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貓中第一野
淩晨三點,小助理在新上任的老闆的催促下,巍巍給自家藝人打電話。
包廂裏的人都喝的醉醺醺,為首的公司老闆小崔總大著舌頭,“你就……你就喊他過來!”
電話接通了,小助理的聲音都在發抖。
“喂?喂,司哥嗎……”
那頭的人沉默半晌,隨後應了聲,聲音裏是毫不掩飾的困倦。
“幹什麼?”
“司哥,”小助理小心翼翼說,“你……你現在有時間嗎?崔總想讓你過來這邊酒局一趟。”
後頭的人聲音更高,道:“快讓他給我滾過來!別讓人家王老闆等久了!”
被稱作王老闆的是個中年男人,標準的地中海,大肚腩,笑得倒是和氣,一看就是個富商。他如今是公司一個重要項目的投資人,小助理哪敢惹,聽對方說:“讓司景過來吧,就陪我喝幾杯。”
“……”
喝幾杯。
只怕這一喝,就回不去了。
三更半夜,公司老闆把自家旗下藝人喊過來陪酒,這不是相當於明晃晃的拉皮條麼?
更何況,拉的還是司景。
司景這人,紅的很神奇,圈也很神奇。別的藝人多都是走藝校出來專門培養的道路,他卻不一樣,是在烤魚攤子旁邊讓經紀人撿到的。那時他的經紀人路過,瞧見煙薰火燎裏頭桌邊客人的那張臉,頓時眼睛就直了,二話不說上前掏出了自己名片。這位爺當時裏頭還有截魚尾,懶懶散散抬眼,眼尾上挑,慵懶的像只甩尾的貓。
居然就在烤魚攤上被發掘了,出了道。
出道後沒演兩部片,可憑著臉和那范兒,圈的死忠卻一大群;如今說起來,也是他們這家不大的演藝公司裏的一哥了。
一哥司景聽了這話,又打了個哈欠。
“我為什麼要去?”他反問。
“……”小助理一愣,小聲解釋,“司哥,王老闆是咱們的投資人——”
司景眼角愈發上挑,把這一長段頭銜和家當介紹聽完了,哦了聲。
小助理說:“司哥,我跟您說下地址?”
司景沉默半晌,說:“行,說吧。”
包廂裏的人大喜。小崔總又給自己的羊倒了杯酒,恭恭敬敬雙手捧著,“王總,待會兒司景就過來了,我讓他好好陪您喝幾杯,啊。”
王老闆笑的志得意滿。
桌上剩餘陪酒的人也心領神會,最近正是司景當紅的時候,街頭巷角都能看見他代言的廣告。那可的確是個人,關鍵是一桀驁不馴的氣質,看起來著實野,陪酒的人,抬起酒杯:“提前恭喜王老闆了。”
他們在包廂裏頭推杯換盞,等了半天,沒等到那個貓眼的小人兒進來,卻等到一群穿著制服的員警破門而,對著他們亮出自己的證件。
“不許!把手都給我舉起來,接檢查!”
在場幾個人都是一懵。
員警慢慢把包廂裏的景巡視了一遍,蹙著眉,聲若洪鐘,“有人舉報,你們這兒有人聚眾吸毒!”
“……”
什麼?
幾臉懵,只有其中一個富二代瞬間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包。員警站在門口,把他的小作看了個一清二楚,一努,瞬間就有人過去搜查了。
結果還真查出來了東西。想像中左擁右攬的快樂宴會沒能實現,幾個人齊齊喪眉耷眼去了局裏喝茶。
罪魁禍首卻仍然待在家裏,半步都沒出門,懶洋洋地撥弄著一個線團,接了電話。
“不用謝。”
“嗯,打擊黃賭毒嘛……”他的眼睛瞇著,“應該的。”
“什麼,我怎麼知道的?”
視線慢慢下移,地上有一隻貓正抬起了眼睛,恭敬地朝著他搖尾。
司景緩緩笑了聲,自己後頭乎乎的大尾也從寬鬆的睡裏頭探了出來,在後頭不不慢地左搖右晃。
“我自然有我的途徑,”他說,“放心。”
這事兒一出,他的專屬經濟人那裏就得了消息,第二天起早來他家敲門,進來時瞅著眼前這位祖宗,張就問:“是不是你舉報的?”
司景懶洋洋往屋裏走,沒瞧他,“你猜?”
這就是是了。
經紀人袁方倒吸了口冷氣,跟在他後頭往屋裏走,“祖宗!你是真不怕他給你小鞋穿?你——景啊,不是我說你,上一回就讓你把屋子裏的快遞箱子扔掉了,你這還擺的滿屋都是,是準備幹嘛呢?”
沒事兒掃雷玩嗎?
他費勁兒地從滿地紙箱子的空隙裏過去,後還跟著個新來的小助理,因為昨天被要求著打電話,雖然從局裏出來了,但現在還有點誠惶誠恐。咽了口唾沫,也同樣喊了聲司哥。
司景說:“我家貓喜歡。”
小助理手裏提著早餐,左右巡視一圈,聲音更小了,“我沒看見您家貓啊?”
“他家那貓比他還野,”袁方沒好氣地說,“你來十回,能見不著十回,在外頭瘋的從來不著家——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司景的房子很大,裏頭擺的卻滿滿當當。窗邊立著偌大一個貓爬架,地上除了紙箱,還有嘟嘟的抱枕。上頭做了貓咪專用的小通道,能輕輕鬆鬆通過通道在房間裏轉悠。甚至連掛著的畫上,都畫著胖乎乎的貓和魚。
小助理抬起腳,小心繞過一個快遞箱,更羨慕,“司哥看起來很貓。”
“是啊,”袁方說,“跟他命子似的。”
他瞧了瞧司景,又歎了口氣。揮了揮手,也沒讓小助理繼續往臥室裏跟,自己進去了。
司景沒穿上,出線條流暢又漂亮的脊背,拉開櫃門,正在裏頭挑服。
袁方說:“崔總昨天又喊你去陪酒了?”
“嗯。”
袁方心裏有了猜測,“陪誰?——又是那個上回想包你被拒絕的王老闆?”
“嗯。”
司景把挑出來的套頭上,做這個作時,上薄薄的也隨著運撞擊,既有男人的魅力,也備著獨特的清朗的年。這兩者在他上,就像是天作之合,融合的相當好。
袁方歎氣,“長久這麼著,也不是辦法。”
司景終於穿好了,眼角微挑,扭頭看他,“我也覺得。”
袁方剛把司景簽進來時,公司裏還是老崔總當家。老崔總為人好,對底下人也大方,擅長經營,司景沒過什麼苦,再加上名氣第一,活的就像是公司捧著的錦玉食的爺。
但等老崔總去世,他兒子上位,這形就瞬間不同了。
原本的名氣第一不再代表著好資源,而代表著被拉皮條的好苗子。
小公司就是這壞。傳統的家天下,哪怕兒子再不,那也是接班人。如今公司江河日下,眼看著一天不如一天,袁方心裏也著急,“那你怎麼想?”
司景瞇起眼想了一會兒,還真給了他個答案,“讓他家裏鬧耗子?”
“……”
袁方徹底敗給他了,臉,“吧。”
他瞧了瞧表,催促:“快吃早餐,待會兒十點咱還有個通告要趕。”
小助理聽見了,怯生生說:“袁哥,這才六點半。”
“六點半!”袁方說,“可化妝、做頭髮、再坐車去發佈會,哪一項不需要時間?”
別說是三個半小時了,甚至連四個小時都不覺得多。
除非糊了,否則,想要溫溫吞吞不急不忙過日子,那基本是做白日夢。
司景在經紀人的催促下,一口吞一個魚包子。一旁的小助理看得目瞪口呆,瞧著他又舉起牛,拿殷紅的舌頭試了試溫度,隨後也舉起來,一飲而盡。
長一,上了保姆車。
黑車窗遮的嚴嚴實實的,小助理跟著坐在裏頭,還在心藝人家的貓,“司哥下那種寵APP了嗎?平常用手機,也能看見貓的行蹤的。”
司景大爺似的閉著眼,靠著的車座,懷裏抱著抱枕,“沒。”
“可以下一個的,”小助理說,“可方便了。”
他又問:“司哥養的是什麼品種?”
青年眼睛都沒睜開,張口就答:“那種比較長的,看起來比較霸氣的。”
小助理想了想,“那是豹貓?還是牛貓?”
還像是司景該養的。
牛哄哄連老闆都敢舉報的大佬就該養同樣牛哄哄的貓,沒病。
“噗”的一聲,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經紀人卻笑得徹底合不上了,“你聽他瞎說。”
他揭穿,“他家貓那就是只貓,加起來還沒倆掌大,還長——就那短的,連樓梯都下不來!”
經紀人樂的猛拍自己大。
司景的眼睛忽然抬起來了。
偏生經紀人還沒察覺到殺氣,仍然在說:“上回他托我照顧兩天,我見了。是曼基康短貓,知道俗稱什麼嗎?貓中柯基。就那,還沒我手指頭長,桌子都蹦不下去,我走一步它得邁著噠噠噠走四五步——哎?哎?”
他愣了,問司景,“怎麼讓停車了?還沒到。”
司景沒理他。沉著一張臉吩咐司機,“把副駕駛門打開。”
司機立馬開了,經紀人一臉懵,倆人都著他。
“讓袁方下去。”
經紀人依言下車了,站在路邊,仍然很迷茫。
“是看見什麼了嗎?……可這路可偏,沒人啊?哎,哎?!!”
門怎麼關上了,咋開走了?他可還沒上車呢!
司景把嘲笑他短的經紀人扔下了,終於覺得心舒暢了點。扭過頭,認真地著小助理,澄清:“我家貓的很長。”
特長!
小助理連連點頭,小心地吞咽著口水。
司景說:“像老虎和山豹。”
小助理點頭如搗蒜,假裝把腦海裏那小小還短的一團給抹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大又威嚴的影!
司景終於滿意了。
短貓怎麼了?貓又怎麼了?短貓吃你家大米了?
短貓兇起來,那也是能嚇死人的!
他慢慢瞇起眼,琥珀的眼迎著,漸漸在沒人注意的地方變了豎瞳。
作者有話要說: 經紀人:我走一步,你得邁著噠噠噠走四五步——哎?哎哎???
司景:(手提大刀)嗯,你走一步試試。
短個錘子。
短貓也能霸氣,而且兇!
——
社會我司哥,人狠話不多。長一米八,砍刀手中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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