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令揚看比劃完,說道:“4s店沒有配件,需要過幾天才到貨。”
蘇湘了然的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麽了。
因為傅寒川的關係,知道進口車的零配件很難買到,需要從國外運過來。
想到那個男人,蘇湘就悶悶不樂。
想他做什麽。
步子不由的快了一些,簡直是在悶頭走路了。
進站,等地鐵來,再到上去、下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都沉默寡歡著。
偶爾,掏出手機來看一看,再收回去。
這一切,祁令揚都看在眼中。
的緒依然萎靡,笑容勉強,一點都沒有之前跟他說話的時候眼睛裏閃著芒。
祁令揚了手指頭,想要開口說些什麽逗開心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其實以他的個,還真不是什麽好脾氣會哄人的那種人,隻是不知道為何,看到不快樂,他心裏也就高興不起來。
刷了卡,兩人走出計費通道,前麵就是通往地麵的出口了。
地鐵的出現又促了很多的商機,前麵就是幾臺抓娃娃機,幾個孩子圍在那裏玩的興,祁令揚眸一轉,忽然上前捉住蘇湘的手臂,拉著往那邊走去。
蘇湘都已經準備踏上電梯了,忽然被人拉著走嚇了一跳。
祁令揚拉著,一直到了抓娃娃機那邊才停下來。
蘇湘轉頭疑的看他,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祁令揚笑著看:“玩過這個嗎?”
蘇湘搖了搖頭。
每次上下班,都是行匆匆,都沒有好好的看過這一路上有什麽。
而這些年,也沒有好好的玩過什麽。
祁令揚笑了下,指著裏麵的娃娃說道:“喜歡哪個?”
蘇湘朝著抓娃娃機看過去,裏麵有很多的小娃娃,造型可。
喜歡那個旅行青蛙,最近微信上很火的一款養係件。
自己也養了一隻,不過那隻青蛙跟一樣,幾乎不出門,每天都是吃飯睡覺看書寫作業,是隻學霸蛙,也悶的很。
旁邊的一臺機上,有個小生興的跳了起來,喜歡的小黃從下麵的出口掉出來,小生抓著娃娃朝著的男朋友炫耀,那男孩一臉寵溺,說道:“這下高興了,可以走了麽”
兩個人拿著娃娃歡歡喜喜的朝前走了,立即又有人站在了他們的位置,蘇湘觀察了下,看到他們塞了兩個幣進去,然後搖作桿,讓那個爪子下去抓娃娃。
祁令揚從口袋裏拿出錢包,這一看發現他並沒有幣,裏麵隻有幾張大鈔,他看了眼蘇湘,見還在看別人怎麽抓娃娃,便去了便利超市那邊買了瓶酸,兌了一大把的幣。
他把酸遞給蘇湘,衝著笑了下,然後往投幣口塞了兩個幣下去。
其實祁令揚也是第一次玩這種遊戲,以前他也不覺得這種遊戲有意思,隻是看到一直鬱鬱寡歡,他好像見不得這樣,便玩來讓高興一下罷了。
隨著機的爪子移,蘇湘被吸引住了,咬著酸的吸管,張的看著那爪子左邊移一些,右邊移一些,朝著那隻青蛙緩緩落下。
當爪子抓住青蛙的時候,屏住了呼吸,等著爪子將那娃娃勾起來。
而當那爪子功的將娃娃抓起來的時候,的眼睛亮了起來,隻是還沒抓起,那青蛙就掉下來了。
好可惜啊
蘇湘憾的看了祁令揚一眼,祁令揚道:“那就再來一次。”
接下來一連幾次都是差了那麽一點點,如果不是之前那個小生抓到了娃娃,蘇湘都要覺得這是騙錢的了。
真的好難啊!
祁令揚又丟了兩個幣進去,這時,他對著道:“要不要你自己試一下?”
蘇湘看了許久,早已經躍躍試,便站到機前握住了作桿,有些張的看著裏麵,然後了起來。
祁令揚站在一邊看著張的呼吸,張的盯著,整張小臉都繃的很凝重,他的微微的勾了起來。
這個時候,已經沉浸在那種簡單的快樂中,幾乎都要忘了因為什麽事而不開心了。
一連失敗了好幾次,終於,功的抓起了一個娃娃,卻不是想要的那隻旅行青蛙,是隻戴著眼鏡的小黃。
不過這也足以讓高興了。
興的抓著那隻娃娃,衝著祁令揚搖晃了起來。
——看,我抓到了!
祁令揚看著晶亮的眼,那小孩一樣單純的笑容很有染力,他笑道:“嗯,你比我厲害。”
他攤開手,一大把的幣已經一個都不剩下了。
原來已經抓了很久,用最後的兩個幣才抓來這麽一隻小黃。
蘇湘看著祁令揚眼中略帶揶揄的笑,低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忽然發現自己的舉止有些輕浮了。
一直都是溫婉的淑形象,從來沒有這麽瘋過,而且是個媽媽了,哪裏能跟小生一樣蹦蹦跳跳,太丟臉了。
不遠的一鮮花店,莫非同抄著口袋,正在等裏麵的店員將鮮花包裝起來。
以他的份,他當然不需要坐地鐵,不過跟朋友們打賭輸了,要在這家花店買一束花,再送給店裏的老板娘,然後對說我想追求你。
沒錯,紈絝公子無聊起來就是這麽的無聊。
“先生,您的花已經包好了。”
莫非同接過一大捧的玫瑰,裏麵紅白黃藍各種的玫瑰,是他點的,基本上沒有什麽品味可言,人包裝起來的時候,人家還特意的多看了他幾眼。
莫非同舉起花欣賞了下,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什麽,盯著前方,微微的張大了。
他沒有看錯吧,那個不是小啞嗎?
傅寒川沒有帶著蘇湘給他們這些朋友們見過,但是三年前那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作為傅寒川的老鐵,自然是多加留意的。
其實如果不是蘇湘在使用手語,莫非同還未必能認出來,畢竟也隻是在報紙雜誌上看過,但當比手畫腳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小啞居然在玩抓娃娃機?
等一下,旁邊站著的男人,那不是祁家的二公子嗎?
他們認識?
這可有意思了
莫非同有些淩,不過淩中,他還是拿出手機將那一幕拍了下來。
哼哼,傅寒川在西班牙出差,小啞就跑出來跟別的男人出來玩了,拍下來給傅寒川看看,看他怎麽樣!
拍完,莫非同慢悠悠的踱步過去,走到蘇湘麵前,蘇湘正要走呢,忽然就被人擋住了路,於是往旁邊挪了挪,但是當往旁邊挪的時候,那個人也往旁邊走,往另一邊走,那個人也往另一邊。
蘇湘抬頭,就看到一雙狹促的桃花眼看著,那眼神,好像他認識似的。
但蘇湘可以保證,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
莫非同近距離的把蘇湘打量了一番,然後轉頭看向祁令揚,似笑非笑的說道:“真是稀奇了,竟然在地鐵站遇見祁二公子,這種地方,不像是你來的吧?”
以祁家的份地位,應該是豪車出行,哪需要跟人地鐵,還有玩什麽抓娃娃機啊?
祁令揚盯著莫非同,微微的瞇了下眼,往他的後看了眼,再看向他,同樣的似笑非笑的道:“莫三不是也一樣嗎?這地方,可不適合高調的你啊。”
莫非同揚了下眉,低頭擺弄了下手裏那一捧五六的玫瑰,斜眼睨向蘇湘:“嗨,大嫂,沒想到初次見麵會是在地鐵裏,第一次見麵,沒有準備什麽禮,那這束玫瑰就送給你了。”
蘇湘愣住了,大嫂?
看了眼那束“熱鬧”的玫瑰花,沒有接。
莫非同卻把花塞到了的手裏,說道:“大嫂,你沒有見過我,不過以後可能有機會見到。”
“那我走了啊。”
他衝著眨了下眼睛,轉走了。
蘇湘莫名其妙,看著那人的背影,又看了眼祁令揚,那個人,誰啊?
而且剛剛的覺,那個男人好像對有敵意似的。
祁令揚微微的皺眉,看著莫非同的影一路走遠,他收回目,把蘇湘手裏的玫瑰花拿了過來,然後走到垃圾桶那邊,在了上麵。
蘇湘看著垃圾桶上的那束玫瑰,再看向走回來的祁令揚,他怎麽把花丟了?
祁令揚道:“你不是教學生們說,陌生人的禮不要隨便拿嗎?”
“那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也不要拿,走吧。”
蘇湘本來也不認識那人,就沒放在心上,抱著的小黃往出口走了。
遠在西班牙的傅寒川,單手枕著腦袋,另一隻手把玩著手機,目盯著那一個沒頭沒尾的“好”字,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心裏有著怒氣,又有些吃癟。
有種想生氣又氣不起來的挫敗。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人許諾,卻食言了。
心裏也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就算明明很累了,卻又睡不著。
翻了一個,他枕著手臂,剛閉上的眼又睜了開來。
這隻是一件小事而已,他大可不必掛在心上的,可是一閉上眼,就是那張著怨氣的小臉。
第一次,他有種心虛的覺,有些愧疚。
可是,有些決定一旦下了,他就不該再搖了的
他有些後悔,但後悔的不是沒有帶蘇湘出來,而是後悔不應該憑一時高興就給這個承諾。
如果沒有希,就沒必要失了。
傅寒川盯著屏幕上新打出來的一行字:我已經抵達馬德裏。
但這條信息,遲遲沒有發送出去。
在屏幕的亮沒有再次暗下來之前,終於發送出去了。
手機被丟到了床頭櫃上,他沒有再等那邊的回複,閉上眼睡去了,神是淡漠的。
這條消息,並不是間鬧別扭,你發條信息試探一下,看回不回,還願不願意理你的那種,而是,這隻是一條告知消息,無需回複,他也不需要等到的回複。
蘇湘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這條消息,沒有什麽反應,看完就放回了口袋裏。
這兩年,早已經習慣了傅寒川的行事作風,就沒有必要再自作多的覺得這是間的互什麽的了。
相信他給宋媽媽、給傅家那邊發的,也是同樣的消息。
一條信息群發。
果然,進門的時候,宋媽媽剛看完消息,笑著對蘇湘道:“太太,先生已經平安到那邊了,讓你不用擔心。”
蘇湘淡淡的笑了下,沒有揭穿宋媽媽,後麵的半句話完全是說來安的。
進到房間,換了家居服,把那隻小黃隨手擺放在了書桌上便去找傅贏了。
傅寒川一覺醒來,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睛還有些怔忪。
轉頭,看到手機的提示燈一閃一閃,便把手機拿了過來,不過當他看到裏麵發送過來的容的時候,頓時一下子坐了起來,目的瞪著手機上發送過來的小視屏。
短短的十秒,全是那個人站在抓娃娃機前興張的模樣,那誇張的表,他都快認不住來,這個人是他那個總是溫婉如水、低眉順目的老婆了!
而的旁邊,“含脈脈”看著玩樂的,正是祁令揚!
好像有人在他的天靈蓋點了一把火,一直燒到了腳底,傅寒川用力的掀開了被子,握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目森冷的看著前方。
莫非同此時正在1988跟朋友們喝酒認罰呢,接到傅寒川打過來的電話,角輕輕一扯,握著手機走到了外麵的走廊裏。
“你在哪兒看到的?”電話接通,上來就是充滿火藥味的一句問話。
莫非同握著手機,漫不經心的靠著牆,一手把玩著打火機,角輕輕一扯,就知道他肯定按捺不住的。
不過還未說話,電話就被人掛斷了。
莫非同瞧了眼已經被掛機了的屏幕,玩味的自言自語道:“地鐵站唄”
傅寒川的握著手機,目如火的瞪著前麵。
倒是玩得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