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飯菜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就直接吃下去了，隻為了在爺爺麵前維持著一個笑臉。

“好吃嗎？爺爺記得你很吃紅燒排骨，還有帶些辣的菜，我了廚房加了一些辣，馨兒，你多嚐嚐。不過啊，爺爺總是跟你說了辣的東西吃多了不好。”

有人也這麼說過，不讓自己吃辣，說對胃不好，那個人……不，不要想起他了。

不自覺的連笑容都沒有辦法維持下去了。

“怎麼了，不好吃嗎？”

“很好吃。”晃過神，又出一個笑容，對著老爺子仿若一點傷心事都沒有。

吃過飯，喬雨馨和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說是看電視，其實也就是陪著老人家聊聊天，老爺子年紀大了，就不喜歡人多，喜歡清靜，可有時候也需要有個人陪著說話，特別是他期盼著的乖孫。

細細碎碎的說了好久。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滿麵慈祥，“馨兒，這樣一直勉強的笑是不是很累？”

喬雨馨愣了一下，“爺爺，你在說什麼？”

還是扯著自己的角，保持一個微笑的形狀。

“傻丫頭，爺爺雖然現在退休了，什麼都不管了，但有些事還是知道的，你不是和厲氏的厲爵琛離婚了嗎？”

喬雨馨從踏進家門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但看著爺爺的樣子以為爺爺並不知道，便想著能瞞一會兒就是一會兒吧，沒想到爺爺已經知道了。

終於不用再勉強的笑了。

垂下角，淡淡的說，“爺爺，是離婚了，因為我不他了，兩個人過的不自在了，所以就離婚了。”

“傻丫頭，你怎麼做爺爺都支持你，隻是有一點，不要讓自己傷，知道嗎？”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喬雨馨因為這關懷的幾乎要落淚。

一下攀著老爺子，“爺爺，我都知道，馨兒是不會讓自己傷的。”

“嗯，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老爺子拍了拍喬雨馨的手背，又問道，“馨兒，那你住在哪裏？搬回家住吧。”

喬雨馨想了想夏星辰和宋青巖的狀態還是覺得不放心，便道，“爺爺不用擔心，馨兒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

夜深，喬雨馨從喬家出來的時候特意把管家道了一旁，囑托道，“叔叔，我知道我現在這樣爺爺一定也會很難過，您這這段時

間一定要把爺爺的照顧好。”

“大小姐，您放心，這我知道的。”

“謝謝您。”

“說什麼謝啊，倒是大小姐，一定要自己注意好自己的。”

“嗯嗯。”

這邊厲爵琛也得知了喬雨馨開新聞發布會的消息，文芷珊急忙讓厲爵琛想辦法，因為輿論多半已經開始傾向喬雨馨那邊了，文芷珊的“急忙”多含了一得意的彩。

厲爵琛沒有理睬。

而是徑直了去了一個地方——醫院。

醫院的病**躺了一個麵如土的中年人，很虛弱，虛弱的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但，依稀還能窺見往日裏麗的麵龐。

厲爵琛坐在的旁邊，“媽。”

那躺在病**正是患有間歇神病的厲爵琛的母親——沈世燕。

“爵琛，你來了。”此時的沈世燕的神經還是正常的，隻是神狀態不太好，病怏怏的。

“嗯，您還好嗎？”

沈世燕笑的虛弱，“我都是快要進棺材的人了，怎麼會好？”

厲爵琛著沈世燕，著那張憔悴的臉，忽然間就覺得原來這個麗的人可以這麼的蒼老，仿佛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爵琛，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沈世燕又問道。

那個人就是指喬雨馨。

“我和離婚了，現在過得應該很還好。”

“還好？怎麼能過的還好？！”沈世燕眼神發狠起來，“你要記得是誰的兒？是誰把我害了這個樣子，怎麼能過的還好？你們父子兩一直都不讓我見喬雨馨，要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同意你娶？！”

字字含了恨，字字含了憤。

“媽……”

厲爵琛保持著沉默，那沉默裏含了無奈，含了忍。

“爵琛，我要死了，我能覺到自己的生命的流逝，我知道我就要死了，但是我的仇不能不報，我這一輩子隻能這樣了，而不得……哼，而不得……，瘋瘋癲癲的，所有人都把我當瘋子，你爸爸也把我當瘋子，哼，我現在正是一個瘋子。”

《霸王別姬》有一句話，不瘋魔不活。

活的瘋癲的人多半是一個清醒的瘋子。

沈世燕的抓住厲爵琛的手，的手指嵌進厲爵琛的裏，“爵琛，你要替我報

仇，你要替我報仇！”

久久的，厲爵琛似乎是不覺得疼，隻是眼神複雜的看著沈世燕。

然後輕輕的點頭。

出了病房門口，醫生將他道一邊，“厲先生，您要做好心理準備。您的母親可能……”醫生沒有說下去。

厲爵琛卻是已然明白。

死神會帶走任何人的生命，這個時候人類隻能無妄的接。

母親的話還聲聲在耳，你要替我報仇，你要替我報仇，厲爵琛的角擎著一抹慘淡冷然的笑。

喬雨馨，喬雨馨，我該恨你。

回到厲家，厲老爺子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厲爵琛，問道，“你母親現在怎麼樣了？”雖然是一句關心問候的話語，可那話語裏毫沒有溫度。

厲爵琛很是明白，他的母親和父親之間早就沒有了，所能維係的不過是相多年累積下來的親。

而這親又是可以隨時斷掉的。

“母親可能……”

“等去了，我會為好好安葬的。”

母親一生等來的最後就是厲老爺子的這句話。

有些悲涼的因素驀然升起。

厲爵琛從前是察覺不到這些的，直到母親發現了喬雨馨是他的妻子，直到母親住到了醫院裏，至此，他才知道所謂家庭的和睦其實都蒙了一層紗，假象都是由人們的笑臉所構築的。

一旦事實點破，笑容就變得難以為繼。

“好。”

“你的母親還有什麼願嗎？”

“沒有。”

有，也是希自己替報仇，而這一切不能讓厲老爺子參與進來。

“我明天回去看看的。”

“嗯。”

“對了，我在新聞上看到你和雨馨離婚了，這是怎麼回事？男人啊，還是要收一點心。”厲老爺子問道，他其實對喬雨馨這個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

男人要收一點心，這話要是別人說，厲爵琛尚能相信，可厲老爺子就算老了都不是一心一意的好男人，更何況是現在。

“人總是會有，並非一定要這一個。”

“你年紀也不小了，找一個合適的人不容易，不過這件事我也管不了太多，如果還能挽回的話，我希雨馨還能是我的兒媳婦。”

厲老爺子這句話說的很是中肯，也是從心的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