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財自認沒錯。
他是要算計穗子流產,可孩子沒掉啊。
他前世是把穗子推下山,可那是前世的事。
他也給穗子燒紙了。
是非恩怨一把火,燒了紙錢,該過去了。
“我沒給你家造損失,為什麼揪著不放?”
“屁放完了?”于敬亭冷冷問。
“于敬亭,咱兩家恩怨到此為止吧,佛祖說,放下屠刀立地佛——啊!”
李有財被于敬亭踹飛出去。
撞在播音室的墻上,緩緩落。
“佛祖說的,那你找佛祖啊,跟我嗶嗶什麼?惹我一次,打你一輩子,我們老于家祖祖輩輩就沒有原諒這個德!”
“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李有財抱著頭蹲下。
于敬亭被他的孬樣膈應出一皮疙瘩,用手,真惡心啊。
“李有財,你識相就帶著這娘們離我媳婦遠點,最好搬到別的地方永不相見,否則老子心不好就打你——還有你。”
于敬亭轉向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的柳臘梅。
“別以為你脖子全都是皴、一腦袋頭皮屑,老子就不打你了,帶著手套一樣揍你!”
跟著于敬亭的倆小弟不恥下問:
“為啥帶手套?”
“嫌臟!”
柳臘梅又又氣,嗷一嗓子哭出來。
于敬亭對自己制造的混局面十分滿意,領著倆小弟浩浩的離去。
李有財站起來,對著地上呸了口,剛想罵。
于敬亭轉,隔著玻璃掰手腕。
“我錯了!”李有財膝蓋一,跪在地上。
于敬亭隔著那麼遠都被惡心到了,怪不得媳婦一聽李有財的名字就吐,癩蛤蟆不咬人他膈應人!
李有財等于敬亭徹底走遠才站起來,柳臘梅嚇出了汗,哆哆嗦嗦地說道:
“有財哥,咱們搬家吧?”
聽于敬亭的意思,沒完沒了找茬,這連續幾天的大喇叭播放道歉信,以后怎麼在屯里過?
“搬是肯定要搬的,但不是現在!”李有財咬著牙,他知道于敬亭不好惹。
可穗子這招財樹近在咫尺,李有財怎能輕易放棄?
如果不能趁這時把穗子弄流產,等孩子落地,自己要給于敬亭的崽當后爹不說,穗子心里肯定也有于敬亭的位置了。
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把穗子弄流產再一起帶走!富貴險中求!
“于敬亭要是打咱們怎麼辦啊,有財哥,我怕!”柳臘梅被于敬亭嚇壞了,就想快點離開楊屯。
“他就是個街溜子,早晚都得進去!你怕他干什麼?”李有財罵道。
柳臘梅委屈。
“有財哥,你剛剛.....還跪下呢?”
李有財面一熱,惱怒:
“你懂什麼?我那是戰撤退!我是為了迷他,讓他放松警惕!人惡人怕天不怕,于敬亭惡貫滿盈,老天都要派人收拾他。”
“咱屯誰能打得過他?”
別說楊屯,整個王家圍子,能打得過、罵得贏于敬亭的人都沒有。
李有財一時語凝,但很快,他笑了出來,他想起前世的事兒了。
“沒人打得過他不要,有人能收拾他妹妹——”對上柳臘梅不信任的眼神,李有財為了保住面子,把前世的事兒說了出來。
“不出三天,他那個任的妹妹就得讓人拽苞米地嚯嚯了!這就是老于家的報應!跟我作對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李有財這是被于敬亭打怕了,當著柳臘梅的面不想丟份,故意把前世的事兒說出來,想以此挽回他在柳臘梅心里的形象,畢竟,他還要利用柳臘梅。
“臘梅,你娘手里還有錢嗎?你點出來,我得配眼鏡。”
“我娘的錢都讓穗子拿走了——有財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于姣姣真的會被拖苞米地?”柳臘梅驚訝地問。
“你就等著看熱鬧吧。”
李有財記得很清楚,前世于敬亭砸醫院被關進去了,穗子跑了,于姣姣差點為玉米地害者,被拖進去服都了,說是有個小胖孩路過給救了。
但沒就不知道了。
村里傳的還是非常難聽,都認為姣姣已經被害了,后來于敬亭回來,雖然替妹妹報仇,可是風言風語就沒斷過。
老于家也因為這個搬家了,李有財記得特別清楚,因為姣姣出事兒那天,剛好是他的生日。
距離姣姣前世出事就三天時間了,李有財冷笑。
于敬亭是個脾氣暴躁的,有人欺負他家人,他不可能氣,只要于敬亭手,必然得關進去,穗子也會嚇跑。
到時候,就是他李有財贏得穗子心的時候!
李有財催著柳臘梅給他弄錢配眼鏡,柳臘梅回家翻了一圈,找了幾錢,這也不夠啊。
柳臘梅想起來了,倉房有些穗子留下的書,賣廢紙也能換點錢吧?
正想著呢,穗子過來了。
這會是午休時間,穗子借了輛小推車,想把放在娘家的書都搬到老于家,這些書都是娘留下的。
搬回去挑著好的適合孩子讀的給姣姣啟蒙,那些不適合孩子看的手抄本......
準備以批判的眼仔細看,好好揣,學幾招夫。
“你這個掃把星還敢回來?”柳臘梅堵在門口嘲諷。
穗子懶得跟說話,徑直地走到倉房,一箱書都在。
書不多,卻是穗子娘當年拼盡一切才留下的,好多都是手抄的,絕版,外面買不到。
穗子搬著往外走。
“不準拿!我要賣廢紙!你這喪門星,都嫁出去了還回娘家東西,生兒子沒××!”柳臘梅急了。
嘰里呱啦一通罵,各種都跑出來。
穗子聽詛咒肚子里的寶寶,氣大了,腦袋一片空白,又跟不上了。
柳臘梅什麼難聽罵什麼,嘰里呱啦罵個不停。
穗子看看箱子里的書,拿起重三斤的大厚字典,照著柳臘梅的腦袋砸。
柳臘梅被砸的一頭金星。
穗子抄起邊上空筐,扣在柳臘梅頭上,抓起掃帚拍柳臘梅。
“你敢我,我男人就揍你,不信試試!”
柳臘梅不敢了。
穗子特別痛快。
當了潑婦后,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你不要太得意!老于家的報應馬上來了!”柳臘梅氣穗子又不敢打,腦袋一熱,給穗子一個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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