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香爐灰,灑到了茄兒的手背上,當時就燙的都是火燎泡。
不斷磕頭求饒:“喜兒姑娘饒命,胤王妃深藏不,奴婢哪里曉得武功這樣厲害。咱們……興許是輕敵了。”
“廢!”
花喜兒氣得不淺,眉頭深鎖,“你回去,繼續照料的飲食起居,給飯里下慢毒,會讓逐漸失智,漸漸為一個真正的瘋子。”
說著,把一包藥,丟到了茄兒懷里。
“是。”
茄兒趕忙接住,“奴婢定不辱使命。對了,還有一事,胤王妃,似乎和住在隔壁的九公主,關系還不錯。”
花喜兒一愣:“什麼九公主?宮里似乎沒有這麼一號人。”
茄兒答道:“昔日梅太妃,在瘋人塔生下的那位。”
花喜兒一聲嗤笑:“那個瘋了的梅太妃?聽說太上皇也專寵了好幾年,因為得罪了太后,被整得很慘,早就已經翻不起風浪了。生的也是個沒用的兒,安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眼,不會看碟下菜。和梅太妃的兒好,太后能饒了?”
茄兒點頭稱是:“那便不足為懼。”
花喜兒一抬眼,發現肩膀上,又落下兩頭發。
臉又難看了幾分。
這都多久了。
發的癥狀,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發嚴重了!這一天天的掉,發量都了三分之一了!
“喜兒。”
胤王來了。
他剛一走進來,就發現這個和花音酷似的孩兒,臉不好看,便走上前去,關切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花喜兒一改之前那種囂張跋扈的神,可憐兮兮地看著君千胤,眸子水潤,如珠似:“殿下,喜兒思念阿音姐姐,心中積郁,這些時日,頭發掉了許多,姐姐真是太可憐了。”
君千胤不由得憐惜。
他也非常思念白月初。
一樣夜不能寐。
“本王幫你找醫最好的醫。”
“我給王爺奏一曲《長相思》。”
胤王每日都會來聽曲。
因為花音生前,也常常彈《長相思》給他聽。
花喜兒一邊彈奏,一邊頻頻對著君千胤微笑,相似的容貌,相似的音律,似已逝去的佳人。
君千胤看著那純凈的笑容,心口一:“阿音,再彈一曲。”
花喜兒臉頰微紅:“好,師兄。”
這一曲,求凰。
*。*。*
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消息。
說瘋刀前輩,瘋病已經逐漸好轉,并不會揮刀濫殺了。
這玉京城的子弟們,立刻就又了心思。
如果能被瘋刀收為弟子,必定能夠為日后的天下第一刀!
西陵國尚武。
以武為尊。
開國的太祖皇帝,就是馬背、刀劍影里打的天下。
皇子、世子皆習武,世家公子們也紛紛效仿。甚至各家家主,挑選繼承人的時候,都會把武力值列為一項重要的標準。
無人問津的瘋人塔。
忽然間,又變得熱鬧了起來。
很多世家公子,一個個打扮得人模狗樣的,提著禮,恭恭敬敬地守在一號病房門口,排起長長的隊伍。
有將門家的將軍。
有二品大員家的爺。
甚至還有皇子!
隊伍最前方的,正是十一皇子,君千澤,也就十五歲左右,還是個年,容貌俊俏,眉眼與君千胤有五六分的相似,只是了幾分冰冷桀驁,多了幾分年人的活潑。
他和胤王,都是皇后所出,都是嫡子,親兄弟。
皇帝至今沒有立太子。
有人傳,皇帝偏許貴妃之子,所以才一直拖著。因為許貴妃是真,皇帝想給許貴妃之子,謀一個最好的前程。
胤王和澤王兄弟倆,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啊。
所以,胤王娶了鎮國大將軍之安,鞏固勢力。
胤王的師父,是天下第一劍。
澤王就立刻來拜天下第一刀。
“瘋刀前輩,晚輩君千澤,特來拜師!”
澤王一襲黑金長袍,銀白的發冠,一柄銀簪,簪子雕刻朝天犼的形狀。年人頗為俊,臉頰瘦長,眉有些寡淡,但是說話中氣十足,高的音調,傳出去很遠。
然而。
門的瘋刀,沒有任何回應。
君千澤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就又高喊了一句:“西陵國十一皇子,君千澤,特來拜師!”
一陣風吹過。
黃葉打著旋,落在了澤王的頭頂。
一道凌厲的刀。
咻得飛出。
斬斷了大門,同時削向君千澤的頭頂。
君千澤嚇了一跳,趕忙彎腰躲閃,可還是被削掉了頭頂的銀發冠,披頭散發的,分外狼狽。
安原本是來給瘋刀施鬼門十三針,治療神經頭痛。
恰好,就撞見了小叔子這丟臉的一幕。
“哐當”
君千澤就這麼跌坐在了安的腳邊,一頭一臉的冷汗,發髻被削斷,手腳都在抖。
安:“呦,真巧啊。”
君千澤抬起頭:“……”
這一刻。
他甚至想換個國家生活。
怎麼偏偏就被胤王妃給撞上了?
君千澤是一個十足的兄控,特別聽他皇兄胤王的話,皇兄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皇兄討厭什麼,他就討厭什麼。
胤王覺得安是個不要臉倒的人,君千澤就一樣覺得安惡心礙眼。
安心好,角上揚:“澤王殿下這是想拜瘋刀為師麼?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君千澤大怒:“你一個被皇兄厭棄的瘋人,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對本王指手畫腳的?都被關進瘋人塔了,還不老老實實地,出來逛,真是找死!”
他敵不過瘋刀的一刀。
但不至于連這個棄婦,都能在他頭上作威作福吧,必須要給點教訓!
君千澤站起,抬起手,就要安的耳。
“悠悠——”
安還沒來得及躲,瘋刀就已經沖了出來,十分護崽地把護在了后。
手中的刀,唰地砍向君千澤那只過來的手。
“啊啊啊!”
君千澤發出慘,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拇指,落在了地上。
鮮狂涌。
君千澤疼得渾,額角青筋暴起,面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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