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定睛一看,原來是燕小徽。第一次看到這樣致的裝扮,很有東方子的風韻,路鳴不由得心中贊嘆。
“路鳴,你這麼早就來了。”上前也不避諱,抓住路鳴的手。
“小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日本領事館的謙田英吉先生。”路鳴趕把旁邊的謙田給燕小徽介紹,他沒介紹燕小徽,他相信謙田一定認識燕小徽,不然就不配做報工作了。
“燕士好,初次見面,本人謙田英吉,請多關照。”謙田鞠躬道。
“謙田先生,久仰大名。”燕小徽也笑著回禮道。
“哈哈,燕士聽說我的,不是什麼好名吧。”謙田呵呵笑道。
“謙田,你干什麼呢,快點,一起進去啊。”不遠站著一群人,其中一個日本人向他招手道。
謙田欠對路鳴說了一會兒見,然后朝那個人跑過去。
路鳴看到那里聚集著五六個日本人,應該都是日本駐滬領事館的外。
燕小徽急忙拉著路鳴進了旅館,帶著他上了二樓,用鑰匙打開大廳邊上的一個空房間,一副神神的表。
“你這是要干嘛?要綁架我啊。”路鳴佯裝害怕的樣子。
“我能干嘛,還能吃了你不?這是我爹專門為我準備的休息室,沒人來打攪的。”燕小徽神氣活現地搖擺著腦袋。
“別說,你這樣子還真像,打算怎麼吃我,蒸還是煮,說吧。”路鳴盡量放松自己的緒,其實心已經開始張了。從時間上估計,這時候安恭的人應該進場了。
“別跟我打岔,說正經的,你是怎麼認識那家伙的啊?”燕小徽問道。
“哪個家伙啊?”路鳴有點心虛,敷衍道。
“那個日本人,就是謙田啊,我看你們有說有笑的,跟他很悉嗎?”燕小徽表嚴肅。
“謙田怎麼了?我就不能認識日本人嗎?”路鳴到莫名其妙。
“他可是有名的怪人啊,你怎麼會認識他?”燕小徽有些張道。
“人家有什麼怪的,不就是不想打仗嗎,一個和平主義者有什麼不好的?”路鳴大咧咧道。
“我不是說這個,有人說他跟那個……有關系。”燕小徽急了,有點磕。
“跟哪個有關系啊?不知所云。”路鳴覺得燕小徽反應過激了。
“跟‘共’字有關。”
“你說什麼,中共?不可能吧,他可是日本人,沒聽說日本有日共啊?”路鳴驚道。
他還真沒聽說過日本有日共,其實日本不僅有,而且其中有許多有名的人。
只不過日共建黨初期比較曲折,數次立又數次解散,一直被日本政府打,在狀態。
“不是中共,是國際上的……”燕小徽一下子忘了怎麼說了。
“共產國際組織?”路鳴倒是一下子想到了,他在國時聽說過。
“對,就是……共產國際,他為啥到上海來,聽說就是在日本國站不住腳了,這才躲到上海來。我跟你說啊,現在哪怕你跟法西斯、納粹有關聯都沒事,就是不能跟這個‘共’字沾邊,否則麻煩大了。”燕小徽急道。
路鳴對政治并不敏,所以對法西斯、納粹組織只是有所耳聞,并不了解,他知道法西斯頭子墨索里尼,現任意大利總理,此人1928年強行終止議會制度,建立法西斯獨裁統治。納粹頭子自然就是納粹黨元首希特勒。
對國,他只是聽說過,國共合作之后又分手,他就搞不清為什麼了。
1927年4月12日,以蔣為首的國民黨新右派在上海發反對國民黨左派、鎮中共的武裝政變,大肆屠殺中共黨員、國民黨左派及革命群眾。
這個事件在國際上都出了名。路鳴當時正在國留學,沒能親眼見到上海流河的慘景。
不過他既沒接過中共,也沒機會接法西斯和什麼納粹分子,平時倒是能接到一些國民黨人,關系也都一般。
張子揚曾經想要加國民黨,還是路鳴再三阻止了,告誡他千萬不要陷黨派之爭中,老老實實做個探長,本本分分做人就足夠了。
經燕小徽這麼一說,路鳴還真想起了點事。
三個多月前,他母親下令要他回去一趟,說他父親有恙。回去后他才知道,是要他婚。
在民國時期,父母的話還真有權威,尤其是長輩有恙,那就必須趕回去,否則就是不孝,那可是人品問題,是三觀問題。
在回湖州之前,他去了趟盛家,先是跟盛老伯請安,然后就被盛慕儀拉走了。
盛慕儀神兮兮的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間,還關上了門,給他看了樣東西,是一本已經有點泛黃的《新青年》雜志。
這本雜志路鳴曾經聽說過,那還是上中學的時候,一直沒看過,據說辦了幾年就停刊了,政府不讓出版了。
盛慕儀告訴他,進步青年都喜歡這本雜志,弄來了兩本,問他要不要讀。路鳴因為急著回湖州,就說回來再跟借。
出門的時候,兩人還有說有笑,盛慕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表嚴肅地提醒他,關于這本雜志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路鳴故意問,對明珠也保嗎?盛慕儀居然點點頭。
路鳴表示不能理解,傻愣愣地看著盛慕儀,為什麼啊,啊了半天。
盛慕儀踮腳對路鳴附耳輕聲說了一句,就是今天燕小徽說的那句:“跟‘共’字有關。”
路鳴突然驚醒了,難道盛慕儀也攪進這個漩渦里了嗎?
“你們究竟怎麼認識的?”燕小徽還是不放心,絕想不到,這一問真是嚇得路鳴一冷汗。
“也沒什麼,就是我留學國時的一個同學回到日本后任職大本營參謀本部,他托謙田先生向我問好,所以我們就見了一面,就這麼認識了。”
“哦,那還不要,以后跟他保持距離就行了,不要來往太切了。”燕小徽放下心了。
“有這麼嚴重嗎?談共變?”路鳴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你啊,就是對政治一竅不通,菜鳥一只,既然有共產國際,當然就有反共聯盟,聽說整個西方都是反共的,德國、意大利建立了反共聯盟,日本好像也要加這個聯盟,一起反對蘇聯和共產國際。”燕小徽一口氣說道。
“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很懂政治啊?”路鳴臉上笑了,心里卻暗暗嘆息了一聲。
“我懂什麼政治啊,這些都是我爹對我說的,關于謙田這個人的況,也是我爹告訴我的。”燕小徽笑道。
“你爹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啊?”路鳴不免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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