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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聞言怔愣，不等他開口，旁邊一位面容俊秀的藍袍年便驀然起，沖葉煙看去。

“你居然也知道上丞！”他水眸瞪大，雙手攥，臉因激泛紅。

“我們上家族歷代最有天賦的那位先祖，名字便上丞！”

“在千年前的修真界，這位先祖驚才絕艷，可是一位響當當的大人！”藍袍年的聲音充滿自豪。

上霄猶記兒時背誦家族史記時，人族譜第一行便赫然是此名。

再加上家族長輩們的競相傳誦，上家族的弟子們耳濡目染，對“上丞”這個名字可謂是耳能祥！

就是此位驚才絕艷的先祖，讓他們一個普通的煉家族，一朝崛起為金石城四大煉世家之一！

果然找對地方了，葉煙暗自思付，又聽話年繼續道，“那位先祖在世時，可是我們家族最輝煌氣派的時候，他那一手練聞名整個修真界，更相傳他煉制出了傳說中的仙劍，但可惜——”

說著說著，年嗓音便黯淡了下去，他低頭抿了抿，卻半句話也吐不出口。

旁另一位老者便接話，沉聲道，“可惜先祖他某日突然失蹤了，自此音訊全無，再也沒有人能找到他……”

失去了那位天才后，上家族遭了重大的打擊，從此一蹶不振。

隨后又遭到了其他三大家族落井下石的聯合打，如今已是窮途末路，艱難度日了。

近幾十年來，家族更是連一件靈都沒能煉出來，遭了外界不冷嘲熱諷——煉世家的稱號早已名存實亡。

待半月后的家族大比。

他們上家族注定是過去陪跑的。

“若我所猜不錯，我在境中歷練時，有幸遇見了你們那位先祖……”一眾老小沖看來，迎著此番或火熱或期盼的視線，葉煙抿了抿。

斂眸低聲，“……的東西。”

眾人便知那位先祖恐怕早已離開人世了。

心頭均暗淡了幾分，人群中傳來嘆息。

隨后，掏出一本籍，上前遞給了高座上的家主，“這便是我在境所得的籍，還請家主一觀，此番也算是歸原主”

上鵬雙手抖捧著典籍，眾人紛紛上前圍觀，心懷激，一探究竟。

那封面上赫然幾個大字！

《修典籍與心得隨記——上丞·著》。

上鵬懷揣著莫大勇氣，指尖微，他打開前兩頁觀，那獨樹一幟的練心得便幾乎讓他確定了——這絕對是他們家族的那位天才先祖所留！

“書中還有一封信。”葉煙又道。

上鵬忙打開一看，片刻后，不熱淚盈眶。

“這、這…此事要告訴老爺子！乃是那位先祖留下的家書！”他突然哽咽著起，疾步走下高臺，腳步踉蹌出了門，沖一間偏僻的側屋跑去。

葉煙雖滿頭霧水，但亦隨著其余幾人跟去。

“老爺子老爺子，我們終于有先祖的消息了！您終于等到先祖的消息了！”

南偏房中。

房間被打理的很整齊，有三位仆人在服侍。

一位幾乎已經干瘦骷髏的老人正躺在床上，他桌前的魂燈飄忽不定，若不是被一件燈罩式的靈苦苦維系著，恐怕下一秒便會熄滅。

聽到門外的聲音，老人艱難側頭，向這邊看去，但他模糊的雙眼幾乎已經看不清東西了。

“什—什麼——”老人大張著，聲音嘔啞又冗長，宛若風中殘燭般微弱。

他虛虛抬起那雙干瘦手掌。

上鵬彎將信遞在他的手心，然而老人早已經握不住了，他不紅了雙眼，隨后他將信打開，替老爺子一字一字地讀完。

“此書信，獻給吾妻吾兒……”

字里行間無不充斥著無盡的思念與愧疚。

上鵬握住老人干枯褶皺的手掌，宛若一隨時可斷的樹枝，蒼老又脆弱。

他聲音緩慢又大聲，力圖讓雙耳半聾的老人聽見，“老爺子，這是您的父親啊，留給您和您母親兄長的書信，他啊，說對不起你們，沒能和家人團聚，沒能去見你們最后一面……”

家書遲到了千年之后，但總算得了一個善始善終。

“父…父親……”老人閉上了眼，眼角劃過淚痕。

窗角一陣微風吹過，桌上的魂燈熄滅了。

房間陷無言的靜默，約有啜泣聲響起。

家主帶人將老爺子的尸抬了下去。

明日便殯。

葉煙旁的藍袍年了眼淚，他輕聲道，“濉老爺子是我們家族最長壽的老人，他已經活了1320歲，同時，他也是那位先祖最小的兒子，世間唯一和那位先祖有關聯的親人了……”

“老爺子前幾年便早已惡疾纏，直到半年前，他大半夜突然斷了氣，我們都以為老爺子要仙去了，卻不料他又睜開了眼，便一直到了現在。”

“如今魂燈己熄，或許是老爺子終于等到了自己的執念，和其他先祖一樣都永遠地離開了……”年喃喃道，眼底有淚閃爍。

葉煙看了他一眼，道，“或許，他終于可以去找他的親人團聚了。”

聽這麼一說，年了眼角的淚，又笑道，“是啊。”

老爺子終于能和家人團聚了。

*

次日。

家族祠堂的靈位上多了兩個靈牌。

刻著“上丞”三字的令牌終于被放在那留了千年的空缺，而它的下方，也跟了一個“上濉”。

上前輩的生前夙愿終于被完了，如今也算是葉落歸，有始有終……葉煙到自己周一輕，便明白那是束縛在自己上的因果已經散去了。

了前輩的恩，也結了這份。

上家族無論老，全員前來祭拜，披麻戴孝，長跪在堂久久不起。

為當今家主的上鵬躬將六炷香香爐。

等誦念完悼詞后，已然傍晚，涼風習習，星月初。

上鵬以最高待遇將葉煙奉為座上賓，相贈了一大筆靈石和法，并準備了富的晚宴招待。

葉煙于不好推，便收下了這份誼。

上鵬還想帶著全族上下對跪拜，被葉煙連忙拒絕，苦笑道，“上家主這可萬萬使不得，我是了那位前輩的恩，便來還，可不想折了一壽回去。”

“半月后便是四家比試，形勢迫，家主應抓時間前去校場訓練子弟吧。”拱手道，“我也該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