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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謝哥哥撒個嬌》 番外:《降生》(4)

 兩個病懨懨的小朋友難兄難妹一般地在車后座里,中間夾著個賀寅。

 賀寅費勁地一只小手攬著一個,省得在他林叔叔拐彎漂移的時候把兩人給漂出去。

 林公子漂移的同時還在跟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賀琛說著話:“肖仔和淼淼都在啊?”

 “應該是年前回來的吧。”賀琛說。

 “現在人呢?”林亦安隨口又問一句。

 “都在陳麒聲那兒。”賀琛看了眼手表,又說,“就等我們過去了。”

 “唔。”林亦安的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點了點,“先悉也好,等下半年上兒園也得一起上,到時候互相有個照顧。”

 “這算不算跟我們一樣?”賀琛笑了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同上同一個兒園?”

 林亦安聽他這樣講,也跟著笑:“傳說中的兒園三結義?”

 賀琛莞爾道:“三個可不夠,那得是五結義。”

 “行啊。”林亦安吊兒郎當地說,“到時候我給他們準備一壇酒,還能來個歃為盟。”

 賀琛輕輕偏頭,回憶了一下自己在電視上看到的誓詞:“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吾等五人今日在此自愿結為八拜之,今后有福同有難同當。”

 “嘖,你這太老套了。”林亦安微有嫌棄地說,“人小孩早就不興這種了,你得來點流的。”

 “流的?”賀琛想了想,自己說著都要笑,“你若折我兄弟翅膀,我必廢你整個天堂?”

 “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還得有一句才行。”林亦安饒有興致地接話道,“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噫……

 兩人想象了一下那個景,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陳家老宅里。

 五只小團子,在鋪了墊的壁爐前排排坐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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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淼咬著棒棒糖,看向坐在對面賀寅,問道:“你什麼名字?”

 賀寅被問的一愣,他自小在國外長大的,一些簡單中文雖然是聽得懂,但不太怎麼說,里“賀”了半天,也只憋出來一句:“賀……賀,嗚麻。”

 謝肖:“?”

 謝肖:“什麼?”

 溫淼準總結道:“河馬。”

 謝肖:“……”

 啊,是嗎?

 好奇怪的名字。

 “那你們呢?”溫淼又扭過頭去,看向自己的兩位病懨懨的新伙伴。

 兩位新伙伴還在大病之中,嗓子啞著,暫時說不出話來,林爾隨手拿過沙發上的畫板,在畫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展示給溫淼。

 溫淼研究了半天,指著最后一個字問:“這個字念什麼?”

 謝肖看了一眼,道:“爾。”

 溫淼“嗷”了一聲,點了點頭:“木木爾。”

 林爾:“……”

 朋友,那是“林”啊,不是“木木”啊。

 你不能因為不認識這個字就把它拆開讀啊。

 “木耳嗎?”溫淼對著這名字研究了半天,最后兀自點了點頭說,“你的名字好奇怪呀。”

 “……”

 林爾有些糟心地想,不是奇怪,是你讀錯了。

 “木木爾不好聽,木耳我想吃,那就木木。”溫淼一錘定音。

 “……”

 林爾以一種“隨便吧”的無奈表一眼,按著嗓子不說話了。

 嗚,嗓子疼。

 “那你呢?”溫淼又看向秦柯。

 同樣說不出話來的秦柯接過林爾遞來的小畫板,刷刷兩下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溫淼和謝肖同時湊過頭去看。

 溫淼:“這又是什麼字?”

 謝肖:“秦。”

 溫淼:“秦什麼?”

 謝肖端詳半晌,而后不確定地說:“——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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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柯:“?”

 林爾:“?”

 賀寅:“?”

 你才是狗。

 只有溫淼完全沒有覺察到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對勁,連連點著小腦袋說:“哦哦,秦狗啊,好巧好巧,我溫淼,你也可以我溫喵。”

 秦柯:“……”

 誰是秦狗???

 秦柯痛苦地按著嗓子,聽見這一聲聲的“秦狗”,更加痛苦了。

 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痛苦面是可以疊加的。

 海大附屬兒園的開學時間是在九月份。

 趁著開學之前,林亦安了個時間出來,帶著小朋友去了趟游樂園。

 進里面的時候,他還不忘在門口的小攤行哥買了個發箍,“喀”地一下往林爾的腦袋一扣。

 林爾著自己腦袋上的孫悟空同款紫金冠,瞬間懵了。

 人家別的小朋友戴的都是什麼兔耳朵貓耳朵的,絨絨的,看著就可極了。

 就,跟個猴兒一樣,腦袋上杵著這麼大一發箍,甚至發箍的那兩須須比這個人都要高上一截。

 林爾不干了:“爸爸,我不要這個。”

 林亦安一低頭,下被那兩須須了個正著。

 “……”他偏頭避開,手把那礙事的須須撥到一邊,“嗯?這個怎麼了?”

 林爾站在原地,死活不肯挪腳步,只吐出一個字來:“丑。”

 “丑嗎?”林亦安出手指,指尖往那兩長須須上一彈,然后自欺欺人地道,“還行啊,你看金閃閃的,可亮眼了。”

 “……”

 那是真亮眼,眼睛都要被亮瞎了。

 “戴上它,你就是整個游樂園里最靚的崽兒。”

 “……”

 林爾完全不為所,非常不滿意地左右搖晃著腦袋:“不要不要,我不要這個。”

 這個最靚的崽兒,誰當,那就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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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是不當。

 “那行吧。”拗不過小朋友,林亦安彎腰把抱了起來,空出來的那只手摘下了卡在腦袋上的孫悟空同款發箍,然后放回小攤上,讓小朋友自己挑,“看看喜歡哪個,自己選。”

 林爾也沒細看,隨便指了一個:“這個。”

 只要不是孫悟空同款,怎麼都好。

 不要做最靚的崽兒,就想當個普通崽兒。

 林亦安順著指的方向看了眼,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貓耳朵發箍。

 淺藍的。

 和小姑娘今天穿的服倒是配。

 林亦安手拿了下來,往林爾腦袋上一扣,又順手在臉上了一下:“好了,還要不要別的?”

 “不要了。”林爾自己的發箍,非常滿足。

 林亦安帶著小朋友往里面走。

 正逢雙休日,又是暑假期間,游樂園里的人空前絕后的多。

 前面有表演雜耍節目的,林爾個子小,看不見,林亦安索舉起來,騎在自己脖子上。

 他一只手扶住小朋友的,一只手扣住小朋友的腰,小心地叮囑了一句:“坐好了啊。”

 林爾“嗯嗯”兩聲,注意力全在前面的雜耍表演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自己老爸究竟在說些什麼。

 林亦安對這些哄小孩的節目不大興趣,大部分的力都在自家小孩的上,偶爾才會懶洋洋地抬一抬眼皮,興趣缺缺地往前面的舞臺上掃一眼。

 旁邊兩個同樣戴著貓耳朵發箍的年輕孩頻頻往這邊回著頭,終于在節目快要結束的時候,忍不住過來搭了個話:“帥哥,帶妹妹出來玩呀?”

 林亦安眉梢一抬,漫不經心地看了兩個孩子一眼,而后笑了:“,不是妹妹,是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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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

 孩子一愣,眼睛里浮現出了迷茫的神

 兒?

 小朋友看起來應該有三歲多了,而眼前的這個帥哥,明顯還是一副年人的模樣,頂多就是個上大學的年紀,怎麼看都不像當爹的。

 能有這麼大的一兒???

 孩子呆住的那幾秒鐘的空檔里,雜耍表演也在此時宣布了節目,接下來的節目不太吸引小朋友,林爾低下頭來,晃了晃被林亦安抓在手里的那條氣地說:“爸爸,我想吃棉花糖。”

 這一聲“爸爸”出來,孩子明顯是到了沖擊,臉上的迷茫表了懵

 臥……槽?

 居然真是爸爸???

 那這爸爸也太年輕了吧?!

 沒再說別的,林亦安禮貌又紳士地對兩名孩子笑了下,這才帶著小朋友往賣棉花糖的攤位上走。

 買完棉花糖,林亦安抬頭又看了一眼天氣。

 這個大太

 知道林爾不耐熱,又怕曬,林亦安把頭上的發箍拿了下來,往四周隨意一看,瞥見了個賣帽子的小攤。

 攤位前同樣是滿了人。

 林亦安找了個樹底的蔭涼,把林爾放下,半蹲著子對說:“你在這里不要,爸爸去給你買個帽子,知道嗎?”

 “好。”林爾一邊揪著棉花糖,一邊乖乖地應了一聲。

 林亦安的腦袋,站起來。

 他選的這位置正好,一是在蔭涼的下面,小朋友曬不到,二是這里離賣帽子的那個小攤位也就三四米遠的距離,小朋友整個都在他的視野范圍之,不會走丟。

 別看林亦安在生活中的小事上確實是不怎麼靠譜,但在涉及小朋友的心安全的這方面,林亦安向來是拎得極清。

 誰也沒他這般上心。

 景觀樹下放著一張長椅,長椅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個黑發黑眸的小男孩。

 小男孩不大,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模樣,長得極為致,尤其是一雙漂亮的眼,瞳仁又大又黑,睫又濃又長。

 唯一的違和就是眼神有點冷。

 不是那種普遍意義上的冷漠,而是那種有些空的冷,像是沒有任何緒在里面。

 林爾一邊揪著棉花糖,一邊好奇地瞧著他。

 就這樣瞧了他一會兒,林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停止了揪棉花糖的作,歪頭想了想,又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揪的還剩一小半的棉花糖,猶猶豫豫地朝小男孩走過去了。

 就一米半的距離,走兩步就到了。

 林爾著棉花糖的木,停在小男孩的面前,仰頭看著他,問:“哥哥,你是和爸爸媽媽走散了嗎?”

 聞聲,小男孩從發呆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然后慢半拍地低下了頭。

 這才注意到了眼前多了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小姑娘。

 男孩子那雙漂亮的黑眼珠,并沒有答話。

 林亦安很快就買完帽子折了回來:“小孩,你干嘛呢?”

 他手里拿著兩個棒球帽,一大一小。

 大的是黑的,小的是天藍的。

 他把天藍的那頂帽子往林爾腦袋上一扣,然后又把剩下的那頂自己戴了上去,又問了一遍:“你干嘛呢?”

 帽檐得有點兒低,林爾看不清眼前的人,手把帽子往上推了推,才道:“爸爸,這個哥哥自己在這里。”

 林亦安瞥了一眼安安靜靜坐在長椅上的小不點兒:“所以呢?”

 “我們幫他找一下爸爸媽媽吧?”

 “……”

 說實話,林亦安不太想管,又不是他家的小孩,他實在不是一個有善心的人。

 “這麼大的人了,走不丟。”林亦安不咸不淡地說。

 “可是這個哥哥一個人在這里。”

 “……”

 在就在吧,還能走丟不

 “爸爸,你把他抱起來。”林爾抓住他的邊兒,晃了晃又說,“我們去幫這個哥哥找一下爸爸媽媽。”

 “……”林亦安克制著自己即將要翻出來的白眼,“他又不是我兒子,我為什麼要抱他啊?”

 林爾只抓著他的邊兒,繼續晃:“爸爸,你抱,你抱。”

 “……好好好,我抱,抱。”

 林亦安無奈,只得一臉不愿地拎起了坐在長椅上的小不點兒,打算依著自家小孩的意思,做個送千里送娃的心大使。

 他低頭看向懷里的小不點,擰著眉問:“小孩兒,你什麼名字?”

 小不點兒黑漆漆的眼珠輕輕一,并沒有說話。

 “小孩兒?”

 “……”

 還是沒有回應。

 林亦安用指骨輕蹭了噌下,心里暗暗尋思起來了,這小孩兒不會是個啞吧?

 遲遲沒聽見小不點兒說話,林亦安已經默認了這小不點是個啞的事實,他把小不點又放回了長椅上,“嘖”了一聲,說:“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小孩,不會說話。”

 “嗯嗯可惜了。”林爾像只小鸚鵡一樣,學著他的語氣,氣地對自家老爸進行了吐槽,“這麼帥氣的男人,太能說話了。”

 林亦安:“……”

 謝謝你,我的寶貝,表示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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