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絕咬牙:「混賬狗,拿著朝廷的俸,吃著朝廷的糧,他就這樣辦案的?」皇帝朱元璋最恨貪,曾發誓要殺盡天下貪,作為皇帝的將,高絕的見解與皇帝不謀而合。
何當歸話鋒一轉,突然道:「那一日我被太善去拜見諸位,耿大人也曾跟我說過話,聽著他彷彿是川蜀一帶的口音?」
高絕定定地看住何當歸,追問:「你故事開頭的那個中年男子是不是他?告訴我,不要再打啞謎!」
何當歸嘆氣:「小子當年只有八歲,怎麼可能把一個僅見過一次面的人記到現在?不過,現在想起來,那五個長工如果真的是那個中年男子殺的,此人的心真是太可怕了,小子就是活上三世,也學不來那種忍功。他明明記恨五個長工對他妹妹無禮,卻斥責他的妹妹,並掏銀子賠給長工們,彰顯涵養。事後,他明明可以立即回頭去尋仇,可他卻足足等待了半年。高大人請試想一下,普通人誰還記得半年前與路人的一段口角,並心心念念地要去復仇?可那個中年男子對這樣的小仇恨,都要把對方折磨上整整一個月才讓對方悲慘地死去,真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
高絕點點頭:「若你所言屬實,那此人的心之狹窄,心腸之惡毒的確是世間罕見!」
何當歸微笑道:「高大人,既然你是來辭行的,那我也不敢耽誤你太多工夫,你去忙你的吧,我和真靜還要繼續逛街去呢。」
高絕瞧著咫尺外的那一雙眼睛,清亮醉人,彷彿看了這茫茫夜,著落在了某個不知名的虛空中。他的聲音中染上了連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苦:「我們以後還會見面嗎?」
何當歸坦然地回視對方,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只要還活著,自然會有相見的機會。高大人和段公子他們一起幫我尋回了珍貴的金鎖,高大人你又幫我打通經脈,疏導真氣為力,如此大恩,來日必報。」
高絕又把手中的簪子遞給,說:「來日的事難以預料,不過現在你就可以收下這個當做是報恩了。我第一次送禮給子……如果被拒絕了豈不難堪。」
何當歸遲疑一下,雙手接過來,輕快俏皮地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有謝謝師父的大禮了!師父在上,請弟子一拜!」說著盈盈拜倒。
高絕側避開,怒道:「誰是你師父?」
何當歸賴皮地說:「一日為師終生為師,徒弟都行大禮拜師了,你怎生這般小氣?師父你渡給我的真氣讓我益匪淺,還盼下次相見的時候,師父能傳授徒弟個一招半式的,好壯壯膽氣!」
高絕冷冷地說:「我不收徒弟,更不收徒弟,你死了這條心吧。」說完他的人就不見了。
何當歸撇,轉頭看向店裏,真靜正在閑極無聊地摳桌臺上凸起的一顆釘子,揚聲喊道:「蟬,別發獃了,我的肚子又了,咱們去吃午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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