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那段狗的！

沈千淩雖然很懂眼的出了門，但還是非常想去聽一下他哥的牆角，于是猥瑣兮兮趴在門口聽。暗衛在屋頂上看到之後立刻慨了一番我家公子真是太萌了小圓尾一定正在張抖拉拉，然後就帶著他縱躍上房頂，還幫忙揭開了一小片瓦塊！

如此心必須點贊！

沈小用眼神表達了一下謝意，然後就屏住呼吸往裏看，結果剛好看到他哥站起來往外走。

咦咦怎麼就走了呢！沈千淩蛋蛋囧了一下，這點時間本就說不了幾句話好嗎，更別提是做一些別的事！

“在上面做什麼！”沈千楓在院皺眉。

沈小冷靜道，“看無邊星空。”

“下來！”沈千楓手，“也不怕摔。”

沈千淩老老實實踩著梯子爬下屋頂，然後問，“球呢？”

“在屋。”沈千楓用“你敢去拿一個試試”之類的眼神看他弟！

沈小立刻識趣道，“那就讓它跟葉谷主睡一夜好了。”

“你也早些歇著吧。”沈千楓轉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千淩跟了進去。

“有事？”沈千楓看他。

“要是你真的不想跟葉谷主在一起，就別對他這麼好。”沈千淩道，“否則事隻會更壞。”

沈千楓坐在桌邊倒了杯茶，“他讓你說的？”

“自然不是。”沈千淩道，“不過葉谷主想知道，當年你爲何不辭而別。”

沈千楓仰頭喝下一杯涼茶，沉默沒有說話。

“逃避也要有個限度。”沈千淩替他的嫂子不值，“你再這樣下去莫說葉谷主，就連我也要看不過眼了。”

沈千楓依舊一語不發。

沈千淩簡直要拜他，這是什麼爛子啊！真是非常想掀桌！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傳播循循善道，“兩個人之間的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其實沒你想得這麼複雜，更何況葉谷主除了脾氣急了些，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你還有什麼好別扭的！”

屋依舊很沉寂，半晌之後，沈千楓終于低聲沙啞道，“我有個孩子。”

“咳咳……”晴天一聲霹靂響，沈小原本說了正在喝水，結果一口全貢獻給了水曲柳桌子。

剛剛他哥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臥槽臥槽，那一定是幻覺！

“小瑾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沈千楓看著沈千淩。

這是什麼眼神啊……沈小張咽了咽口水，“說你們原本好好地，突然有一天你便不辭而別，後來還與他作對！”

“不辭而別，是因爲日月山莊一家當鋪出了事，我要趕回去理。”沈千楓道，“而他當時正在閉門煉藥，要半個月後才能出關。”

沈千淩心幫他倒了杯水，因爲看這架勢故事一定很長，必須口！

“我原本想著十天半個月就能趕回來，因此也并未與他道別。”沈千楓道，“當鋪的事也的確很快便理完，臨走之前當地鄉紳大擺筵席爲我們送別，于是我便多喝了幾杯。”

沈千淩在心裏囧，難道是酒後把人家姑娘給睡了，還因此有了個大胖兒子？

如果是這樣那必須太人渣了！

“宴席散後，我想去河邊吹風清醒一下，卻覺得後有人在跟蹤。”沈千楓道，“當時以爲是魔教餘孽，便存心將他帶到了偏僻樹林中，出手後才發現對方隻是個姑娘。”

沈千淩：……

這種三俗滿滿的節奏啊！

“當時我見有幾分眼，便想停下問是誰，可惜卻一直出殺招，還口口聲聲說要我嘗盡肝腸寸斷之苦。”沈千楓歎氣。

沈千淩瞇起眼睛，“先前欠下的風流債吧？”

沈千楓苦笑，“在的咒罵聲裏，我才大緻想起來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沈千淩做好了被潑一盆狗的準備！

“在我二十歲那年，曾被父親派往西北，協助朝廷平邊關之。”沈千楓道，“當時年輕狂又自恃甚高，對各種軍規不勝其煩，因此經常去大漠裏的一間酒坊喝酒，也是在那裏認識了酒三娘。”

“是酒坊的老闆娘？”沈千淩問。

沈千楓點頭，“父母早逝，與哥哥妹妹一同靠小酒坊維持生計，雖說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卻比許多男人都格爽快，我也與很快就相起來。”

沈千淩在心裏歎氣，所以這大概就是孩子他娘了。

“後來有一段日子，大哥隨商隊去了中原，大漠裏的一些小混混欺旁沒有靠山，心裏便存了不該有的念頭。有一次我前去喝酒，推門便看到十幾個馬賊正在起哄笑鬧，喝掉一整壇酒。”

沈千淩問，“然後你便看不過眼，英雄救了？”

“不管是誰看到，都不可能會袖手旁觀一個弱子被欺負。”沈千楓道，“當時我打跑了馬賊，酒三娘很激我，便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又陪我喝了一壇酒。可惜我們誰都沒在意，那壇酒正是先前馬賊桌上的，雖說尚未開封，裏頭卻早已被下了下三濫的藥。”

沈千淩拖著腮幫子歎氣，怎麼會這麼錯差，不僅葉谷主倒黴，這姑娘更倒黴！

“那一夜荒唐至極，第二天早上酒三娘卻說沒關系，隻當這一切沒發生過。”沈千楓道，“別人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我又豈可做出如此禽不如的決定，于是便許諾在戰爭結束後，要帶一起回日月山莊。”

“然後呢？”沈千淩問。

“而後便是大軍出征，我怕走之後又被欺負，于是便做主關了酒坊，安排住進了邊城一個小村落裏等我回來。”沈千楓道，“那場戰役打得極其艱辛，等到邊界平定，已經是一年多之後的事。回來後我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可惜去之後卻發現，那個小村子早已變一個空殼，裏頭蛛網橫生白骨遍地，問過後才知道，原來在我走後幾個月，便有一隊胡匪前來燒殺搶掠，全村人無一幸免，全部遭難。”

沈千淩用同的眼看他哥。

“當時我以爲也已經遇害，悲憤之下一人獨自沖向大漠，浴七天七夜，幾乎殺了所有胡匪馬賊。”沈千楓苦笑，“然後還爲之消沉了好一陣子，直到後來回到日月山莊，心境才逐漸平複下來。”

“結果呢？酒三娘沒死？”沈千淩問，那必須沒死，不然怎麼會有人前來找他大哥算賬，又平白無故冒出一個孩子。

“那個前來找我算賬的人，是酒三娘的妹妹名紅姑，當年酒坊裏的小姑娘。”沈千楓道，“說當年在胡匪洗劫村落之時，們姐妹倆都逃了出來，原先那個小酒坊已經被歹人占據，大哥音訊全無又發現姐姐有了孕，實在孤苦無依便隻有一路靠著賣藝乞討南下，想要前去日月山莊投奔我。”

沈千淩皺眉，“可是你事先都沒有跟爹娘說過。”猛然聽到還不得氣死。

“所以本就沒人相信。”沈千楓自嘲，“連一個弱子都保護不了，我何其沒用。”

沈千淩遞給他一杯茶，“你也不用太自責，誰也不會想到事會是這樣。”

“連日月山莊的門都沒能進，甚至連管家都沒見到，就被看門人當瘋子放狗趕了出去。”沈千楓道，“然後爲了能保命，姐妹二人不得不忍辱負重，暫居在了一家青樓裏。”

沈千淩：……

“在住進青樓一個月後，三娘便臨盆生了孩子，一個月後染寒癥撒手西去。”沈千楓道，“妹妹在替姐姐送完終後，便帶著孩子從青樓逃走，後來大概是差錯，拜了些下三流的門派爲師，想著要學武找我算賬。”

“人家妹妹想殺你也是有原因的。”沈千淩實誠道，“雖然這件事你從始至終其實都沒什麼錯，但若是換做我，也肯定恨你骨。”

“所以我也并未對如何。”沈千楓道，“三娘人已經走了，我能做的也隻有替好好照顧家人，可惜紅姑卻毫也不肯聽我解釋，臨走之時更是放下狠話，要我也嘗盡三娘當年苦等而又終不能得之苦。”

“孩子呢？”沈千淩問。

“不肯給我，還說要我也孤苦一生，若是聽到風聲說我要與誰親相守，便殺了那個孩子。”沈千楓道。

沈千淩倒吸一口冷氣，“那也是的侄兒啊！”瘋了吧！

“的武功雖說不高，招數卻都險狡詐，不像是正常人能練得出來，倒有幾分魔教的路數，目也不甚清明。”沈千楓道，“若我沒猜錯，已經有些走火魔。”

“……說不定是騙你的呢？”沈千淩皺眉。

“我也想過，所以連夜便快馬加鞭往回趕，找到當年那個看門人問，還去了青樓。”沈千楓閉眼，“的確曾經有一對姐妹被趕走，姐姐還懷有孕，們也的確在青樓住過一個月，在那裏生下了一個兒子，甚至我還找了接生的穩婆，按照的描述，那百分之百是酒三娘。”

是聽聽，沈千淩已經覺得自己要暈菜了，更何況他哥還是當事人！

“我已經負了三娘，又如何能再對不起孩子。”沈千楓神苦。

沈千淩小心翼翼看他，“所以你才躲著葉谷主？”

“他沒必要被我負累。”沈千楓道，“即便是恨我，也好過與我一道折磨。”

沈千淩在心裏無奈，“但你分明就放不下他。”

“那又如何。”沈千楓聲音沙啞，“事已至此，難道你有更好的理辦法？”

沈千淩：……

好吧好像真沒有。

“此事告訴他又能如何，心裏平添一份堵而已。”沈千楓道，“當初我那般對他，也是讓他對我死心。”

“結果目的顯然沒達到，而且還更傷別人的心。”沈千淩看著他，“葉谷主是真心喜歡你的。”

沈千楓歎了口氣。

“好了，說出來心裏總歸會好一點。”沈千淩拍拍他的口，“別想了，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沈千楓敲敲他的腦袋，“跟誰學的，一臉老。”

“先好好睡一覺。”沈千淩推著他到室，“其餘事明早我們再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沈千楓坐在床邊。

“自然是下一步要怎麼走。”沈千淩很嚴肅，“葉谷主是個好人，不能錯過的。”

沈千楓搖搖頭，靠在床邊閉目養神。

“好好睡吧。”沈千淩幫他抖開被子，然後便轉出了門。

一排暗衛站在院，用閃爍晶瑩的充滿期待的眼神看他！

沈千淩繞過他們往臥房跑。

不要這樣啊！暗衛大逆不道，把自家夫人拖上了房！

沈千淩：……

“有八卦一起聽！”暗衛很嚴肅。

“就四！”旁邊的人附和點頭。

“是你個頭。”沈千淩無語，“你們是暗衛還是狗仔隊。”

“反正閑著也沒事啊！”有人端來一盤瓜子花生，還切了一個西瓜。

沈千淩清清嗓子，然後快速道，“你不在的時候，我經常被暗衛強行拽上房頂，不管怎麼哭求都不放我下去，三更半夜也不讓睡覺。”

暗衛頓時很張，“做什麼？”

沈千淩嘻嘻笑，“排練一下以後怎麼告狀。”

暗衛倒吸一口涼氣，那我們一定會被派去掃茅房啊！

“還要聽嗎？”沈千淩表很無辜。

然後他就被暗衛扛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回了臥房，還附帶抖開被子鋪好了床，然後轉跑飛快！

沈小趴在床上瞎樂了一陣，然後就爬起來沐浴漱口，之後穿著小褂子繼續躺在床上發呆。

窗戶開著，看出去剛好能看到整片星空，很亮也很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