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同覺一噎,嗆道:“你還問我幹什麽?還不是為了你倆的事!”
“幸好我過來了,不然小啞就要被那混蛋哥哥嫂嫂活吞了!”
他故意說的很誇張,說了什麽流了一地的,蘇湘如何被蘇潤夫妻著還錢等等,就是希傅寒川能張一下,誰料傅寒川隻是風淡雲輕的說了一句。
“是麽?”傅寒川淡淡的說了一句,再道,“出來喝酒。”
他本不擔心莫非同說的那些,因為他親眼看到的是蘇潤傷勢慘重,被他老婆扶著上了車。
傅寒川輕扯了下角,蘇湘那脾氣,蘇潤能把怎麽樣?
“我去你的”莫非同有種一口氣吊在嚨口不上不下的覺,這時候他還有心喝酒?
他氣得揮了揮拳頭:“你等著!”
他把手機掛斷走回到臺,蘇湘還在那翻書,神平靜。
莫非同輕咳了一聲道:“小啞,這書是傅落下在我那兒的。我過來,就是想把這個給你看一下。”
“嗯其實他並不是那麽嫌棄你,他、他這麽做也許是有苦衷的。”
書還是很早之前,傅寒川去他那莊園落下的,當時留在那兒了,也沒回來拿,就一直擺在了那裏。
幸好沒被他丟掉。
莫非同看著平靜的蘇湘,他這個人一向不怎麽會安人,脾氣也急躁,這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看這邊似乎一早就備著紅酒,估計是被傅寒川給刺激到的,這才在這裏自斟自飲。
蘇湘沒什麽反應,莫非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道:“那事都結束了,你早些休息,就別想太多了。”
說完,他轉準備離開,腳步聲嗒嗒的在安靜的空氣中響起,剛走了幾步,他好像想起了什麽,又走了回去。
他把桌上那剩下的半瓶紅酒拿在了手裏,蘇湘握著書靜靜的抬頭看他,幽幽燈中,那一抹紅潤的瓣像是夜間海棠似的,白的臉頰,明潤的眸
莫非同腦子裏又拂過那次的畫麵,連忙閉了下眼,將那畫麵摒棄在腦海外。
他晃了晃酒瓶道:“這,就當是給我的謝禮吧。”
“還有,如果他們再來找你麻煩的話,就打電話給我。”
“還有我剛才說是你大哥,不是說說的,以後,你就把我當你的大哥,有什麽事就來找我,小啞。”
莫非同說完這些,才算是放心的離開。
蘇湘看了眼空了的桌子,上麵隻剩下了那隻空酒杯。
知道,莫非同把酒帶走,隻是不想一個人喝醉了。
蘇湘的目落回到手中的書。
這本書,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了,別的小孩牙牙學語,而是學手語。
整個蘇家,就隻有跟母親在學,是母親先學會了,再手把手的教。
因為需要跟人流,必須要學會啞語。
不知道那個時候,知道生下的兒是個啞,是什麽樣的心,又是什麽樣的心在學著這本書,在教的時候,又是什麽樣的心。
蘇湘記得自己教傅贏手語的心,很無奈很心酸。
別的媽媽教寶寶學說話,卻要教他手語。
蘇湘深深的吸了口氣,單手對著書上的一個手勢做起來。
這一個作是“不離不棄”的意思。
這書,不知道翻過了多遍,看起來很舊了,裏麵還有折角。
傅寒川
每次要跟他吵架的時候,他就會打斷說看不懂在說什麽,其實他是能看懂的,是不是?
可到了這個時候,分都分了,知道這些還有什麽用?
他終是丟開了這個累贅
蘇湘把書合上放在了桌角,起站了起來。
傅寒川在給莫非同打完電話以後就開車離開了小區。
喬深的電話打進來:“傅總,況怎麽樣了?要不要找律師過來談判?”
喬深原本打電話給老板,是問他要不要他去幫著解決一下,畢竟剛遞了離婚證,他恤老板去了兩人見麵會尷尬,就那麽請示了一下,但是老板隻道用不著就掛斷了電話。
喬深作為第一助理,猜測定然是老板按捺不住,親自出馬了。
他想老板出馬,定然是能夠順利解決的,再打電話隻不過是找理由探聽一下。
喬深長了耳朵聽著電話那邊的靜。
傅寒川以意興闌珊的目看著前麵的路況,淡淡道:“不用。”
聽著電話那端嘟嘟的聲音,喬深看了看手機,聽老板的口氣,好像心很不好啊
1988,這個時間正是裏麵最熱鬧的時候。
傅寒川從專用通道直達頂樓,從架子上拿了一瓶白酒打開先喝了起來。
他著方形的酒杯,一抬眼看到角落位置擺放著的一臺夾娃娃機。
之前擺在這兒的一臺,此時正擱在他家落灰,想來應該是莫非同又搬了一臺上來。
傅寒川將酒杯放在旁邊的架子上,那邊還擺著一罐幣。
他手抓了一把塞進去,叮鈴咣啷的一陣響。
手指按在按鍵上,另一隻手搖作桿,看著那爪子向著一隻小黃落下去。
爪子看似抓住了,他這才按了確定鍵,看著那爪子拎起小黃緩緩提起,到了半空倏地落了下去。
“shit!”傅寒川拍了一下機子,凝神又了起來。
莫非同從茶灣出來,傅寒川這混蛋在聽到小啞遇險還無於衷,他是真的為了繼承人之位,什麽都不關心了嗎?
就隻看得到那個位置?
還有那兩個狗屁哥嫂,他怎麽沒趁早收拾了斷個幹淨,讓小啞這麽被他們吸,他是怎麽忍得住的。
莫非同心裏一頓嘀咕,一路往1988的方向趕。
另一個方向,一輛麵包車緩緩的在馬路上行駛。
萬哥手裏拿著手機,在給什麽人打電話。
“宴先生,蘇家老宅的宅地看來是沒辦法幫你要到了,有人出麵替他們把事解決了。這次我就不收你的錢了,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吧,嗬嗬”
“這不可能吧,那傅寒川不是已經跟蘇湘離婚,還能有人替他們作保?”
萬哥翹著,一手握著手機,一手看著支票,這拿到銀行去,就是一箱子的錢吶。
他道:“那個啞本事大,有莫三替他們作保,我能不給麵子嗎?”
對方沉默了下,說道:“看來,我是隻能再等下次了。萬先生,這次辛苦你了,辛苦費還是會照舊打在你的賬上,希還有合作機會。”
萬哥一聽到錢,眼睛就笑瞇了起來:“那就謝謝宴先生慷慨”
有錢拿為何不要?
莫非同到了會所直頂樓,就看到傅寒川一邊喝著酒,一邊在那控著抓娃娃機。
地上已經堆了幾個娃娃,看起來,他隻得到戰利品的那一個過程,對所得到的戰利品並不興趣。
莫非同漫步進去,隨手從地上撿起一隻絨玩偶看了看。
傅寒川停了下來,側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拿著酒杯走回沙發那兒坐下。
莫非同也是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玩偶扔了過去,傅寒川手一接就輕易接住,大學聯賽的mvp可不是買來的。
莫非同站在傅寒川的位置,手握在遙控桿上,瞄準了裏麵的一隻小豬,忽然開口道:“你真不管小啞了?”
傅寒川喝著酒,聞言手指停頓了下,他盯著放在茶幾上的那一隻帶著金眼鏡的小黃,淡聲道:“離了的意思,就是以後所有的事都與我無關了。”
“總要學會麵對外麵的那些事,我不可能一直替他們蘇家收拾爛攤子。”
“啪”的一聲巨響,莫非同的掌心拍的微微發麻,他扭過頭來瞪著傅寒川,真的是氣死他了。
他大步的走到傅寒川麵前,瞇起眼仔細的打量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糾結不舍。
但是沒有,一點都沒有。
“傅,你是不是太冷了?”
“你知道一個人麵對那些高利貸時,是什麽樣子嗎?”
傅寒川抿著輕啜酒,莫非同又提起那半瓶紅酒用力晃了晃道:“你知道突然被離婚後什麽心嗎?”
傅寒川漠漠的垂下眼皮,酒杯抵在邊道:“放心,早就做好了離婚準備。”
“的心理,也不是你想的那麽脆弱,用不著你這麽替心。”
酒,先涼後燒,火辣辣的,咽下去一直綿延到胃裏。其實這種覺並不怎麽令人舒服,可卻有人對這種東西不釋手。
莫非同聽到傅寒川說那句話的時候,很想揍他一頓,可握的拳頭隻是握了。
這話沒法聊了,再說什麽看起來他也不會回心轉意了。
“你自己慢慢喝吧,我這是熱的,沒法跟你這種冷流!”
莫非同憤怒的咒罵了一句,就氣哼哼的踏步出去了。
原想著再勸勸,是他太樂觀了。
莫非同在自己的地盤但因為某人而待不住了,他怕一個控製不住,真的一拳揮上去兩人打一架。
裴羨正摟著喬影到要關頭,兩人上汗淋淋的,四目相對之時,被突兀的響起的手機鈴聲所驚擾。
“電話。”喬影推了推裴羨,水汪汪的眼睛讓人心神漾,還讓人怎麽管電話。
裴羨看都沒看,長臂一將手機摁斷,低啞的嗓音道:“沒了。”
喬影彎一笑,抱著他的脖子,兩人再度的在一起,剛冷卻下的溫度再度燃燒起來。
“海草海草,海草海草,管它駭浪驚濤,我有我樂消遙”
魔的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倔強不屈的鬧著。
“”裴羨抵著喬影的額頭,非常的無語。
喬影水潤的眼眸哀怨的瞅著裴羨,“你就不能把這鈴聲換了嗎?”
裴羨偏頭瞅了一眼手機道:“看來是該換換了。”
尤其在這種激時刻,真的是大煞風景。
以後應該直接關機。
指示燈閃爍著,鈴聲也沒停下來,喬影拿過手機一看,將屏幕反轉對著裴羨。
“他不是有未婚妻了麽,怎麽一點用都沒有?”
莫家給莫非同安排了不相親,莫非同挑妃子似的挑挑揀揀,這個脾氣不好那個長相難看,後來莫家家主煩不勝煩,簡單暴的給直接定了一個。
裴羨擰著眉看著屏幕上閃亮的名字,了一把額頭,接過手機從翻下來。
“三,你若是一個人孤枕難眠,就娶個老婆回家,也好有人陪你說話是不是?”
莫非同本不知道自己打擾了人家的好事,憤憤說道:“我在你家樓下,開門。”
裴羨隨意的披了件睡袍走到臺往外一看,莫非同的車子可不是就停在那裏,車燈還沒關,囂張的照亮了大半條馬路。
喬影坐在床頭看著裴羨,裴羨走回來道:“三來了,你先睡。”
喬影點了點頭,看著裴羨出去。
樓下,莫非同看到裴羨穿著一睡袍就來開門了,微微的睜大眼睛道:“你這麽早就睡?”
裴羨懶懶的瞥了他一眼,誰說早早上c床的就一定是在睡覺。
兩人一起走到客廳,莫非同見到沙發就坐下了,裴羨倒了兩杯水出來,說道:“看你臉發黑,怎麽,撞邪了?”
莫非同口幹舌燥,一氣兒把水喝了,重重的將茶杯撞在茶幾上道:“不是我撞邪,傅才撞邪了呢!”
裴羨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拎起水壺又給他倒了一杯,問道:“怎麽回事?”
這個時候,應該是莫非同泡酒吧的時候,卻黑著一張臉跑到他這裏來,看來是氣得不輕。
莫非同著拳道:“你知道傅跟小啞離婚了嗎?”
裴羨的手頓了下,有些意外的神,但又沒有表現的太吃驚。
莫非同看著他道:“難道你都沒什麽反應的嗎?傅他離婚了!”
裴羨慢慢的將水壺放下,拿起了自己的那一杯往後靠在了沙發背上。
他道:“這沒什麽好意外的,非同,你不應該表現的這樣激。”
“可是、可是”莫非同了拳頭,又要說起蘇湘的事,裴羨知道他想要說什麽,抬手道:“傅寒川在兩者之間隻能選一個,他做出了選擇,那就有一個隻能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