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狠狠的甩下這一句後就走了出去,把門甩得震天響,房間都微微的了下。
而那一陣震天響聲以後,病房裏徹底的沉寂了下來。
蘇湘長吸了一口氣,臉上才覺一片寒涼,用手一抹全是淚水。
他又怎麽知道,要割舍下傅贏,等同割?
蘇家的人再不高興,還是要來給蘇湘辦出院手續。
走廊上看到黑了一張臉的傅寒川,魏蘭茜的笑凝在了臉上,抬起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沒敢出聲。
傅寒川像是沒看到這對夫妻似的,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的往前走去,刮帶起一冷風。
等看不到傅寒川的影了,魏蘭茜才敢回頭對著蘇潤道:“傅寒川是來找湘湘的吧?”
“他來找湘湘什麽事啊?”
蘇潤不耐煩的道:“我怎麽會知道。”
卓雅夫人著蘇湘簽下離婚協議的時候,說好了不會了蘇氏的生意,可是比以前了一大半,這是當養乞丐呢麽!
傅氏大樓。
傅寒川看著擺在桌麵上的兩份協議,拿起筆刷刷的把字簽下以後,就把喬深了進來。
“你去找個律師,把這個去辦了。”
喬深看了眼手上的東西,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離婚協議書!
“傅先生,這”
“你進來是讓你廢話的嗎!”
傅寒川一嗬斥,喬深嚇得立即閉上了,他瞧了一眼臉鐵青的男人點頭:“是的,傅先生,我馬上就去辦。”
喬深走後,傅寒川一把將桌麵上的東西全部都掃了下去,用力的扯開了領帶,口的窒悶卻並沒有緩解。
1988的頂樓。
傅寒川打開一瓶白酒,直接灌了一大口下去,滿腹的火氣依然沒有得到抒發。
“啪”的一聲,酒瓶砸在地麵上了碎玻璃渣子,濃鬱的酒香彌漫了整個空間。
“蘇湘!”
這兩個字像是在牙齒裏咬碎了,傅寒川繃著牙關,沉沉的眼瞪著那一地碎屑。
莫非同還躺在醫院,裴羨這段時間有空便暫時接手了1988。
他走進來,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微挑了下眉,繞過那一片碎屑走到酒架那邊,挑了兩瓶黑啤。
啤酒罐磕在茶幾上發出一聲悶響,裴羨道:“喝白的比較容易上頭,我覺得你這樣子喝啤的比較好。”
傅寒川撇了他一眼,掀開拉環一口氣灌下去大半瓶,酒從他的角溢出來,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襟上他也不在意。
裴羨咧了咧角,傅寒川一向西裝筆,什麽時候這麽不在乎形象過。
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說道:“你不是去接蘇湘出院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一提到那個人,傅寒川手裏的啤酒罐都被他變形了。
裴羨想,大概小啞又刺激了他,而且還刺激得不輕。
“不妨說說?”
“不肯跟你回來?”
傅寒川將啤酒罐丟在了地上,說了在那裏見到祁令揚的事,然後滿不在乎的道:“說要離婚。”
“”
裴羨有些無語,蘇湘那份聲明都公告出去多天了,他這個時候發的哪門子脾氣。
要吃醋,也不能這麽吃吧?
蘇湘要是能為了一個別的什麽男人跑了,早就跑了,還用得著在傅家水深火熱。
“我說,你該沒有告訴,你扣下了那份協議,沒有簽字吧?”
傅寒川瞥了他一眼道:“沒腦子嗎?”
如果他簽了字,離婚證這會兒擱在房裏都長灰了。
裴羨手肘支著膝蓋,兩大拇指轉著圈,有些頭疼的看著前麵那個低商的家夥。
“兄弟,從發出那個聲明,到現在為止,你給打過幾個電話,又發過幾條信息?”
“除了山上傷送進醫院那天外,你可還曾去看過?”
“”傅寒川一口一口的喝悶酒,跟喝自來水似的。
“你對不聞不問,你希是對你是怎麽想的?”
“在你看來,你想等這件事解決了,再讓回到傅家,這是你決定下來,你安排好了的事,可是在覺得,會以為你就此可以擺了吧?”
“是啞,不方便說話,可是傅,你的話是不是也了那麽幾句,至說了關鍵的解釋?”
“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對你都要靠猜吧?”
傅寒川擰著眉,撐著道:“離傅家是自己寫的,我一次次為屁,還要我諒?”
傅寒川一說就火大,拿起啤酒又灌了兩口。
讓安安靜靜的聽話,可是都做了些什麽?
向警方報案是捅出來的簍子,發離婚聲明離開傅家,也是做的,他被罷免,還得忍著脾氣去給收拾殘局,他說什麽了?
一個人跑到山上,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他可說過什麽?
裴羨無語的搖了搖頭,這一聽就是吵架中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問題沒有解決,幹發火。
裴羨了臉,耐著心道:“可是簽下這個協議,發這個聲明是在什麽況下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從客觀角度來說,蘇湘的這一‘自我犧牲’,救了你們傅家,緩解了當時的況。”
“寧可舍了傅贏,簽下這屈辱協議,某種程度上也是為了你吧?”
傅寒川眼眸微微一,繃的臉稍緩了些。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早就掐死了。
裴羨看他的臉沒有那麽難看了,又說道:“的離婚聲明已經人盡皆知,在別人看來,你們離婚了。你要回到傅家,以什麽立場回來?”
在裴羨看來,傅寒川這麽低的商,完全是因為自己抹不開麵子,不肯正視自己的心。
一旦喜歡上一個人,上一個人,又哪有什麽尊嚴可言?
不過說起來,他跟陸薇琪那會兒分分合合,也都是陸薇琪舍不下心來先低頭,傅寒川已經習慣了那種全方位的驕傲,就沒對誰低過頭。
而現在,要他去低頭的人是一個啞,要他過了這道坎很難。
兩人分開了都有半個月了,就沒好好說過幾句話。
如果他肯對蘇湘稍微溫一點,有耐心一些,多說幾句話把這誤會解除了,說不定人就乖乖的回來了。
傅寒川冷哼了一聲:“自己很本事的離開了,難道還要我八抬大轎把人請回來?”
離開傅家老宅那一天,可是很有骨氣的自己走出去的。
“這倒不用”裴羨若有所思看了傅寒川一眼,再道,“不過我看要回來,確實很有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