求,問也不問一句就將打發走了。
什麼醫者父母心,這男人的心不知道有多,要知道去醫館別有所求,定然是生命攸關之大事,可著男人卻連一個給開口的機會都不願意,可想這男人就不是什麼親切之人,溫和只是他的表面,他有一顆比鐵還冰冷的心腸。
不過至當時他還有幾分真實,而現在的親切都是虛假的,就如同那個宮家的男子曾經的意,都是假的。
“兩位公子才過人,驚豔絕倫,真乃是當今才俊!”此刻的張仁和態度有說不出的親切和自然,笑容是真誠的,半點也看不出來哪裡是在應付。
無憂見了,斂下眸子,微低著頭,挑脣冷笑,原來,男人不管是家的還是商家,都是演戲高手。
也對!生在那樣的大家族裡,不會吃飯可以,不會演戲還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倒是一旁的江清波擡起頭,臉上泛出一紅暈,像是很不好意思:“先生過獎了,關公門前舞大刀,班門弄斧,讓先生笑話。吾等一直傾慕先生之驚世才華,今日有幸見到先生,三生有幸!”說完,又忍不住靦腆的笑了笑,令他的話看起來真實了幾分,看得出這江清波對這邀月先生很是佩服。
無憂聽得江清波對張仁和的誇讚,接著他的話,道:“先生今日既以梅爲題,何不親自爲吾等做上一首,也好讓吾等一睹先生的風采!”刁難人人都會,何況那首詠梅也不是自己做的,而是幾年後的才子所作,所以纔不敢當衆展示,但又不想失去這次見邀月先生的機會,所以才大著膽子剽竊了,誰知道,這邀月先生竟然是……
無憂心頭難免冒出點火氣出來,這張仁和防人之心如此之濃,只怕自己將來所求之事不能如願以償了。
“也好!今日得識二位公子也算有緣,景就獻醜了。”張仁和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無憂,心頭有疑,這人好面,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何地見過。
話音剛落,看了一眼窗外的景,開口:衆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月黃昏。(依舊剽竊,呵呵……臉紅)
“好詩!”江清波激的站了起來,“先生這詩,,景,意皆與今夜的氛圍相合,先生真乃當世第一才子!”或許在未曾見識張仁和的才之前,江清波心中對邀月先生當世第一才子的稱號還有點不以爲然,現在只剩下滿心的佩服了。
詠梅詩詞不難作,難作的是將景意融合到一起,而邀月先生不但做了,且做的那麼完。“
”莫兄,你認爲呢?“江清波對無憂的才也很欣賞,並在心中預言,不出兩年,無憂必將揚名天下。
”無憂低頭笑道:“無憂同!”心中卻在嘀咕,書呆子,自己拍馬溜鬚就算了,幹嘛拉上我,馬屁……
“莫兄的零落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江兄的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張仁和看著他們笑了笑:“這兩句都可算得上驚世之作!”
無憂翻了一個眼白:捧吧!你們互相捧吧!
“怎麼?莫兄不同意?”顯然無憂的作沒有逃過張仁和的眼皮子,見到無憂的白眼之後,詫異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幽深黑眸瑩閃爍:“不妨說說!”
這人,和犯衝呀,怎麼就隨便翻個眼白都能被他抓住,尋個事出來?
“先生,邀月居不如改馬屁居好了,哪有人向你們這樣自己互相吹捧的?好不好要經過時間的洗滌,只有真正的好詩詞才能長久被傳頌,你們現在互相吹捧有什麼意義?”無憂的聲音不高不低。
說實在的,無憂看這個張仁和很不順眼,有心想小小地殺一殺他的銳氣!“放肆!”張仁和還沒有發怒呢,一旁的紅就忍不住跳了出來,指著無憂,恨不得一掌劈了。
都是自己的錯,竟然將這樣的狂人帶到爺的面前,嘲笑邀月居的人,爺從來都是不能容下的。
這邀月居存在了很久,只是以前沒有人知道,是爺的生母的私人住所,爺異常喜歡,經常來此小住。
而三年前,夫人一聲不響的離開,從此就了無音訊,爺也爲此和老爺翻了臉,乾脆住到邀月居,跟了爺快十年了,自然知道邀月居在爺心裡的位置。
邀月居改名馬屁居?虧他說的出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狂人狂妄之極,定不會繞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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