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談話是玩家之間的容,唐寧避了公爵大人,找了一個空房間,他關上門詢問所有人:“想了解一下大家的卡牌有什麼能力?”
“先介紹自己的卡牌,每能夠檢測出一個人有沒有被污染。”
僧人隨其后:“的卡牌能夠讓自己不被污染。”
司泰看了一眼回答格外積極的僧人,“的卡牌能夠保護別人不污染,不過每晚只能守護一個人。”
姜眠眠之前就告知過唐寧自己的卡牌,現在回答起來沒什麼心理力,“的卡牌是張低級卡,沒什麼用,只能讓怪有一定幾率忽視。”
林蘊道:“和姜眠眠的牌差不。”
周康頭,“也是一張沒用的低級卡。”
克斯丁同樣道:“也是。”
玩家果然沒有出第二張像李豪淵那樣的卡牌。
八個玩家,唐寧、李豪淵、司泰、寂空四人到了高級卡,不過同樣的,除了純人司泰之外,另外個人的污染程度都很深。
而姜眠眠、林蘊、周康和克斯丁四人雖然到的都是低級卡,但他們污染的程度看起來都不重。
唐寧仔細思考了一下,房門真的就是純粹的拼運氣嗎?
或許可以卡牌游戲的平衡機制思考,像姜眠眠雖然拿了低級卡,但是的眼鏡能力可以在這一次副中揮出作用。
而李豪淵,他拿到了高級卡,同時他的直覺有一定幾率可以趨利避害,當時李豪淵為了房間特意狼人增強直覺,但他還是賭輸了,是不是卡牌游戲有意調高了李豪淵賭輸的幾率?
如果按照這種思路推理下來,僧人拿到了高級卡,同時他的佛珠手串似乎可以推算出門的危機,所以等于他的優勢很大,為了平衡,他被污染的概率就極高。
那麼他自己呢?
唐寧回憶了自己的能力,他拿了高級卡牌,這自帶看破門的能力,道筆仙的筆比姜眠眠的眼鏡道還要有用,他擁有的實在是太了,再看看他付出的價……
他雖然是被污染了,但污染的鬼還愿意把還給他,還不斷地指他,不停幫他做事。
這、這未免也太不符合卡牌游戲的平衡學了。
唐寧蹙起眉頭,他到了不安。
“唐施主?”寂空道。
唐寧回過神來,他看向眾人,“剛才和寂空大師討論了一遍,們認為這一次的污染有兩種,一種是顯『』污染,一旦打藏有怪的房門,們就到污染。”
這一大家沒有異議。
“另外一種則是『』污染,們踏進古堡的第一始,所有人就都被污染了,只不過污染程度很淺……”唐寧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大家的神變。
他前其實不太分析別人的想法,但這種能力是能被鍛煉出來的,就好比一個人如果是在萬千寵中長大,他很容易變得以自為中心,如果同樣的人擁有了寄人籬下的經歷,察言觀『』的技能就比之前的環境更能得到鍛煉。
而沒有什麼環境比卡牌游戲更能鍛煉人了。
唐寧前經歷那些副時總是過得渾渾噩噩一驚一乍,沒能得到像樣的指導,可現在,有一道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一對一道:【你講這番話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
唐寧茫然地眨了眨眼,他現在不就是在和隊友們分報嗎?
【你確定他們有把你當隊友?】“他”問。
姜眠眠皺起眉頭,看向周圍的人,林蘊和周康依然保持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克斯丁盯著僧人,好像在觀察著他的臨時室友的狀態。
【你如果想要讓他們信服,要做的就不是溫和地告訴他們,們有可能被輕度污染了。】“他”譏嘲道:【喝醉了的人認為自己醉了嗎?】
【你跑過去和一個醉漢說,你醉了,醉漢只沖你耍酒瘋,他真的意識不到嗎?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不愿意識到。】
【但如果你跑到一個醉漢面前,狠狠給他一個左勾拳,他被打疼了,想要反擊,眼前都是重影,站都站不穩的時候——】“他”冷冰冰道:【他才意識到,哦,原來真的醉了。】
唐寧眨了眨眼。
他下意識看向旁的僧人,忽然覺“他”的話是對的,如果在火烤之前,他問僧人你怎麼吃,僧人只告訴他,因為這是副,他沒辦法挑挑揀揀。
【那現在需要用蠟燭燒他們嗎?】唐寧問。
“他”沉默了兩秒,才道:【你要用大炮打蚊子嗎?】
也是,這只是輕度污染,應該用不到蠟燭。
唐寧小心翼翼問:【那要怎麼做?】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唐寧以為“他”不再說話時,那聲音突然道:【你到底有什麼用?害死你的媽媽,害得你的王子一次又一次為你犧牲,如果他們的人不是你,那他們比現在幸福千百倍。】
每一個字冒出來的時候,都好像有一把刀在著唐寧的心,鮮淋漓,寒意侵蝕全,滅頂的齒冷。
【你看,如果這麼說的話,這個時候你就希離了。】“他”平靜道。
唐寧重重地了一口氣,他低下頭,出手捂住自己的左口,淚水在這一瞬間漫了上來,那些痛苦的負面緒全都一齊涌了上來,充斥著口。
按住心口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他不斷地息著,一下又一下,呼吸聲止不住地抖。
【學了嗎?】“他”淡淡地問,似乎毫不在意唐寧的緒。
唐寧還是低著頭。
長長的黑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
隨著唐寧的低頭,總是昂首的“他”也跟著低下了頭,但即使兩個人都低著頭,“他”還是看不清唐寧的表,于是“他”干脆蹲了下來,仰起頭看向唐寧。
在“他”仰頭的瞬間,有一滴晶瑩的東西落淚下來,“他”下意識地手去接,那滴淚穿過了無形的手,濺在了地上。
攤的手掌忍不住了一下,似乎在試圖留住些什麼,在這個時候,“他”聽到那弱的、一也不狠心、還帶著竭力忍耐住的哭腔:
【可……還是不希你離。】
還是不想讓你離,因為覺得你很好,覺得你說的都是對的。
如果的媽媽,的王子,一始到的不是,而是這麼厲害的你,那麼所有人都幸福。
一滴又一滴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落下,虛幻的手抬了起來,試圖幫唐寧去淚水,但比“他”更快的是唐寧的手,唐寧自己用手背快速抹去了臉上的淚,他對“他”道歉道:【不好意思。】
他又說:【謝謝你教,應該學了。】
唐寧抬起了頭,他的臉上還殘留著一哭過的痕跡,但除此之外,他的神很是平靜。
他走到了林蘊面前,林蘊與他面對面,唐寧看著這位隊友,他想到了許他們相的過往,“林蘊,當初真后悔答應你的組隊邀請,因為你這個人只一次又一次拋棄隊友,薄寡義,就不值得托付后背。”
唐寧還是第一次這樣放狠話,他說完這段話后,看到林蘊的表沒有什麼太大的變,雖然變得難看了一些,可離真正破防好像還有一段距離。
令人傷心也是一件技活啊,還是“他”更厲害一些。
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并沒有看到蹲在腳邊的“他”像搐一樣地蹙起眉梢,角微微,『』出了一個和驕傲張揚毫無關聯的神。
“你什麼意思?”林蘊咬牙問。
唐寧想著林蘊應該也是有些傷心了吧,可是這傷心還是不夠,還要更傷心一些。
【……告訴他,不過沒關系,很快你就沒有可以丟棄的人了。】“他”的聲音重出現:【不管是游戲,還是人。】
唐寧學著“他”的語氣,平靜的,好像在闡述著某種事實,“很快你就沒有可以丟棄的人了,不管是游戲——”
好像確實如此,林蘊雖然和姜眠眠、周康是并肩作戰的隊友,但實際上,林蘊和他們就真的只是隊友關系。
林蘊對待唐寧的態度一直要比姜眠眠、周康他們要好得,這倒不是唐寧自,唐寧是真的覺得他是林蘊心目中最重要的隊友。
“還是人。”他緩緩道,在說這個結束語時,唐寧也想到了林蘊的現實活,林蘊的母親去世了,他對如今的家庭沒有任何留念。
他不想搞什麼事業,沒有什麼理想,沒有重要的親人,沒有相的人,除了唐寧外也沒有愿意拼死拯救的隊友。
把林蘊的一拎出來看看,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他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可以再丟棄了。
唐寧看到林蘊的眼睛在這一瞬間睜大。
他終于意識到了,為什麼要因為唐寧有可能被污染,就疏遠唐寧,就保持沉默,只想著活下去最重要?
就算他真的活下來了,一個人孤零零在卡牌世界掙扎沉浮、與人斗與鬼斗,那又有什麼意思?
唐寧見到林蘊這一瞬間驚醒的神,他忍不住對“他”夸獎道:【你真厲害,你輕輕松松就讓他破防了。】
聽到唐寧夸獎的“他”沉默地轉過頭,盯著唐寧毫無所察的神,半晌,才道:【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