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班主任看著僵持在一起的雙方家長,小心翼翼的提議:「要不然還是把方米兒過來問問是怎麼回事吧?」
「那不行,我不能再米兒見他,把衛銘調出去,不能跟這樣的人坐一個班,其他生的家長也不會願意的!」
隋霏似乎給自己找到了立腳點,信誓旦旦的著重強調:「你兒子人品道德都不行,從小就花心,別以為家裡有兩個臭錢就能為所為,道德敗壞才是最不要臉的,你們家長也不說管一管!」
宋月明的怒火一下子就彪起來了,又打開隋霏指過來的手指頭:「同志,在不了解事實真相的時候給一個孩子扣這麼大的帽子,我請你慎重,不要看我們夫妻倆好說話就蹬鼻子上臉,你們家閨金貴,我們家兒子同樣是寶貝!」
一言不合就要給自己兒子搞校園暴力,宋月明能忍得下這口氣就怪了,親生的孩子自己都捨不得發脾氣,這脾氣當然得沖著別人來發!
「哼,你以為這樣威脅我就會怕你?只要你們家兒子欺負我閨,那這事兒就沒算完!」
「好,沒完就沒完,你想怎麼辦,老娘奉陪到底!」宋月明陡然放大音量,隨手將手提包摔在辦公桌上,一雙眼睛瞪的溜圓,氣勢驚人。
不止是隋霏,連衛雲開都被嚇一跳,宋月明何時這樣自稱過老娘,像是分分鐘就要跟人干架一樣。
衛銘聽的不對,上前護著自己媽媽,瞪視著隋霏說:「你別沖我媽兇!」
隋霏後退一步,上不甘示弱的說:「誰更兇?我閨被欺負說兩句怎麼了?」
對方爸爸不吭聲,衛雲開不好跟同志發火,轉而對方大米說:「同志,我看現在還是把你家閨過來比較好,衛銘說沒有追求,這點我是相信的,你人這麼鬧下去也不是回事,咱們過來是解決孩子的問題的。」
「又不是我一個人鬧!」這人可真是會拉偏架!
隋霏話剛落音,辦公室門外探頭進來謝頂的老頭,皺著眉頭說:「王老師,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找家長過來就心平氣和的談話,不要一驚一乍的,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
「好的,校長。」王老師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頭扭頭走了,隋霏深吸一口氣,看向方大米。
一直沒怎麼言語的方大米點點頭:「讓米兒過來吧,咱們當面說清楚,要是他真的欺負咱閨,我誰都不會放過,你們得負起責任來!」
宋月明眼皮都沒抬的說:「我兒子犯錯我收拾,誰要敢強按頭給他添加罪名,我們家都不是吃乾飯的。」
威脅人誰不會啊?對待青春期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不是讓別人來摧殘的,對方是孩子,已經給過應有的尊重,誰來尊重了?
衛雲開則說:「咱們都是文明人,都要擺事實講道理的說話,如果有什麼糾紛,請商量解決,不行還有法院。」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誰怕誰?
「你們……」
衛銘眉頭都要打結了,這件事鬧大了後果估計不太好,他悄悄拉住宋月明的手,微微用力。
宋月明扭頭看他,衛銘為難的。
這時候,方米兒過來了。
方米兒確實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在初中生裡頭算是材高挑的,小臉杏眼,長相與其母有五分相似,看到辦公室里有對陌生男,衛銘又站在人家邊,下意識又看一眼宋月明,眼裡頭都是恐懼和防備。
宋月明先發制人的問:「同學,讓你們班主任你過來,就是為了問一件事,你爸媽說衛銘打擾你學習,有這件事嗎?」
方米兒搖頭:「沒有。」
隋霏一聽就急了:「什麼沒有,你那日記本裡頭記的都是什麼東西?啊?」
當著宋月明的面,方米兒騰的一下小臉通紅,角上的咬痕也愈加明顯,滿眼祈求的看向隋霏,哀求道:「媽,你別說了行嗎?」
「我怎麼不能說了,你看看你這次數學考試的績,人家在班裡是第一名,你都快倒數了,還替人家遮掩什麼?總不能你一個人落後?」隋霏心裡頭不忿的很,不許閨談,更不允許有人坑了閨!
宋月明雙手抱在前,冷聲道:「同志,我沒功夫聽你教育閨,咱們還是先說正經事吧?」
口口聲聲衛銘對人家孩兒造多傷害,怎麼,難道要讓衛銘負責不?宋月明從沒有想過做個惡婆婆,可是護短!
方米兒臉更紅了,垂著頭不說話,隋霏咬咬牙想回擊,可看人家夫妻倆到這兒都沒對衛銘一手指頭,想佔上風的心思徹底歇菜,這人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還是先拿出證據說話。
隋霏攬著方米兒的肩膀,指著角旁邊的齒痕,一字一句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你家衛銘親的?」
「媽!」方米兒心虛的捂住角,看也不敢衛銘。
「媽,這是我自己磕的!」
隋霏皺眉,揚手在方米兒背上狠拍一掌,怒氣沖沖地說:「你哥小屁孩以為我不知道,你再咬一個這樣的印子給我看看!」
方米兒立刻不說話了,悄悄抬頭看衛銘,但這視線被宋月明抓個正著。
「到底怎麼回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宋月明真的想生氣,衛銘明顯是有話憋著不說,方米兒則是言又止,縱使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但衛銘一句話不說讓很被,彷彿有一種兒子向著兒媳婦不要親娘的心酸,明明還沒到這個年紀!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衛銘撓撓頭:「媽,我答應不說出來。」
他覺得自己得信守承諾,可又不想讓媽媽生氣,要是悄悄的說出實還好,當著人家的面說,有點不厚道。
王老師趕催促:「方米兒,那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銘是尖子生,王老師還是不希他有什麼問題的。
方米兒垂著腦袋不吭聲,宋月明抬手看一眼腕錶,蹙著眉頭說:「你現在要是不願意說的話,那以後都不要讓你媽媽用這件事來找我的麻煩,你和衛銘是同學,我是希你們在教室里能夠和諧相的,但我覺得,既然是同學就不該讓衛銘為難。」
對這個溫吞的姑娘,宋月明終是喜歡不起來,也不會用選擇兒媳婦的目來挑剔人家,只是單純覺得,這姑娘太沒擔當。
隋霏還不服氣,張口就說:「你別威脅我閨,米兒,有媽在,你啥都不用怕,誰敢欺負你?!」
方米兒怯怯的看一眼宋月明和衛雲開。
「雲開,要不然你先出去等著,我怕有外人在,小姑娘不好意思。」
衛雲開點點頭,大步走出去。
「同學,麻煩你解釋一下,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方米兒眼圈一紅,小聲說:「阿姨,不關衛銘的事,是我自己跟人打著玩不小心絆倒了,磕到的。」
話剛聽完,隋霏不相信,剛要開口就見宋月明平靜的看著,想要說出口的話都憋回去了。
宋月明繼續問:「那角上的傷是你自己咬的?」
「不是,玩的時候一個同學趴在我上了。」方米兒眼中閃過明顯的心虛。
隋霏立刻追問:「是男生還是生?」
方米兒咬著下說:「……生。」
角是別人啃的,卻是自己覺得不自在,自己嘬、咬出來的。
「那你怎麼不說實話?」
「我怕別人嘲笑我,也讓衛銘別說出去。」
宋月明覺得奇怪,如果只是一件打鬧的小事,方米兒為什麼遮遮掩掩的,除非與打鬧的不是個孩子,青春期的孩子彆扭敏,一對男同學稍有點親作,都會被同學們私底下說他們談,何況是啃到上?
方米兒間或看宋月明一眼,總覺得什麼都知道了,只覺得媽從前說的一點沒錯,宋月明著實厲害得很,有這樣的婆婆真的太可怕。
「方米兒媽媽,你聽清楚你閨說的了?這件事還要說什麼?」
隋霏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說,可又覺哪裡不大對頭,來不僅僅是要研究閨跟誰親兒了,還有什麼來著?
王老師只當不知道,笑呵呵的打圓場:「沒事就好,孩子都大了,自尊心很強,咱們老師家長做什麼事都得慢慢來,不要有點風吹草就張。」
一旁的方大米了,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面問閨的日記本上的容是怎麼回事。
「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帶著孩子回去吧,都已經放學了,別耽誤孩子回家做作業。」
雙方家長都答應了,雙胞胎跟在父母後往校門外走,隋霏一家三口稍稍落後,到校門外就看見人家四口人坐在小轎車裡揚長而去。
隋霏這才想起來,「方米兒,你日記本上的東西是怎麼回事?你和衛銘沒有親兒,有沒有談?」
外人不在,方米兒嘟著說:「媽,我沒有,你別說了!」
「你這妮子,你想幹啥,都初二了還談,不中!我得回去找恁老師,必須得看著你們不犯錯!」
方米兒連忙拽住轉就走的隋霏,哀求道:「媽,不是這樣的,我就是害怕!」
方大米皺眉問:「你怕啥,誰欺負你了?」
事已至此,瞞是瞞不過去的,方米兒老實代:「我給衛銘寫了一封信,衛銘說他把信給他媽了,我害怕他家裡有人來找事,我現在真不喜歡衛銘了!」
就是有點可惜,會打籃球的高大男孩子誰不喜歡?現在,沒有跟人親兒,只是暗個人,父母一定不會計較上的疤是誰咬出來的。
隋霏確實鬆口氣,後來一想,宋月明在辦公室拍桌子瞪眼都沒將這件事說出來讓閨丟面子,衛銘也說話算話沒給閨傳謠言,還威脅人家那麼多話,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長的兇神惡煞的方大米聲氣的說:「只要你不再喜歡他,那這件事就算過了,咱不再提。」
方米兒喜的直點頭,又被隋霏在後背拍了一掌。
衛家
到了家,衛真已經寫好作業等他們回家吃飯了,但看一向明的衛銘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邊,又不說話了。
哥哥們長大之後父母就很到學校接他們了,現在這況該不會是東窗事發了吧?嗚嗚嗚嗚會不會連累?
衛雲開看宋月明不大高興,又看看衛銘帶點不安的表,打圓場道:「咱們先吃飯吧。」
飯桌上相當的安靜,仨孩子吃的乖巧安穩,飯後,宋月明讓衛真上樓洗澡休息,和衛雲開上雙胞胎去了書房。
「左左,你覺得你今天做得對嗎?」
衛銘搖頭:「也對也不對。」
信守諾言是沒錯,可他沒有找好平衡點,如果不是隋霏發現方米兒的日記,那就一點事都沒有,可偏偏那麼巧,兩件事湊到一塊兒。
昨天放學後衛銘在教室等衛越打完籃球他回家,衛銘順手將作業做完,方米兒和三四個人在教室里打鬧,一不小心向後倒了,面前的男生躲閃不及趴在上,一口啃在角上,驚慌之餘,幾個孩子約好誰都不說,那男生也來請求衛銘,他家裡要求的嚴格,要是出了緋聞肯定被揍。
衛銘答應了。
宋月明額頭斟酌著該怎麼說,衛雲開拍拍肩膀,接過這重擔。
「左左,前陣子我們在你書包里看到一封信,就是這個小姑娘寫給你的,當時我們沒說是相信你能理好這件事,看信是我們不對,咳,我們也沒打算說出來,但看現在的形,我想知道你是給了人家孩子什麼樣的回復?」
衛銘倒沒多怒氣,只是驚訝的看了他們一眼,坦白代:「我說我把信給媽媽了。」
衛越在一旁聽著噗嗤笑出來,毫不客氣的說:「我就知道會出事。」
這麼說還不把人家孩子嚇死。
衛銘不自在的咳嗽一聲,「我沒想到會這樣,以為這麼說,就不會來纏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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