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暗淡的燈下,他真的著腳。
難怪這房子沒門檻——死人住的燒紙樓子才不糊門檻呢!
打眼一看,這個院子竟然是意外的寬大,同時也特別安靜——吳老四雖然在走路,但是本沒發出腳步聲來。
程星河也覺出來了,就把我往外拽,還給我做了個口型:「鬼打牆」。
所謂的鬼打牆,就是人一腳踏錯路,進了死人的世界。
商店街鄰居金店老闆就遇上過鬼打牆。
有一次他清明節上墳,可三天也沒回來,他老婆就哭哭啼啼的請老頭兒去找找他,說哪裡都找不到人,夢見他在一棵大樹周圍轉圈,怕是被不幹凈的東西給纏了,求三舅姥爺救救他。
老頭兒看了看金店老闆娘的模樣,心裡就有底了,帶上了賣麻辣燙的大鬍子和腌豬頭的小旺(這倆人一個屬龍一個屬虎,號稱商店街的張龍趙虎),浩浩就去了他們家墳山。
我也跟著去了,金店家人丁稀,墳地也不大,一眼就到了頭,裡面連個人都沒有。倒是有個大樹,可大樹下也是空的。
老頭兒就讓大鬍子和小旺一前一後守在大樹兩側,一起大喊:「吳有才!回家吃飯!吳有才,回家吃飯!」
接著就跟大變活人一樣,金店老闆一下就從樹後頭出來了,金店老闆娘抱著他就哭,說可把人給嚇死了。
原來金店老闆上墳,說是看見那個大樹上掛著個金鏈子,他高興的不得了,就想夠下來,可怎麼也夠不著,急的跳腳,後來無可奈何想回去,卻怎麼都沒法從樹旁邊走開,正著急呢,聽見有人喊他,他一回頭,就看見了大鬍子和小旺。
老頭兒就讓人把那樹給挖了,一瞅樹底下,埋著個人,已經了一白骨,樹穿過了,纏的結結實實的,就脖子上的金項鏈還亮閃閃的。
老頭兒說這是橫死的鬼找替呢!時間再長一點,被在樹下的就是他了。
我們現在就是金店老闆那個況,遇上了鬼打牆,外人就算跟我們肩而過,也找不到。
吳老四和那幾個失蹤的主播,也是這麼沒的——是來拉我們倆當替了。
程星河雖然看死人看習慣了,可還是第一次進了死人的老巢,張的拿出一截鴨脖想驚,但再一想鴨脖可能會把那些狗給引來,他又把鴨脖默默放回去了。
這時,我就發現吳老四角一勾,像是在笑。
而他捂著脖子的手帕下面,也讓我看出了端倪——他是想遮住咽上的一個大。
我長了個心眼兒,就問道:「大爺,請問這個宅子是誰家?您家?」
「說笑了,」吳老四說道:「我哪兒有這麼大的本事?這是城隍爺的家,城隍府。」
臥槽,還真是城隍爺的府邸?
可城隍爺怎麼也是一方神靈,怎麼可能害死這麼多人呢?
不過……也只有城隍爺,才能點的起那麼多的兵。
我接著又問道:「那咱們現在是……」
那吳老四笑的更高興了:「我帶你們……」
可話剛說到了這裡,我們就聽到了一陣微微的鼓樂聲,他臉一變,也顧不上摁嗓子了,兩手把我和程星河摁在了地上,跟他一起跪拜了下來。
面前好像經過了很多人,我看見了無數的腳——但是都沒有影子。
正這個時候,忽然一個雍容華貴的聲在頭頂響了起來:「新來的是誰?」
我抬頭一看,是個模樣很華貴的人,坐在了一個多人抬的車輦上,一綾羅綢緞,簡直亮的晃眼。
那人四十不到,滿頭珠翠,氣質雍容,邊簇擁著很多的人,愣一看我覺穿越進了武大頭傳奇的電視劇里來了。
那些姑娘們穿的都是輕紗薄,襯托的材凹凸有致,簡直都跟畫中人一樣。
還沒等我看過了煙癮,程星河就在一邊拽我:「紅骷髏,紅骷髏。」
我趕回過神來,同時默默的了自己的右手食指——瀟湘不整治我,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而那個吳老四則趕給那個人行禮,說這是從上面闖進來的,正要帶後面去呢。
那個人瞇著一雙丹眼盯著我和程星河,尤其盯我盯的專註,皺起了峨眉,卻出了幾分不可思議:「這個小哥,面善的,咱們可見過?」
我怎麼可能見過你?
不過,看樣子這個人是這裡的頭兒,弄清楚了的來歷,這事兒不就解決了嗎?
我得趕在烏白到達九曲大壩之前,把這裡的事解決掉。
於是我就敷衍了一句,說我大眾臉,經常有人說我面善。
那人眼中的警惕這才落下去,喃喃說道:「生的好像……」
啥,難道還真見過跟我長得相似的人?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人眉眼一,說道:「請貴客上我那裡坐坐。」
吳老四沒想到,「城隍娘娘,這……這恐怕不合規矩……」
城隍娘娘?臥槽,真的假的?
而那個人丹眼一瞇,眼神凜了下來:「我需要你來教麼?」
那個氣場,不怒自威!
吳老四一聽,嚇得瞬間就趴在了地上求饒,那人揮了揮手,不知道哪裡出了一雙手,就把吳老四拉走了,我也沒看清他被拉到什麼地方去了。
一雙藕白,掛著金鐲子的手卻把我給扶了起來:「你起來,我帶貴客去見一個人。」
啥?
我怎麼也沒想到,上這裡來,竟然了貴客了?
程星河也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滿頭霧水,但趕跟了上來。
那人帶我進了一個很大的大殿,給我面前擺了很多的珍貴佳肴。
我表面上拿來吃喝,其實是看了看那瓷,一看不要——全是窯的。
這人似乎真有點份。
程星河倒是想吃,可惜他不敢——這地方的東西,誰知道是什麼變的。
於是我就旁敲側擊,打聽是什麼人?
微微一笑,說你也聽到了,人家管我城隍娘娘。
不想說?
我就給了氣——這一看不要,我從沒見過這種死人!
一般的死人,再強也就是黑厲鬼,更厲害點是紅煞鬼,可這個「城隍娘娘」,竟然帶著一淡淡紫氣。
這紫氣是尊貴的象徵,看來生前,過皇封,沒準還真是個城隍娘娘呢!
這種生前死後都有殊榮的死人,難怪能指揮的那麼多的兵!
我心裡頓時有譜了——這吞天地下面,葬的是個貴人大墓,恐怕還得是個墓葬群,那些狗,兵,都是給這個「城隍娘娘」陪葬的。
不過,吞天地那麼兇,這些死人煞氣重,算是佔山為王,難怪不讓隧道工程繼續呢!
程星河低聲說道:「前些年的海昏侯,還有更早一點的馬王堆知道吧?咱們要是能活著出去,恐怕要發大財了!」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進來了一個人。
城隍娘娘見了,立刻招呼:「你回來了,快見見貴客……」
但接著,城隍娘娘的聲音就變了,瞬間是個震怒的聲音:「我兒,誰把你的手給傷了!」
我回頭一看,進來的是個年輕公子,模樣很俊秀,但是他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上鮮淋漓,斷了兩指頭。
那個公子一臉憤恨的說道:「今日我遊獵,見了兩個活人,本想帶回來,無奈那活人兇得很,砸了兒的手——兒以後再難彎弓搭箭!還請母親做主!」
城隍娘娘氣的渾發:「找到那兩個活人,給我筋皮,讓我兒消氣!」
可這個時候,我還看出來了,那個公子的手上,竟然帶著淡淡的硃砂痕跡——媽的,是城隍狗後,我拿石頭裹硃砂砸的那個人?
咋就這麼冤家路窄啊!
而這個時候,那個公子不偏不倚就看向了我這裡:「他們是……」
他的臉瞬間變了:「便是這兩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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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