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聽不懂普通話，對這收音機沒什麼興趣，但田大林卻很喜歡。聽不懂沒關系慢慢學就是，等學會了就可以天天聽了。

李桂花瞧著天很晚，打發眾人回屋睡覺。田韶這才想起還有一件事沒說：“三丫，再有一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正巧家里現在也沒什麼事，你明日跟我去縣城，這樣我也可以輔導你功課。”

李桂花一聽就拒絕，說道：“這怎麼行，還要跟水仙學做裳呢！”

田韶對李桂花又是另一套說辭了：“娘，我讓三丫去縣城不僅是要輔導功課。我在省城抓的藥一天要吃三次。娘，到了年底財務科會忙得腳不沾地，我中午沒時間跑回去熬藥。三丫去了縣城，正好可以一邊準備期末考試一邊幫我熬藥。”

頓了下，說道：“水仙嫂子那邊先放一放，等五丫放假以后再換三丫回來。”

不是要榨妹妹們的勞力，而是現在真的很忙。年底是財務科最忙的時候，而要準備期末考試還得畫連環畫，一日三餐可以在食堂解決，熬藥是真沒時間。

二丫聽了很郁悶地說道：“大姐，我在家沒事，我可以去幫你熬夜。”

田韶自不會說打呼影響自己睡眠，只是委婉地說道：“縣城可不比家里不能跑，一天到晚都得呆在出租房里，你確定你坐得住嗎？”

三丫跟五丫這兩孩子子貞靜坐得住，二丫跟四丫不行，兩人太跳了。

二丫想說自己坐得住，但對上田韶的眼神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田大林拍板道：“三丫，你跟你的大姐去縣城待一段時間，等五丫放假就換你回來。”

三丫自然不會反對，若沒有大姐也無法跟水仙學做裳：“大姐，我明日就跟水仙嫂子說一聲，然后再去紡織廠找你。”

“不用，我熬藥的藥缽沒買，你后日來縣里也不遲。”實則是藥要明天才能到，三丫進城也沒什麼事做。

“好。”

田韶洗漱后想上床睡覺，就被田大林給住了：“大丫，你隨我來。”

跟著田大林到了菜園子旁邊，田韶有些丈二不頭腦，不明白他要干什麼。

田大林低聲音問道：“大丫，你老實跟我說，你真沒欠李干事的錢？”

田韶哭笑不得，說道：“爹，我真沒欠華姐錢。借錢雖不是什麼彩的事但也沒妨礙誰，我沒必要騙你。”

“這次看病你花了多錢？”

“沒花多。”

田大林見避而不談，冷著臉說道：“收音機五十，棉鞋二三十，看病抓藥我算你六十，加上來回車費吃住，花銷至在一百七八十。前不久你買的布匹跟棉花至三四十，還有你之前買回家的東西也有大幾十。大丫，你沒跟人借錢，那這多出來的錢從哪來的？”

不算不知道，這一算他就坐不住了。

田韶知道肯定要給他一個代，不然肯定得擔心了：“爹，我寫了一本書。這次去省城一是看病，二也是想去出版社運氣看看這書能否賣出去。”

田大林愕然，問道：“書，什麼書？”

田韶介紹道：“寫的小人書，就是三丫之前撿到的那種書，我寫的是一個孩子殺鬼子的故事。出版社的總編看中了我的書，同意出版了，還預支了稿費。”

反正爹也不可能去跟顧總編對峙，不怕。

田大林失聲問道：“多？”

田韶笑著說道：“爹，八十塊錢只是前期的，只要書賣得好我還能收到許多稿費的。不過爹，這事你別跟娘說，心里藏不住事。就算不跟左鄰右舍說，也會跟外婆大舅母們說。知道的人多了，遲早會要傳出去的。雖然這位主編答應出版也預支了稿費，但也有不可抗因素，萬一出版不了就丟臉了。”

田大林卻有些擔心地問道：“大丫，出書真不會有危險？”

田韶安道：“爹，你放心吧！我這書要出版社的編輯校正的，若有問題就不會出版，不然他們也會被牽連的。爹，你放心，我不會做毀自己前程的事。”

田大林頓時放心了，只是想著田韶這段時間的表現他心里又酸酸的：“大丫，都是爹沒用耽擱你了。若爹能供你念書，你肯定會有更好的前程。”

就兒這能耐，上大學都是妥妥的。

田韶笑了，說道：“爹，你能將我跟四個妹妹養長大已經很辛苦了，以后的路得靠我們自己。”

家里欠下巨額債務，田大林一邊還債一邊還養五個孩子，真的非常辛苦了。不過，他也是以支自己為代價的。好在現在四十不到，等明年拿了稿費帶他去看醫生好好養，應該能養回來。

“你明天還要趕路，快回屋睡覺吧！”

田大林回去后，點亮了煤油燈輕輕地著收音機。這可是他閨用稿費買來孝敬他的，他一定要好好用。

李桂花一肚子氣，見他一直在那看著收音機沒好氣道：“這麼冷的，不上床睡覺這鐵疙瘩能出朵花來？”

田大林今天心非常好，他了外套爬上床說道：“孩子孝順，我高興。”

李桂花氣呼呼地說道：“若是還清了債，再買這個鐵疙瘩孝順你我也高興。但現在家里還欠了那麼多債，真的一點打算都沒有。”

田大林摟著，輕聲說道：“桂花，你啊不要總盯著手頭的這點錢。咱大丫是個有本事的，最多三年就會讓咱們住上青磚大瓦房的。”

兒有一份工作，還能再額外再賺一份錢，攢一攢兩年足可以蓋一棟青磚大瓦房。

夫妻這麼多年，李桂花還是了解他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田大林說道：“咱大丫除了工作還有其他來錢的路子。你啊以后甭瞎心了，大丫做的事都心里有數的。”

李桂花驚得坐了起來，問道：“來路正嗎？”

“放心吧，來路很正，只是能賺雙份錢太過惹眼那些人眼紅了可能就會使懷，所以這事暫時不能傳出去。”

李桂花頓時放心了，笑著說道：“那行，我明早就去將這錢還了，這麼一筆債在頭上總歸難。還了也好，咱家以后就無債一輕了。”

不是不想還這筆錢，但田韶花錢沒節制就想讓有這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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