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會,聽名頭很大,其實並不算是正道,因為煉養,本來就不是什麼明正大的事,要是普通人看見滿金的修士一定頂禮拜,可要是遇見一頭在林間遊走的殭,那估計嚇的魂都沒了。
山西臨汾寧鄉縣附近,屬於比較偏的山區,也不是什麼名勝古跡特別著名的地方,只是最近總有人往這裏面趕,而且基本上都是兩噸左右的卡車,或者是長條形的麵包車,下了車之後,卻能見到一些古古怪怪的人從車子上往下抬箱子,也都是長方形的箱子,上面封著木蓋子,外頭包著一層布,看著怪奇怪的。
這些來寧鄉縣附近的人也不多說話,進了寧鄉縣的地界,找一些比較空的小旅館住下,似乎看起來也不像是旅遊來的,倒更像是來開會的樣子,匆匆忙忙,有幾個人看起來還很張。
屈年福是這附近一個屯子的村民,家裏有幾畝地,就是山西這地界乾的很,不常下雨,最近收也不好,收了就尋思著是不是能從別的地方發點小財。
瞧見最近總有外頭人進出,他就想,是不是能夠從這些外頭人的手上倒騰點好東西,說來也巧,他才有這個想法,就有外頭的人來了他們屯子,和其他人不同,這一次來的是一輛小轎車,普桑,看起來有些臟,車子開進了他們屯子后,從上面先走下來一個男人,穿著黑的襯衫,頭髮糟糟的,上叼著煙,風塵僕僕的樣子,不過面相看起來不像壞人,隨後拉下來一個人,穿著黑的皮,模樣好看,清秀的很,戴著黑的墨鏡,就是神智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好像和喝醉了似的,接著走下來的是個瘦子,穿著黑的大,讓他奇怪的是,對方還刻意將領子翻了起來,頭上戴著一頂就和電視里的外國紳士似的寬邊帽子。
眼見對方是開著車來,而且看起來一個個模樣都很拔,似乎是有錢人,屈年福立刻就跑了上去,笑嘻嘻地說道:「三位這是要來我們屯子談生意呢?還是準備在我們屯子住下?」
這三個人自然就是白骨,蔣天心和被吸鬼咬過控制住神志的蒙恬,之前在羅馬尼亞發生的慘劇,其實和蔣天心沒多關係,是這幾個小傢伙要走,結果遭了難,但是他比誰都清楚國字型大小第五組牛萬古的脾氣和秉,說好聽點,做腔大太明,說難聽點就是屬狗臉的,你能幫他的時候絕對是一臉慈眉善目,如果你幫不了他,或者是給他帶來了麻煩,他肯定第一個落井下石。
所以,蔣天心也沒辦法,只能帶上蒙恬離開了羅馬尼亞,先來這天下會赴會。
寧鄉縣,特別是縣中心附近的小旅館都已經住進了靈異人士,大部分都是來參加天下會的煉製之人,大到湘西的趕人,小到一些雲遊天下的散客,但是說到底,都不是什麼正派中人,所以蔣天心不願意和他們多接,才來了屈年福這個屯子附近。
「你們這裏有招待所嗎?乾淨點的,有沒有?」
蔣天心喊了一嗓子,屈年福一聽對方八和那些突然從外頭來的人是一個目的,眼見掙錢的機會來了,立刻點頭說道:「有,當然有,我大姨家裏就是開招待所的,您的車子跟著我來,我給您帶路。」
坐上普桑,幾個人一路朝著屈家屯子裏開了進去,如今的農村,雖然山西這邊的農村還是比較荒涼,不靠近太原的地方,尤其是在90年代初,一眼去還都是大片大片的黃土,但是村子裏一些設施還是有的。
屈年福帶著蔣天心三人,到了他一個所謂的大姨家門口,開了房間,住進去后心裏滋滋的,眼等著跟這幾個外鄉人搞好關係,然後發點小財。
等了夜,屈年福提著自己家種的小麥子就往招待所的附近走,可是才到招待所前面三里地的時候,遠遠地能夠看見早上帶進屯子的三個人走了出來,這下子他給愣住了,什麼況?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麼?於是他也沒做聲,悄悄地就貓在了後面。
「白骨前輩,你保護好蒙恬,跟在我後面,今天晚上是天下會的第一天,我們先別面,跟在後面瞅瞅熱鬧再說。」
蔣天心低聲說道,同時機敏地往四周看了看,白骨點了點頭。
隨後卻聽見一直神志不清的蒙恬忽然冷笑著說道:「終於到晚上了,這天氣還真不錯啊,天空也很明朗,走吧,我對於你們中國的這種奇怪的聚會特別興趣。」
聲音還是蒙恬的聲音,面容也還是蒙恬的面容,只是言行舉止已經不再是蒙恬,說話的聲音也怪怪的。
「哼,你最好老實點,我之前就警告過你,了中國的神州大地,就別這麼囂張,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走吧。」
蔣天心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帶頭往前走去。
天下會在寧鄉縣舉行,至於這一次的天下會是誰發起的,為什麼發起?還有對方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通知了這麼多的煉人,這些都是未知數,只是知道這一次的天下會掛了個大元天府的名頭。
在山道上穿梭,四周初始的時候很暗,沒有路燈,只有天上的月照亮腳下的路,但是很快四周就有一些古怪的鬼火亮了起來,這些被普通人看做是磷火,但是在靈異人士眼裏為氣所化的鬼火一般都會出現在氣或者是邪之氣濃重的地方,顯然,三人已經接近了天下會開啟的地方。
「你們聽,四周的草垛子裏是不是有什麼聲音,你們快聽!」
蔣天心示意大家停下,四周的鬼火在樹林見穿行,慢慢地一些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開始很輕微,但是似乎是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這些腳步聲就越來越清晰。
「是趕隊,不要慌,按照之前我們商量好的說辭,在這裏不能表出自己是正道人士的份,如果對方是湘西正統的趕人還好,如果對方不是的話,知道了我們的份免不了要和我們開打,這裏邪之氣深重,對我們不利啊。」
白骨提醒了一句,蔣天心和蒙恬點了點頭后,白骨一轉,抱拳高聲說道:「後面的是哪一路的朋友?在下湘潭散客,若是同路,還請現一見,若是不同路,則我們讓道,絕不耽誤諸位趕。」
白骨的話說的很客氣,很快樹林後面的腳步聲更近了,從一片樹林子裏鑽出來十來個人影,當然其中大部分都不是活人。
的確是一個趕隊,但是前沒有掛名牌,剛剛趕也沒讓生人迴避,一看就不是正統的趕門派,帶頭的是一個高估計不過一米六的頭,赤著上,臉上有兩道長長的刀疤,和兩條蜈蚣似的爬在他的臉上,彎著腰,很瘦的樣子,就連前的肋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緩步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湘潭的?」
白骨沒正臉,點了點頭,對方說話聲音沙啞,眼珠子就和被刮花的玻璃球,看著讓人不舒服。
「湘潭來的人我大部分都認識,沒見過你們仨,你們是什麼老怪下面的?」
對方起了疑心,不過這也在白骨和蔣天心的算計之,白骨正要開口解釋,猛地聽見不遠的樹林子裏傳來一聲大喊:「媽呀,都不是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