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時辰之后。
太上皇父子,才想起了太子妃,傳喚了醫問話。
醫,自然就是安。
“院使,聽聞太子妃是早產,這孩子看著量小些,倒還很健康。不知太子妃現在況如何了啊?”
泰和帝一邊逗弄著自己的皇長孫,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安答道:“太子妃小產大出,九死一生。失過多,臣已盡力搶救,現如今已恢復了心跳呼吸,但……況不容樂觀,太虛弱了。”
泰和帝愣了一下。
一旁的蘇皇后立刻道:“人生孩子都是鬼門關走一遭,太子妃只是子虛了些,才會早產。沒什麼打的。”
皇后不悅的目,掃過來。
很明顯。
是不滿安出現在這東宮,本來弄好了產婆,準備一尸兩命,直接理干凈。假的皇長孫,就了掌控在和太子手中的籌碼,再無后顧之憂。
這下好了,安竟然把花音那個賤人的命,給吊住了!
這算什麼事兒啊?
花音可是被蘇皇后和太子派去的產婆,強灌下了會一尸兩命的催產藥啊!這人若是醒過來,日后還不知道要為怎樣的禍患!恐怕很難像過去那樣,對和太子言聽計從了!
泰和帝聽到蘇皇后的話,點頭:“嗯,后宮子生產,多都是要遭點罪的。”
太上皇要稍微有心思一些,老人家應到太子妃早產,似乎有不對勁,便道:“既然太子妃生出了如此玉雪可的天,那也是大功一件,理應重賞。”
泰和帝知曉花音是什麼貨。
甚至可以說,花音就是狗皇帝手里的一顆棋子罷了。當初,是花音遂自薦,把自己的父親天劍門門主獻上,去黃沙隘埋伏刺殺了武嚴侯,也因為這一點,花音才了太子的正妃。
狗皇帝打從心底,是看不起這個太子妃的,覺得出太差了,以前勉強讓當個胤王妃,倒也罷了;現在了太子妃,又了皇長孫的生母,以后若是讓這樣出卑微的子、品行不端的子做了母儀天下,那可就太糟糕了。
可太上皇又發話了,他這個當兒子的,總不能不聽吧:“父皇說的是,太子妃定要好好賞賜。就賜黃金千兩,白銀萬兩,東珠一盒,玉如意一對,百年人參一對,紅珊瑚一株,長命鎖一對……”
一連串的賞賜下來。
蘇皇后皮笑不笑的。
兒媳婦沒除掉,還得了賞賜。
如果兒媳婦死了,這些賞賜,是不是直接就賞賜到太子和的頭上了?
太上皇又道:“丫頭,太子妃生下天,傷了本。你醫高明,這些日子,就辛苦你多看顧這些了。皇長孫也是不足月出生,你也多幫孩子多調理調理子。孤最信任的醫,就是你了。”
太上皇這句話,沒有半分虛假。
他的確信任安的醫。
就算明知安懷了君傾九的孩子,他也舍不得安死,讓皇帝暫且不要。
你看。
事實證明,他就是有先見之明,太子妃早產,還是用上安了!這可是君氏一族最重要的皇嗣,在安的救治之下,母子平安。
“是,遵從太上皇旨意。”安福了福子。
很好。
現在是奉旨治病了。
花音現在正是最脆弱、神也最脆弱的時候,想要控制這個人,為所用,這段時間毫無疑問似乎最佳時機。
蘇皇后一肚子怨氣,當著皇帝和太上皇的面兒,又不好發作。
安退下之后。
蘇皇后才悄悄地跟了上去。
在長長的回廊轉角影,猛然拉住了安的袖子,往自己這邊一拽:“你到底什麼意思?”
只可惜。
蘇皇后沒拽過來,安會武,力氣比大。
安與皇后僵持著,角勾起一抹淺笑:“皇后娘娘,我聽不懂您的意思。”
蘇皇后氣得臉都青了:“你還裝?本宮都安排好了,你非要沖進去。我們不是合作關系麼?你為什麼還要壞本宮的好事?”
花音和那個畸形兒,死干凈了才好!
安正道:“皇后娘娘,您似乎忘了,我是陛下和太上皇欽點的專門為太子妃治病的醫。若是因為你一晚虎狼催產藥死了,我又能有什麼好果子吃?是!你們母子倒是清凈了,舒服了,到時候這個太子妃之死的罪責,還不是得落到醫者的頭上來?”
蘇皇后松開了手,眼神閃躲:“你說你不在宮中不就行了?”
“不在宮中,難道不是職麼?臣就能免去罪責了?”安冷笑,“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雖然名義上與我是合作關系,但是行事的時候,從來沒有把我的安危,計算在呢。”
“不止我沒有好果子吃,我的未婚夫,我三叔,甚至鎮國公府,多都會牽連。”
安咄咄人,低了聲音道,“我又有什麼錯呢?我只是想讓這宮里,兩個冤魂罷了。你和太子,盡管去換孩子,但也別對那個鉛中毒的真正皇長孫太狠心了,那孩子渾帶毒,蒼老地像是五十歲的小老頭,怕是活不了多久。”
蘇皇后說不出話來了。
說不過安。
因為不管是從道德上,還是從合作上,都是不厚道的一方。
“好了,我去奉旨治療太子妃了,還重傷昏迷著。不知道能不能渡過這一關。”
安回到了太子妃的房間,沒有再看蘇皇后。
與蘇皇后母子合作,本來就是與虎謀皮,為了替阿九籌謀。
而事實證明,這個選擇是對的。
太子一年,不得君傾九,如今已經過去半年。半年后,太子一定會對阿九痛下殺手。
現在,太子又多了個皇長孫的把柄在手里,準備把那孩子悄悄送出宮,自己養著,對蘇皇后就說活不了多久,要死掉了。
至于花音,要把花音培養自己手里的一把刀,刺向太子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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