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一瘸一拐地回去想要上點葯,可是剛進去,不小太監們就退避三舍。
活像他是什麼洪水猛似的。
小太監苦笑一聲,什麼都沒說,對這一幕早就預料。
王文和在宮中勢力頗大,葯庫有很多人或多或都收過他的好。
甚至都懼怕他,自然是不敢得罪他的。
單單無人理會還是好的,更難的是甚至有人排他。
他連傷葯都找不到。
謝卿雲將這一切都收在眼底,倒也並不意外,宮中踩低捧高才是常事,上前一步,「過來,我給你瞧瞧傷。」
小太監簡直寵若驚,「這……奴才卑賤之,哪有那個福氣讓您給奴才診治……」
謝卿雲不以為然,「哪有什麼卑賤不卑賤的,你我生而為人,都是同樣四肢和五,有何不同?」
小太監噎住,若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來,那還真就是沒有。
「過來吧。」
小太監不好再拒絕。
上了葯,上的傷口就不疼了,小太監頭一次到來自於別人的善意,高興的眼淚汪汪,「多謝您……您真是一個大好人。」
謝卿雲笑而不語。
忽然,覺到一個目,便轉頭看去,就見一年輕太監在旁邊盯。
此人眼中還時不時地閃過惡意。
小太監給解釋,「這位是王大人的親信。」
那年輕太監哼了一聲,頗有些皮笑不笑,「可別說奴才沒提醒你們,這王大人在宮裏深陛下和娘娘的寵信,你若是識相的話現在就去給王大人認個錯。」
謝卿雲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忽然問道:「你什麼?」
年輕太監一愣,雖不解為何會這樣問話,但顯然他時不怕謝卿雲的,想也不想地反駁,「我什麼關你何事?」
「不敢說就算了。」
此太監到底還年輕,不得激,一聽這話就立刻道:「我有什麼不敢的,你既然要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名為全福,乃是王大人賜名。」
他無時無刻不彰顯自己深得王大人寵信。
謝卿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全福眉頭鎖,「你為何發笑?王大人可說過,我這名字是為了全福氣,有何好笑的?」
「全福……」
謝卿雲在口中念了一遍,微微頷首,「如此簡單易懂的名字,起名的人倒是有心了,你放心,待會兒你給我磕頭的時候,我會記得你的名字。」
全福彷彿聽到了笑話,笑的不能自已,「你怕不是在做夢吧,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大夫,憑什麼我給你磕頭?」
他自從跟了王文和,就無人敢欺辱。
自信這一次也是一樣。
謝卿雲也不與他爭辯,「你等著就是了。」
全福冷哼一聲,「等就等,不過就是一個江湖郎中,倒是會放大話。」
謝卿雲還未如何,倒是那年輕太監有些看不過去,安道:「你莫要與他計較,他這人一向如此,仗著王大人經常狐假虎威。」
謝卿雲笑而不語,不喜與人爭辯,事實如何,一會兒便知分曉。
這時,不遠忽然一聲唱,「太後娘娘駕到!」
此言一出,眾人甚至都不敢抬頭,就已經稀里嘩啦跪了一地。
謝卿雲卻並未,目定定地看著整逐漸靠近的攆。
攆在面前停下,黃紗簾被掀起。
只見一老婦人坐在裏面,上穿著明黃的華服,頭上釵招搖,一張略顯蒼老的臉,卻毫不能遮掩年輕時候的艷麗。
一雙眸子淡淡地掃在謝卿雲的上,眼角的皺紋反而讓看起來不怒而威,就連聲音也是淡淡的人聽不出緒。
「你便是給三皇子治病的神醫?」
謝卿雲微微福,行了禮,「正是在下。」
太厚眼中平靜無波,「既然你如此厲害,那便給哀家也瞧瞧吧。」
那全福一聽到這話立刻抬起頭來,卻又被太后威儀震懾,慌忙低頭,哆哆嗦嗦道:「太後娘娘,此人慣會招搖撞騙,不可輕信吶。」
「放肆!」
太后不需要開口,旁邊的欒公公便低喝一聲,一雙鷙的眼了過去。
只一眼就讓全福彷彿被人從頭頂澆下來一盆冰水,再不敢多言。
謝卿雲卻毫不影響,上前一步,就站在攆旁邊為太后診脈。
相比於那些嚇的瑟瑟發抖的太監,看起來不卑不,氣度非凡。
片刻后,謝卿雲收回手,「回太後娘娘,您尊貴,倒是沒有大礙,就是有些虛,近來睡眠不安,易盜汗。」
太后眼底極快地閃過一訝異,口吻卻是淡淡,「那你可能醫治?」
謝卿雲頷首,「自然。」
寫了一張藥方了上去,被一直站在攆旁邊的中年男子拿去。
此人便是林太醫,常年伴太后左右,乃是親信,卻與王文和極為不睦。
他仔細瞧過之後,便道了一個字,「妙。」
太后這上的病也不算嚴重,但因為歲數大再加上份尊貴,人顧忌頗多,用藥也十分小心。
只敢溫補,不敢過猛。
可這副藥方乍一看極為大膽,若要仔細一瞧,就會發現這些藥材混合在一起,卻極為微妙的中和了藥。
使其變得溫和。
太后微微頷首,臉上出了滿意的笑容,「去取葯吧。」
旁邊的小太監趕帶人過去取,可誰知一看到上面的藥方頓時就傻眼了。
這……
林太醫皺眉,「怎麼,可有難?」
小太監看了一眼謝卿雲,實話實說,「這裏面有一位藥材方才就被人全部取走了……」
林太醫湊過去一看,就發現事嚴重了,慌忙拿著藥方去向太后稟報,「太後娘娘,這藥方上的藥材方才剛剛被人取走。」
「那就換一種。」
「換不了。」林太醫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這味藥材在這方子裏起到了畫龍點睛之筆,若是換了別的藥材,藥效就了。」
那就可惜了這個方子。
太后微微蹙眉,面上已有不悅:「誰拿走的?」
小太監稍有猶豫,便被欒公公森森詢問,「太后問話,你敢不答。」
「奴才不敢!」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是方才王大人來取走的,說是為了皇後娘娘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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