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你們給我大哥的計劃書,‘融資’二字,實乃天才之設想。做生意,勛貴與商賈之間雖有合作分紅,卻只是權與銀之。你這融資卻不同,怎麼說呢,便像是一樁賭局,而且是設計得極細、極完的賭局,這其中、權分明,結構完整巧妙,怎麼說呢,竟是賭客與莊家一起來贏這天下銀錢!妙極!當時我便在想,世上竟有如此天才卻又……厚無恥之人。自己沒有本錢做生意,還能如此堂而皇之地找人融資。”
王笑頗有些無語。
賀兄,你找找重點好不好,開礦很賺錢的。
聽了賀琬這一席話,他實在有些郁悶。
這種覺,就像是自己費兒尋了一顆珍珠拿去賣,結果盒子被人買了。
但誰能跟錢過不去啊,他只好道:“哈哈哈,賀兄不愧是賭公子。”
“你竟也知道我這渾名?我思來想去,只覺得這投資一事,竟是極適合我做的。賀某平生,最擅長的便是下注贏錢。”賀琬說著,了了掛在脖子前的媽祖像,道:“我的運氣,一向不錯。”
王笑道:“那我們便是一拍既合?”
賀琬道:“不錯,臭味相投。”
王笑臉上的笑意更濃。
也終于談到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那實在是太好了。”王笑道:“難得我與賀兄意義想投,那這三萬兩便讓你占我笑談煤業的一,如何?”
賀琬臉上的笑容凝固住。
文有才與何一臉愕然。
過了良久。
賀琬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眼前的年看起來有些靦腆,但確實就是如此厚無恥。
賀琬冷冷道:“這可是三萬兩千兩!”
王笑搖了搖頭,有些失地嘆道:“我還以為賀兄是目獨炬,卻原來只是一知半解。”
賀琬冷冷道:“愿聞其詳。”
“我要開的煤礦與鐵礦,可不是你見的那種小作坊。我們要開的,是真正的大型礦業,千上萬人可以指著一口礦活……”
王笑說著站起來,打起火折子點了一個蜂窩煤放進鐵爐里,又拿了一口鍋開始煮水。
他竟然像是要親手給大家泡茶。
賀琬臉上便顯出了不耐之。
王笑卻是氣定神閑,岔開話題道:“賀兄可有去過福建?那的生意人最喜歡這樣燒上一壺水,一邊泡茶一邊談天。”
賀琬淡淡道:“我主管家中海貿、茶葉、瓷生意,自然去過福建。”
他的語氣已然很不好了。
帶著誠意,拿了三萬兩銀子過來,卻被這樣怠慢,任誰都不會高興。
王笑卻不在意他的語氣,甚至聽到‘海貿’二字還有些高興起來。
王笑也不急著勸賀琬,只是笑道:“我們要做的這樣一樁礦業生意,前期沒有十萬兩銀子可是下不來的。”
賀琬冷笑道:“十萬兩的生意,我出三萬兩千兩卻只占一?呵呵。”
王笑頗有些訝然,道:“你又不干活。”
賀琬一愣,反相譏道:“你又出多?”
“事都是我們在做。”王笑道:“而且說句實在話,賀兄你今天愿意過來,看中的不是小小一個蜂窩煤,看中的是我腹中的……才華。”
屋子里有些熱。
唐芊芊也不嫌熱,又跑過去挽著王笑。
王笑拿著的團扇輕輕扇著火,說道:“如果今天只是取暖做飯的小買賣,大家都不會過來。我不怕個底,你投資進來的不僅是一樁生意,它是一條產業鏈。煤燒鐵,鐵挖煤,火一旦燒起來,我們可以做很多事……”
爐子上的水已經燒開,鍋上的蓋子被水汽頂得不停地抖起來。
王笑將團扇遞在唐芊芊手里,讓接著扇。
他則抓了一把蠶豆,放在鍋蓋之上。
“賀兄是極有眼的,卻不知能不能看出來,以后會是什麼時代?”
什麼時代?
賀琬不咸不淡說道:“你賣關子。”
水已經完全沸騰起,鍋蓋不停地震著,上面的豆子跳起落下,叮叮當當很是有些吵鬧。
王笑也不說話,似乎在聽著這叮當聲出神。
過了一會。
他說道:“賀兄且看,一把火,一壺水,一團熱氣,便有力量讓這豆子跳起來。你可有想過,有一天這力量能推大車馳騁于遼闊大地之上,推大船航行與波瀾大海之間……”
賀琬翻了個白眼。
心中罵道:“神經病。”
王笑卻接著道:“我們人類,自祖先以來“刀耕火種”方有今日。你我祖輩之文明,便是火與鐵的文明!而往后之時代,便是這一團蒸氣的時代,亦是火與鐵大放彩的時代!”
“火與鐵的時代?”賀琬喃喃念了一句。
他有些容地看向王笑:“我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能做到這樣……”
“……滿胡言!”
“我真的被你說胡話的本事嚇了一跳。”
唐芊芊‘噗嗤’一聲輕笑,向王笑咬耳朵道:“我就說吧,行不通的。”
王笑有些無奈的樣子,搖了搖頭,道:“那算了,我們自己慢慢攢銀子做吧。”
他向賀琬拱拱手,道:“賀兄既然不信,那只好以后有機會再合作了。”
賀琬冷哼一聲,頗有些不忿。
他帶著誠意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王笑站起來,向唐芊芊道:“我們走吧,我還有事問你。”
兩人相互點點頭,竟是對桌上的三萬兩銀票看都不看一眼,起就向門外走去。
鍋蓋上的豆子叮當呆當,聲竟越來越急促。
賀琬手里輕輕著那個媽祖像,陷了沉思。
十三年了吧,從自己抱著生母的尸離開賀家,上了那艘駛向南洋的大船開始,已有十三年了。
當海上的巨浪拍下,自己抱著甲板信奉了媽祖,之后便是時來運轉,否極泰來。
這些年,運氣一直很好。
他又想到了昨天與王珍相見的形。
年時自己其實有些仰慕王珍的,但如今再見,卻只覺得王珍已了一個銳氣盡失的中年人。讓人有種不過爾爾的失。
但眼前這個王老虎不同。
雖然年稚,卻有虎嘯山林之氣……
王笑與唐芊芊將要走出門。
何當臉上顯出一輕蔑的笑意來。
“三!”賀琬突然喊道。
“我本來打算占五,如今我讓你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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