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家都應了，居然分了十幾班，一班八個人接著追，剩下十幾人去了各個路口等著換班，這是打算十幾班制一天不歇，專門追人。

杜九言氣的呸了一口，「此人簡直有病，且病的不輕。」

蔡卓如不如，跑了一會兒就呼呼氣，不得不停下來。

他們停下來，就發現追他們的人也停了下來，十幾步外盯著他們，手裡拿著弓箭，拉開對著他們，砰地一聲，在腳後跟。

「跑！」箭的人說。

蔡卓如看著杜九言，「怎麼辦。」

「再歇一會兒，」杜九言和對方商量，「我朋友實在跑不了。」

對面的桂兵恨死了，因為上次就是在新化城外帶人打他們，所以今天，他們一百多個被杜九言害過的兄弟，決定豁出命去，也要將杜九言擒住。

但王爺說了，先溜溜，等溜的差不多了，就殺了。

「跑！」八個人憤怒的道：「不然就箭了！」

杜九言大怒，盯了箭的人一眼，指了指他，道：「等著！」

「走，我可以了。」蔡卓如臉煞白，這麼跑下去，莫說一天，就是半天他也活不了。

杜九言拉著他，兩個人先是跑的快，到最後就是走，幾乎圍著鎮遠府的跑了一圈，杜九言忽然在一個死胡同停下來，回頭看著追他的人，一笑，「看，沒路走了，要不你們讓讓？」

追的人已經換了兩班，盯著杜九言，還真的各著牆讓了一條道。

杜九言扶著蔡卓如，兩個人慢慢往前走。

「這樣下去不行，你將我放下來，自己走吧。」蔡卓如知道，只有杜九言一個人，他們八個人是抓不住的，但是帶著他，杜九言就走不了。

杜九言看著兩邊，淡淡地道：「我來就是救你的，要是丟了你，我這趟豈不是白跑。」

「吃虧的事，我不做。」杜九言拉著蔡卓如，出了巷子，路邊一個麵攤，隨手就丟了十個銅板，道：「來碗大面。」

老闆早就聽說桂王在抓人，而且是滿城的，趕著那個人在跑。

現在人到他攤子前面，他這生意哪裡敢做。

「吃什麼，起來跑！」箭砰地一聲，在桌子中間，嚇的麵攤老闆一，差點翻了鍋，

杜九言白了箭的人一眼，親自起來，抓了兩把生麵條丟進鍋里，煮了撈出來，放了兩塊煮好的大，端上桌和蔡卓如埋頭吃著。

那些人站在一邊，氣的吹鬍子瞪眼。

桂王說了，只讓跑，跑個半死不活，但沒說殺。

而且，要是上去箭或者刀，皮就破了，王爺會生氣的。

「慢慢吃。」杜九言將對蔡卓如道：「吃飽了有力氣。」

蔡卓如是真的了，狼吞虎咽的將麵條吃的乾乾淨淨，這才了臉好看了一點，沖著杜九言狼狽的笑，「不瞞你說，我這輩子，就屬這幾日最狼狽。」

「誰不是呢。」杜九言了把臉，「都是那個神經病的。」

兩個人吃完又歇了腳，這才晃晃悠悠起來，接著往前小跑。

杜九言道：「再跑，爺一個馬拉松都跑出來了。」

「馬拉松是什麼？」蔡卓如問道。

杜九言憤憤不平，「八十里路的馬拉松！」

「還、還真是有了啊，圍著鎮遠府都快跑一圈了。」蔡卓如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居然又換了一班人，不急不慢的在後面攆著。

蔡卓如氣笑了。

「讓，讓！」杜九言指著路邊看熱鬧的桂兵，「沒見過人跑步啊，擋什麼道！」

那些桂兵嘻嘻哈哈地笑著，沖著後面攆著的兄弟喊道：「一會兒換我們吧，這好玩，跟放牛一樣。」

他剛說完，就被人橫空一腳踹翻在地。

那人哎呦，指著杜九言氣急：「你居然打人，這是我們的地盤。」也太橫了。

「打你怎麼了，小爺正火大，誰讓你湊上來碎。」杜九言出了口氣，接著跑，那人被打了還不能還手，氣的起來磨刀。

等著，晚上一起切你的。

「聞，什麼氣味，怎麼這麼臭！」蔡卓如道：「而且，還有……」他沒說完，蹲在地上就吐了起來。

杜九言等他吐完。

「豬，豬的氣味！」蔡卓如道。

杜九言勾一笑，朝相隔不遠的城門看去，道：「來了！」

「什麼來了？」蔡卓如說完，被杜九言一扯，跑了起來。杜九言一邊跑一邊喊道：「加速了哦，追的上小爺，有糖吃！」

說著，拖著蔡卓如，跑的速度一陣風似的，轉眼就要消失在巷子里。

追著他的人一愣，本來就要換班了，現在恐怕來不及了，頓時追了上去，巷子七拐八彎，眼見要丟，下一刻又看見，好像要追上，下一刻又不見了。

八個人在百姓低矮的巷子里一會兒工夫就衝散了，一邊跑一邊道：「這小子要玩花樣，快去找人來。」

有人去喊救兵，有人跟在後面。

又跑了一刻，只剩下三個人隨著杜九言跑進了巷子里。

剛一落腳，杜九言就從巷子的圍牆上跳下來，砰的一轉，毫不差的拍倒一個人，剩下兩個人驚了一跳，丟箭取刀。

杜九言的拳腳，放倒兩個人毫無問題。

不過十幾招，兩人倒在地上。

「了！」杜九言和蔡卓如迅速將兩人服拔掉，將人丟進巷子里用茅草蓋住，又沿著巷子一路衝去城門。

蔡卓如不知道的打算，以為要衝關卡。

可等要出巷子的時候，他才明白杜九言的意思，就見城門口的道上，忽然自向外，衝出來至近百頭的黑豬，哼哼著，埋著頭一路往城門口沖。

在黑豬後，是舉著火把的男子，他蒙著面，一手持刀徐徐而行，漸漸的他跑起來，長長的刀拖在地上，在青石板的路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火花四濺。

「跛子！」蔡卓如口喊道，「哪裡來的豬？」

杜九言道：「城裡有個大豬圈，聽說桂王喜歡吃豬，特意準備的野豬和家豬。」

蔡卓如一臉驚嘆。

跛子朝這邊看來，杜九言沖著他打了手勢。

兩個人隔空而過。

那些豬，橫衝直闖，往城門口衝去。

守門的兵跟著桂王，見過很多世面，但是沒有經歷過，被百十頭豬圍攻的畫面。

「這哪裡來的豬，快，開門，放走！」

城門被開了一邊，也只是一邊，豬們有的往門口跑，有的則沒頭沒鬧往四面八方的竄……

「有人。」慌間，有人發現了跛子，頓時，提刀上來攔跛子，「快，是杜九言！」

眾人一擁而上，跛子手裡的刀，宛若游龍一般。他和杜九言不同，杜九言打架只是打，鮮用過兵，更不曾一刀直接砍誰的頭。

但跛子不同，人直躍而上，翻而下，刀斜拉而出，左邊的人半臂落地，隨後被豬踏泥。

「厲害！」杜九言不由自主豎起個大拇指，拉著蔡卓如從小巷裡沖了出去，喊道：「殺啊，他就是杜九言！」

兩人撿了兩把落地的刀，一邊避著豬，一邊裝模作樣的去打跛子，但人卻不聲往城門口移。

跛子的四周，人倒了一片，豬更是被嚇的嗷嗷尖，場面了一鍋粥，聞訊趕來的桂兵，從後方包圍上來，跛子不急不忙，拖著刀一路往前，桂兵也不敢輕易衝上來，只是不斷將包圍圈小。

杜九言帶著蔡卓如，站在靠近城門的最後方，喊道：「沖啊，殺了他王爺有賞！」

大家被的喊聲沖的心激，照著跛子就沖了過去。

跛子失笑，道：「還真是不客氣啊，我要死了，看你怎麼走。」

他揮刀應敵，刀刀見。

杜九言拖著蔡卓如跟著豬的腳步，衝出了城門，指著城牆兩裡外的樹林，和蔡卓如道：「馬在那邊，你牽過來！」

「你小心！」蔡卓如沖著林子跑，杜九言抬眸看了一眼城牆，又衝進城上了城牆。

城樓的火球，一顆顆碼放整齊。

「兄弟們！」杜九言站在城樓上，「讓讓啊，有大禮來了。」

一喊大家抬頭看，頓時驚的往後躲，攘攘將跛子放在中間，杜九言照著人群，就嗖嗖丟了兩顆火球。

火勢起來，豬嚇的更瘋，幾個人的服迅速被燒著，大家忙著救火。

「抱歉，失手了。再來！」杜九言話落，兩個火球，徑直又丟了下來，砰地一聲，在桂兵的人群里炸開，又是一陣火苗竄，濃煙翻滾！

有人罵道：「你哪個隊的，是傻子嗎。」

「他娘的，砸豬啊，你砸我們幹什麼。」

「對不住啊。」杜九言吆喝道，這一次，球丟在豬的上，豬被燒著，后跳前拱沒頭沒腦的撞著人。

大家一陣手忙腳，但其實也不過幾息的功夫，再回神，跛子已經不見了。

「人呢？」有人喊道。

「跑了，追！」

眾人衝出城，就看到道上三匹馬剛跑起來。

嗖嗖的箭，落在馬蹄後面，著頭頂飛過，跛子翻倒座馬背，揮刀斷後。

「馬，上馬！」有人喊道。

杜九言和跛子，三人一路往邵的方向飛奔。

跑了一刻鐘，忽然，平坦的道上，被烏的一群穿著盔甲的桂兵攔住了去路，而在這些人的正前方，桂王正得意地靠在榻上，譏諷地道：「蠢！居然用了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