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華善夫妻不是多事之人，石舜華跟祖輩相的時間不多，關係一般般，因兩位老人通達理，石舜華還是喜歡他們。

想著半個月前，老爺子快說不出話了，還擔心沒有嫡子傍日後艱難，石舜華的眼不自覺了。

富察氏見狀，歎了一口氣：“老太爺走的時候問你有沒有懷上，我跟他說懷上了，是個阿哥。老太爺笑著走的。”

“額娘，你不要覺得心裏不安。”石舜華見很是愧疚，也沒心拿之前的話調侃，“我可能真有了。”

富察氏猛地瞪大眼。石舜華不等開口，“還不能確定。”

“那你怎麽知道？”富察氏忙問。

石舜華道：“我這個月那個沒來。每個月的月底太醫都會給我和太子診脈，我想著離月底還有兩天，就沒單獨請太醫。”

“那你別站著了，快進屋坐下。”富察氏開口說。

“大丫頭怎麽了？”新覺羅氏過來問。

富察氏趴在婆婆耳邊小聲說一句。新覺羅氏雙眼一亮，“好孩子，別哭了，快跟你額娘去屋裏，我這就告訴你祖父。”

“祖母，我和你一起去。”石舜華開口。

老太太臉驟變：“你不能去。你祖父知道你去見他也會生氣的。保重，來年生個阿哥，你祖父和你阿瑪也能瞑目了。”

“額娘，你就讓我見祖父最後一麵吧。”石舜華道，“我來都來了，不見一麵心裏也不安，心裏有事晚上也睡不安穩。”

富察氏看向婆婆。

新覺羅氏堅決不同意，“你想跟你祖父說什麽，我幫你說。”

“這……”石舜華犯難，轉頭向富察氏求救，“額娘。”

石舜華和太子親的日子剛定下來，石文炳回京途中病逝。當時富察氏顧不得難過，很擔心婚期延後。後來得知正常舉行，富察氏鬆了一口氣。

石華善子骨不好，富察氏一邊盼著他多撐些日子，一邊盼著石舜華早點懷上孩子。畢竟石舜華已經二十歲，京城像這麽大年齡媳婦，除了不能生的，都有一兩個孩子。實在拖不起了。

如今好不容易盼來了，富察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聽你祖母的，跟我去廂房。”

“主子，別難過。”下午五點一刻，石舜華坐車回去，阿笙見木著臉，“福晉說了，老太爺走的時候帶著笑。他知道你有小阿哥，下葬那日，你不去送他，老太爺也不會怪你。”

石舜華歎氣道：“你說的都懂，可我想親口告訴他。”

“老太爺和老太太好，比起你，奴婢覺得他更想聽的老太太告訴他。主——小順子，怎麽駕的馬車？”阿笙一晃，後腦勺砰一下磕在車門上。

小順子手一哆嗦，連忙解釋：“主子，奴才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是有意的。”阿笙捂著後腦勺，“幹麽突然停下來？”

“是前麵的侍衛大哥突然停下來，不是我。”小順子道，“主子，奴才怕馬車撞到侍衛大哥，才不得不停下來。”

石舜華額角，“別嚷嚷了，下去看看怎麽回事。”

“嗻！”小順子跳下車，跑到最前麵，沒等他問護送石舜華的幾位侍衛什麽況，就看到著錦袍的男子拽著一個布麻的男人，“他們在幹嘛？”

“打架呢。”侍衛隨口說一句，扭頭一看是小順子，連忙問：“順公公怎麽過來了？”

小順子沒好氣道：“你們突然勒馬，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來了？主子我問你們怎麽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怕踩著人才停下來。”二等侍衛說著，向前兩步，“你們兩個，要打去旁邊打去，別擋在路中間。”

“路是你家的？”錦袍男子開口問。

二等侍衛噎住。

男人冷哼一聲，鄙視他一眼：“不是你家的就閉，沒看爺正教訓刁奴。”

“我不是刁奴！”

“我管你是不是，我說你是，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