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不是第一次來皇宮,隨著來人一路直達紫宸殿,殿外侍衛鎧甲鮮明,門口站著的侍垂手侍立。
到了殿外等候召見,很快胡思易就走了出來。
“老奴見過永安縣主。”
蘇辛夷對著胡思易笑了笑,“胡總管。”
“縣主,陛下宣您覲見。”
“有勞胡總管。”蘇辛夷對著胡思易道了謝,這才抬腳進了大殿。
秋末初冬的季節,大殿比殿外略微寒涼一些,蘇辛夷一步一步走過去,對著坐在寶座上的陛下行禮,“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殿中很安靜,這種靜,讓人的心無端地有些沉重起來。
“起吧。”
“謝皇上。”蘇辛夷聽到陛下的聲音這才站起。
蘇辛夷心里琢磨著陛下難道是因為吳道宏的事?但是沒有證據的話,陛下肯定不會隨意開口,若不是為了吳道宏的事,那又是為了什麼?
蘇辛夷仔細回想最近的事,沒有做別的什麼,只有吳道宏的事,想到這里就安定幾分。
“永安縣主,關于榆林衛商隊的事,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嗯?
蘇辛夷聽到這話驚訝地抬起頭看向陛下,高坐在寶座上的陛下,并不能完全看清楚陛下的神,但是這話卻讓心頭一凜。
這里前腳收到榆林衛的來信,陛下后腳就宣召,這是幾個意思?
猜不也猜不到,思來想去,以陛下多年掌管朝廷的厲害,這種事上打算實話實說。
在陛下面前弄虛作假,這可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這件事跟吳道宏那件事可不一樣,商隊的事陛下從頭到尾都知的,也知道在里頭摻和了多。
想到這里,蘇辛夷立刻就開口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剛接到堂兄還有家仆的來信,知道他們已經從草原上平安歸來,且還帶回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從瓦剌還有亦力把里換了不馬匹回來。”
“朕也聽太子說了,太子是想讓容王接管商隊的事宜,你怎麼想的?”
蘇辛夷那種詭異的覺又來了,陛下這麼問到底是試探還是另有它意?
想了想說道:“之前臣與太子殿下還有容王殿下見面的時候,曾經談論過這件事,臣不知道兩位殿下有沒有跟陛下回稟,因為臣長居京城不宜遠行,所以商隊的事實在是有心無力,我打算將我手上的事出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希容王殿下能接管商隊一部分事。”
“你真的打算出來?朕知道,這商隊起初就是你的意思組建起來。”
皇帝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緒,蘇辛夷反而越發的慎重。
“回皇上的話,當初臣在榆林衛小住一段日子,實在是瞧著邊關百姓的生活很困苦,而且邊關多遭韃靼騎兵擾,每年大小戰事總要來幾次,百姓不堪其擾,守城的將士也很辛苦,這才想著以商易商,興許能有些收獲。”
“你這辦法不錯,這兩次商隊收獲不菲,你那邊也有手下人描繪出來的輿圖?”
“回皇上,有的。臣不僅有手下人送回來他們走過的地圖,還有父親留下的手札作為參考,臣自己結合兩邊的況將輿圖整合了一下,若是陛下有興趣,臣便送進宮來給陛下一觀。”蘇辛夷說到這里不好意思一笑,“只是這畢竟是臣自己所為,也不敢說這輿圖就百分百準確。”
“你能這樣做,很好。當年你父親征戰在外,去的地方很多,韃靼草原他深多次,只可惜你父親英年早逝,沒能將韃靼的輿圖繪制出來。”
聽著皇帝可惜的口吻,蘇辛夷沉默一下,然后才說道:“兩軍戰,能為國力戰,這是為一個軍人最大的榮耀。臣雖然在外長大,但是被認回來后,祖父就對我說蘇家男兒以戰死沙場為榮。臣只可惜自己不是男兒,不然必然會披鎧甲,戍衛邊疆。繼承我父親的志,力保南齊邊疆平安。”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蘇辛夷聽著皇帝笑了,的心頭微微一松,這才又抬起頭看著陛下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并不是吹噓,我是真的這樣想的。”
寶座上的皇帝對上蘇辛夷認真的神,眼眸之中那的倔強,似乎又讓他想起了蘇淳,當年蘇淳臨危命出征,那倔強的眼神倒是跟他閨一模一樣。
皇帝的神和幾分,“如今南齊兵強馬壯,哪里還能像高祖時為了抵抗韃靼等部,就連子都不得不上戰場拼殺。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蘇辛夷心里很失,還以為陛下能重新組一支兵,但是也知道這件事不容易。
就算是陛下要組兵,但是現在的閨秀個個生慣養的,有幾個能提得起刀槍的,像是與朱蟬這樣的終究是數。
“陛下說的是,南齊在您的治理下政通人和,國泰民安,就算是邊疆偶爾被韃靼等部侵擾,也不過是廯疥之疾不足為慮。”
皇帝聽著蘇辛夷這話就被逗樂了,蘇淳當年說話噎死個人,他這閨倒是會說話,聽著就讓人舒心。
皇帝一高興,看著就說道:“太子與朕說了,想要容王接管商隊的事,朕還是要問問你的想法,畢竟這件事你居功為首,你到底怎麼想的仔細說說看。”
“陛下這話臣實在是不敢當。”蘇辛夷忙說道,這種事怎麼好居功,但是皇帝問了,認真想了想這才開口,“之前兩位殿下就曾商議過,為了加快通往草原的速度,想要專門組建一支商隊給前往草原的隊伍供貨,太子殿下的意思便是想要讓容王負責這一支商隊,對此臣是贊的。”
“你覺得容王能勝任?”
這話怎麼回答?
蘇辛夷一臉糾結,頓了一下才說道:“臣不好說,不過在南齊境,就算是出點什麼紕也沒關系,一回生二回,容王殿下很快就能掌握商隊事宜的。”
容王的子,指不定真的會鬧出什麼事兒,蘇辛夷可不能給他大包大攬,還是給自己留條后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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