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屋吼完,扭頭回來時看到穩婆,劉頭兒愣了下,隨即笑道,「怎麼?李嫂子來我這兒是要和我做生意賣孩子還是來買個小娃兒的?」
李穩婆心下唾了一聲,喪天良的才做買賣孩子的生意,尤其對們這些替人接生的穩婆來說,更是深惡痛絕,見多的為生孩子的婦人疼的呼天天不應,地地不靈,在孩子和大人中選擇放棄自己生命給孩子一條活路的。
可這些個禽呢,卻把別人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拿來當貨一般買賣,最可恨的還是那種拐的,也不怕死後下地獄?
要是以往,李穩婆離都不會搭理這劉頭兒,但眼下看劉頭兒,李穩婆眼底憎惡之餘,多了幾分幸災樂禍,他們買賣別的孩子,只要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能日日吃香的喝辣的。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他們買了鎮南王世子妃的孩子,這小命算是代了。
李穩婆沒說話,兩暗衛徑直進了屋,劉頭兒見了道,「哎哎哎!誰許你們進屋的?!」
一桌子地過來阻攔,李穩婆笑道,「進屋還能做什麼?挑孩子唄,我帶來的人,你們還不放心,擔心我搶孩子不?」
李穩婆一臉燦笑,劉頭兒登時放下了戒心,這鎮子不大,但凡有點兒名聲的,他們都認識。
那兩個男子看著頗有威脅,但李穩婆,他們要想把怎麼樣,毫無招架之力。
屋,一婦人正在哄孩子,抱在懷裡來回的走,只是一個孩子哭起來,把其他孩子吵著了,就跟攀比似的,一個嚎的比一個大聲,唯恐被人比了下去似的。
暗衛上前,拎起一孩子就去看屁上有沒有胎記,子見了道,「你,你們做什麼?」
暗衛沒有理們,很快,幾個孩子就檢查完了,沒一個有胎記的,只剩子懷裡的孩子沒檢查了。
暗衛朝子走過去,子嚇的連連後退,一邊喊劉頭兒,暗衛直接把孩子抱了過來,檢查一看,頓失所,「這個孩子也不是。」
說完,把孩子給了子,問道,「屁上有胎記的孩子在哪兒?」
子愣住,道,「賣……賣了。」
幾乎是瞬間,暗衛臉一冷,周寒氣往外滲,子離的幾步遠,都覺凍的呼吸不暢。
這些人太危險了,覺要殺人一般。
膽小,顧不得其他哭鬧不止的孩子,抱著懷中這一個就出了門,躲到了劉頭兒後。
暗衛走出去,劉頭兒朝他們兩走過來道,「你們要買什麼樣的孩子?」
暗衛拳頭一握,劉頭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踹倒在地了,他掙扎著要起來,後背被暗衛一踩,頓時疼的嗷嗷直。
其他地以劉頭兒為首,暗衛一出手,他們就過來幫忙,無一例外,都被打翻在地,這些個地也就仗著人多欺負欺負窮苦百姓,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哪是暗衛的對手啊。
打他們比踩螞蟻還容易,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
除了抱著孩子的子,其他人都在地上躺著了,嚇的子噗通跪在地上求饒。
李穩婆問道,「你們是不是買了一個屁上有胎記的孩子?」
暗衛之前就問過,子有心裡準備,如實道,「是買過。」
「現在那孩子在哪兒?」李穩婆急問道。
子不敢瞞,回道,「我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在哪兒,昨個兒來了一男子,一眼就看中了那孩子,花了五十兩買走了……。」
被劉頭兒著,這些年子不知道照看過多孩子,那孩子是見過模樣生的最好的,才出生沒幾天,就白白的,還特別好哄,劉頭兒花十兩銀子買回來的,捨不得賣掉,開口五十兩,是想那買孩子的知難而退。
這價格都夠買兩個兒子了。
誰想到那男子遲疑了會兒,在其他幾個孩子中挑來看去,最後忍痛掏了五十兩,把孩子買走了,都後悔沒開口要一百兩。
子巍巍的說完,李穩婆急的不行,好不容易才有點線索,怎麼又給斷了?
「那男子是哪兒的,往哪兒去,總知道吧?」李穩婆問道。
子搖頭,「幹這一行,不問這些。」
準確的說,不是他們不問,是人家買孩子的不肯說,人家花大價錢買了孩子,還怕小心養大,最後人家生母尋來,到時候孩子跟著生母走了,他們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算肯說,那也一定是假的,幹這一行久了,只收錢,不問份。
暗衛惱恨極了,他們家小世子,從出生到現在,不過才幾日,世子妃還不曾抱過,他們甚至連看都沒好好看一眼,就被這些三教九流給抱了不說,還一而再的轉手賣了。
五十兩……
他們倒是會拿他們家小世子掙錢。
暗衛氣頭上,腳一踩,趴在地上彈不得的劉頭兒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聲。
暗衛著李穩婆,「你們北越,買賣孩子都不犯法嗎?」
李穩婆苦笑一聲,哪不犯法,只是朝廷律法幾時保護過咱們這些窮苦人了,還不是有權有勢的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劉頭兒的表兄是衙門班頭兒……。」
李穩婆亮出來的後臺差點沒暗衛窒息,一個小小府衙的小小班頭兒做靠山就敢買賣他們家小世子了。
好。
很好。
這衙門是沒有了!
暗衛摁著這幾個地去了衙門,當著劉頭兒的靠山衙門班頭兒把他們的頂頭上司打的鼻青臉腫,斷胳膊斷還不解恨,直接把府衙明鏡高懸的匾額給劈了。
其他人都斷了一條,倒不是暗衛心了,畢竟這裡是北越,不是大景朝。
他們的小世子被人「高價」買走了,他們得去追啊,才走不過兩天,應該能追的上。
等找回小世子,才和這些人清算不遲,這腦袋姑且讓他們多留幾日!
所有暗衛一起出,以鎮子為中心,往個個方向尋找買走他們小世子的男子……
這一找,就是兩天。
到了第三天午時,才在一茶攤看到個模樣和劉頭兒形容的男子相似之人,只是那男子不是獨行,邊還有一婦人,而且沒有孩子。
暗衛走過去,問道,「請問幾日前,你們是不是在清水鎮花了五十兩從劉頭兒手裡買過一個孩子?」
男子愣住,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暗衛道,「請如實告訴我。」
子沒好脾氣道,「你讓我們說,我們就一定要說嗎?」
暗衛把劍放在了桌子上,子登時不敢說話了,暗衛看向男子,男子道,「我確實買過一個孩子,不過昨兒被人救走了……。」
說起這事,男子就心疼呢。
五十兩啊,要不是他生不了,他哪裡捨得花那麼大價錢買一個孩子來傳宗接代,可他離京兩年了,求醫問葯都無果,就這麼回家,怕爹娘失,也怕鄉里鄉親的指指點點抬不起頭來。
那孩子他瞧著喜歡,買下他花了他所有的積蓄,可還沒養兩天就被人搶了,他都沒地兒訴苦去,現在還有來打聽孩子的,這不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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