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無數種對付宋呂茅的方法,最後還是選擇了這種。
暴打一頓實在沒啥意思,而且也太便宜宋呂茅了。
既然宋呂茅是擅長「神傷害」,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也用這一招來對付他。
你不是喜歡破壞人家家庭,踐踏人家尊嚴嗎?
那我現在,就讓你嘗嘗什麼生不如死。
我剛才點在宋呂茅小腹的地方,做「關元」。
關元位於臍下三寸,有培元固本、補益下焦之功,改善便,治療痛經之效。
這本是一個調理的位,但任何調理方式,如果過度了,都會適得其反。
所以,我點在宋呂茅關元的指力,稍稍加重了「一點」……
*
宋呂茅趴在地上,臉一片死灰,雙目失神,一不。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徹底廢了……
修道之人失去修為猶如失去一切,而宋呂茅這種好面子的人若是臉都沒了,當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此時此刻,宋呂茅在上清派積攢了幾十年的形象,轟然瓦解,勝敗名裂……
只因為,他失了……
臺下,雀無聲……
臺下各大脈系的弟子,長老,一個呆若木,彷彿全都變了木頭人一般,獃獃地著擂臺。
「這,這是什麼況???」
「我沒看錯吧,不,一定是我看錯了……」
「宋師兄……」
他們覺得是在做夢。
一場荒誕到極點的夢。
許久……
「好,好臭啊……」
「我去,不行了,臭死了,什麼味道啊!」
「這宋呂茅也太噁心了吧?失就失,居然還出這麼猥瑣的笑容?」
「嘔……我撐不住了,誰來救救我的鼻子?」
眾人如夢初醒一般,一個個捂著鼻子,大呼難。
作為宋呂茅的新朋友馬蓉蓉,早就無地自容地逃離了現場,而是一些和宋呂茅關係不對付的人,似乎終於找到了報仇雪恨的機會,各種戲登場,乾嘔的乾嘔,暈倒的暈倒,搐的搐……更誇張的,還有人直介面吐白沫,眼皮都泛白了。
六大脈系長老,除了傀儡雷子楓,所有人都面不悅,就連冰雪婦冷傲雪,也是皺起了眉頭,起在弟子簇擁下離開了現場,而劉山河更是氣得渾直哆嗦,覺得這宋呂茅簡直是把破天閣的臉丟盡了,已經開始算計什麼時候找個借口,把宋呂茅給踢出去。
「哇哈哈哈哈哈哈!」
余雷指著擂臺,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陳……陳青你快看,這傻,居然失了,哈哈哈哈!」
陳青也是捂著,忍俊不。
*
一系列的嘲笑聲、咒罵聲、厭惡聲,各種靜,終於讓宋呂茅如夢初醒。
他打了個寒,驚恐地看向四周。
眼中,逐漸浮現出了一抹恐懼,開始抖了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就像水一樣往下流……
無數道目,落在了自己上,無數道譏笑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響不斷……
宋呂茅的心沉了下來……
人一旦恐懼到極點,就會覺得這一切不真實,就會開始想著怎麼逃避。
宋呂茅想著,這會不會只是一場夢?
只要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不會發生的夢?
嗯,對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宋呂茅心裏安著自己,然後巍巍地出了手,了一下自己的子……
「有味了?」
「咦……他還去聞!!」
「嘔,別說了,晚上我不吃飯啦!」
「這破天閣的臉,算是被他丟盡了!」
「嘻嘻,我看破天閣以後別破天閣,噴屎閣吧?」
「臥槽兄弟你小點聲,可別讓劉長老聽到了……不過話說回來,破天閣改名噴屎閣,那宋呂茅改什麼呢?」
「我看不如就噴屎宋吧!」
「哈哈,不太好聽,還是宋屎吧!怎麼樣,一語雙關!?」
啊!!!
宋呂茅再也忍不住了,仰起頭,瘋了一般,大吼大。
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了下來。,
在聽到「噴屎宋」、「宋屎」的這一瞬間,他的心態終於崩潰了……
也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在上清派當了幾十多年偽君子,辛辛苦苦積攢的聲譽,名,在這一刻,被抹殺的乾乾淨淨。
他想自殺。
可是他怕自殺后,依舊有人在背後議論他,嘲笑他,說他是「噴屎宋」。
他想挖個地鑽進去,可是他渾酸麻無比,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怎麼挖?怎麼鑽?
生不如死,或許說的就是現在的自己。
他哭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嚎啕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讓我這個始作俑者,都於心不忍,開始反省是不是做的過分了點?
「那個,可以宣佈結果了吧?」
我對一旁目瞪口呆的呂峰,笑著說道。
呂峰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舉起我的手,大聲說道:「獲勝者——煉丹閣王強。」
我走下擂臺的時候,看了眼不遠樹林之中的一個模糊的影,角勾起一抹輕笑,輕聲道:
「王強,這一次你總該安息了吧?」
那模糊影對我點了點頭,用只有我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謝謝」,然後化作一團青煙,消散於天際之中。
是的,這個人就是王強。
來煉丹閣的第一天,我就應到了他的魂。
他不願投胎,只因為心中有執念。
這個執念和殺害自己的天玄門的無關,而是這些年來,自己明知馬蓉蓉和宋呂茅,卻不敢聲張,忍氣吞聲的無奈。
他心裏一直憋著一怒氣。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腦子裏總會浮現出無數個和馬蓉蓉以及宋呂茅同歸於盡的方式……
只是因為他弱,老實,或者說怕死,導致這些構想,一直沒有實現。
而今日,宋呂茅的勝敗名裂,終於讓王強的怒氣,徹底消失。
他也終於可以,安心投胎去了……
*
我離開比賽會場后,徑直走進了旁邊的小道之中。
那小道盡頭,是一個噴泉雕像。
雕像上的人,背生雙翼,著勁裝,威風凜凜。
一個老人,背負雙手,站在旁邊盯著雕像,怔怔出神。
「是你用傳音我來的?」
我開口道。
老人回過了頭。
看到他的模樣時我心中一驚。
「是你?」
「是我。」
他,正是藏書閣里,那個一掌把我打廢的老頭。
我皺著眉頭,說:「你不是應該待在藏書閣中嗎?」
「三十年之約已到,我自由了,現在想做點事。」老人說。
「和我有關的事?」我問。
「是。」老人點了點頭。
「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嗎?」我說。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老人用髒兮兮的手撓了撓頭髮,笑瞇瞇地說道,「就是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