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不止見到了容王,還見到了商君衍,這倆人怎麼在一塊?
對上蘇辛夷狐疑的目,容王就覺得晦氣,看著商君衍問道:“怎麼本王去哪里你去哪里?”
商君衍沉默一下,看著容王道:“殿下,本是來詢問縣主有關案的事宜。”
案?
詢問?
蘇辛夷的目在二人之間流連,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商君衍微微沉默,然后主開口說道:“本奉命查吳千戶被襲一案,所以想來問縣主幾句話。”
蘇辛夷真的是太驚訝了,這案子怎麼會落到商君衍的上,商君衍現在不是在戶部嗎?
容王這一刻難得跟蘇辛夷思維同步了,他看著蘇辛夷吐槽,“你說梁復言是不是有病,非要把商君衍從戶部借調過去,難道他們刑部沒人了嗎?這麼大個的衙門,連個充門面的都沒有,梁復言都不覺得愧嗎?”
蘇辛夷已經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表了,上輩子容王可是把商君衍當自己的左膀右臂大寶貝,把他當驢使尤嫌不夠,可現在呢?
好家伙,這嫌棄不要太明顯啊。
許是蘇辛夷的眼神太過于詭異,容王覺得腳底板都涼了,看著蘇辛夷問道:“你這是什麼眼神,你什麼意思?”
蘇辛夷聽到容王的話回過神,看著他這才說道:“沒有,我就是很意外商大人居然會是查這件案子的員,既然來了王爺,商大人,請進吧。”
看著蘇辛夷惺惺作態與商君衍一副我們不的樣子,容王還真就不走了,蘇辛夷不會忘了是有婚約的人吧?
說起來也是啊,他就撞見過幾次蘇辛夷跟商君衍私下見面,而且商君衍不肯娶瓊思,這里頭到底是不是為了蘇辛夷還真不好呢。
他不走,不能走,他走了,他大哥的媳婦誰看著?
蘇辛夷是正好出門遇到二人,此時國公府其他人得了消息也趕了過來,大老爺兄弟三人都在衙門,領頭過來的是蘇祁,見到容王便上前見禮。
容王擺擺手,看著蘇祁就說道:“本王就是過來陪著商大人辦案,不用驚擾其他人便是。”
商君衍:……
蘇辛夷:?
好家伙,容王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見長。
家里的眷確實也不太好出面,畢竟是為了公事而來的,蘇辛夷就對著蘇祁說道:“二哥,沒什麼事,別讓祖母擔心,不要驚們,商大人就是因為吳千戶傷的事來問幾句話,放心吧。”
蘇祁能放心嗎?
一點都放不下,但是當著容王跟商君衍的面還不能出什麼馬腳,先笑著把幾個弟弟打發了,“三弟,你去跟祖母還有幾位長輩說一聲,讓們不要擔心。四弟,你去大哥那邊走一趟,五弟,你去看看大伯父三伯父還有我父親下衙沒有。”
幾個人立刻就分頭行,蘇辛夷知道二哥這是想要讓大伯父他們回來坐鎮,其實還真不用。
“咱們進去說話吧。”蘇辛夷主開口,“二哥,借你的書房用一下。”
蘇祁就笑著說道:“不如去正堂吧,書房到底小了些。”
蘇辛夷一想也行,就是去正堂難免太正式了些,不過二哥開了口,就答應了。
蘇祁在前領路,一行人到了正堂落座,等小廝送上茶來,蘇祁這才笑著說道:“商大人,吳千戶遇襲一事,不知道怎麼會問到我們家六妹妹這里,說起來我妹妹與吳千戶素不相識從沒集,實在是不知道問話從何而來。”
商君衍此時心里還很驚訝,他的記憶中最深刻的便是齊國公府前后兩輩子截然不同的模樣。
他這輩子與齊國公府的人沒什麼集,但是上輩子因為娶了蘇辛夷的緣故,集多一些,但是他記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蘇家的幾個男丁不習武讀書,但是讀書上確實沒什麼太過出眾的天分。
再加上文臣并不希武將能出什麼文曲星,暗中總是刻意的打,雖然不太明顯,但是蘇祁幾個考功名的路上總是不太順遂,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記憶最深的他們總是關起門來讀書,很見他們出門,他見過最多的便是齊國公與蘇翼,只是因為蘇翼的差事被羅紹登給頂替了,齊國公府這一支對蘇辛夷的態度總不是很親近。
認真說起來,上輩子齊國公府的人自從蘇淳戰死后,其實就已經慢慢地了一盤散沙,他以前也并沒有在意,但是現在仔細回想,卻覺得有些骨悚然。
但是現在的齊國公府已經與上輩子截然不同,這府里的每一個人都生機,兄弟姐妹之間的關系一看就很親近。
又想起蘇祁幾個棄文從武,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蘇辛夷,上輩子能為了齊國公府的人拉著他的家人同歸于盡,可見對家人是有的。
他們一樣都是重新來過的人,看看齊國公府與上一世截然不同的樣子,再想想自己對于家里的改變實在是微乎其微,商君衍就能想到蘇辛夷對家里一定是用了很大的心思的。
反觀他卻截然相反,上輩子他一直認為他的家族團結穩定,讓他沒有后顧之憂,但是事實卻讓他臉很疼。
他也用了心去改變家里人,祖母已經不太管事,無須他費心,父親一向貪圖樂,差事上不是很用心,無功也無過,他這個做兒子也沒辦法督促他上進,所以他只能盯了母親與姐姐不要再犯錯。
但是不管是母親還是姐姐,子倔強得讓他頭疼不已,他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很難去改變們。
這讓他很挫敗,很無奈,他從來不知道記憶中溫善良的母親與姐姐,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陌生。
他還在原地掙扎,但是蘇辛夷卻已經帶著齊國公府改頭換面,就連齊國公府的名聲如今都大為改變。
相比之下,他簡直是無地自容。
商君衍收回自己雜的思緒,抿了口茶,這才看著蘇祁,“二爺不用擔心,不過是循例問話。雖然永安縣主與吳千戶素不相識且無關聯,但是因為蘇世子傷在前,所以吳千戶傷,不免令人懷疑齊國公府有沒有懷恨在心私下報復的嫌疑。尤其是縣主一武藝出眾,且行事一向隨心所,自然就在問話之列。”
蘇祁臉就不大好看,看著商君衍,“商大人,話可不能說,您這樣一說,被人聽了去,只怕會對我妹妹的名聲造不好的影響。”
商君衍:……
他只是實話實說。
容王一下子就樂了,看著商君衍道:“就是,我說商大人你可是奉命查案的員,這說話可不能有任何個人的緒在里頭。”
蘇辛夷:……
“王爺,本沒有任何徇私之意,二爺,我也沒有夸大其詞,縣主的子我想京城應該無人不知。換做任何一個人,出了這樣的事,都會有些疑慮,這本是正常之事,再說縣主有容王殿下與太子殿下作證,我只是來問話取證而已。”
蘇祁覺得這話有點怪怪的,但是商君衍看上去確實沒什麼惡意,他就退了一步,看著他說道:“商大人,既然這樣那就請你問吧。”
商君衍就拿出紙筆鋪在桌上,看著蘇辛夷道:“縣主,得罪了。”
蘇辛夷看了一眼商君衍,總覺得商君衍看的眼神很奇怪,“商大人一心為公,我自然配合,大人只管問便是。”
看著蘇辛夷裝模作樣,容王就差翻個白眼了,這人最會裝。
商君衍問的話都是關于蘇辛夷那日的行程,每一刻鐘都問的很清楚,尤其是細節方面,他發現蘇辛夷很多話與容王確實一模一樣,他一字一句全都記錄下來。
容王在一旁越聽越心驚,幸好大哥讓他把那日的事備了個幾遍,這商君衍太狡猾了,問他與問蘇辛夷的方式完全不同。
比如,問他在戲樓喝了什麼茶,吃了什麼點心。問蘇辛夷卻問有沒有在戲樓點茶點,什麼時候點的,誰點的,點了什麼,什麼時辰送上去的。
險,太險了。
這誰還主意這些小事,換做他肯定都不會想,幸好他大哥給兜了底。
明明商君衍問蘇辛夷話,一旁的容王卻后背上驚出了一的汗。
又怕商君衍看出什麼破綻,還得板著臉強忍著裝出一副樣子來。
所以他當時答應蘇辛夷作證,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誰能想到做個證而已,還能有這麼大的風險呢?
不就是別人問一句見過嗎?他答一句,見過,這不就完事了嗎?
居然還問戲詞,這就過分了啊!
容王當然不知道什麼戲詞,大哥說讓他不用背這個,因為他不知道才正常!
他就想問,這有什麼正常的?
但是現在聽著蘇辛夷還真的說了幾句戲詞,他就沉默了,約明白為什麼了。
商君衍問完話,將自己的記錄認真的收起來,于是就起告辭,“今日多有打擾,還請縣主見諒。”
“商大人為公務而來,沒有什麼打擾,配合大人查案也是我們應該做的。”蘇辛夷笑著說道。
商君衍看著這樣的蘇辛夷很陌生,說起話打起腔竟是這麼稔,他記憶中的蘇辛夷一向是沉默寡言的,很聽說話,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笑。
蘇祁正要說他去送客,就聽著妹妹說道:“二哥,你陪著王爺寬坐,我送送商大人。”
蘇祁對上妹妹的眼神,于是就點頭,“行。”
妹妹應該有話問商大人,但是當著王爺的面不好問。
容王皺皺眉頭,讓商君衍自己滾出去不就行了,還送什麼,這麼有禮數的嗎?
怎麼不見蘇辛夷對他這麼有禮數的?
蘇辛夷與商君衍出了門,自然看不到容王不滿的眼神,倆人走了幾步,蘇辛夷這才低聲音,“我有件事想要問你,不知道你肯不肯為我解?”
商君衍的腳步放慢,遲疑一下才說道:“你想問我有關羅紹登的事?”
蘇辛夷就被驚到了,抬眼看著商君衍。
商君衍對上蘇辛夷驚訝的神,一時間竟不知道此時自己的心是個什麼滋味,很難以描述,讓他心緒有些不暢。
“對,你知道以前他做過的事,這次他沒機會算計我大哥,但是沒想到兜兜轉轉的他竟然又跟傷我大哥的事扯上關系。”
“并沒有扯上關系。”
“只是眼下還沒證據而已,但是你不能否認,他娶了李湘秀,李湘秀的嫂子是梁矩妻子的妹妹,這層關系說遠有些遠,但是說近也很近,因為他們同樣出現在我大哥傷的圈子里。商君衍,你著良心說,你敢肯定沒有一關系?”
“吳道宏被重傷一事,你敢說與你毫關系也無?”商君衍看著蘇辛夷反問。
蘇辛夷自然不能承認,立刻說道:“有沒有關系,你沒看到證詞嗎?我有完不在場證據,但是羅紹登他有嗎?”
商君衍聽著蘇辛夷這話,他就知道吳道宏果然是出手傷的,他就是想不明白,這樣的事為什麼太子殿下與容王都愿意為作證。
“太子殿下為一國儲君,卻要為你做……”
“商君衍!”蘇辛夷臉一沉,“為朝廷命,你可不要胡言語,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有證據,太子殿下一向事公允,做事明磊落,殿下的聲譽無比重要,區區一個吳道宏罷了,你也不想想,我若是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我會讓殿下為我作偽證?吳道宏他配嗎?”
對上蘇辛夷毫不遮掩的怒火,商君衍楞了一下,蘇辛夷跟他說過,上一世太子殿下為解過幾次圍,這個人一向知恩圖報,肯定不會拖著殿下下水。
那就是太子殿下不知,所以殿下真的在戲樓遇見蘇辛夷?
但是蘇辛夷怎麼在太子殿下眼皮下去傷了吳道宏?
商君衍想不通。
蘇辛夷看著商君衍的神,心里微微松口氣,差點了餡,可不能讓商君衍懷疑太子殿下,于是立刻續上之前的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話,羅紹登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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