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香荷哪去了?”路鳴沒有看到香荷,急忙問道。
“聽到賀謹可能為植人的消息后,就暈倒了,已經送到病房休息了,醫生說不要。”張子揚嘆了口氣道。
路鳴來到病房,香荷正躺在病床上,臉比那張白床單還白。
“香荷,好些了嗎?”路鳴有些心疼地問道。
“我沒事的,路爺,你說真是我買的糖把小賀害這樣的嗎?”香荷抓住路鳴的手問道。
“不是的,醫院已經化驗過了,糖塊沒有毒,應該是他來見你之前,被人投下一種延緩發作的毒,跟你沒關系。”路鳴笑道。
“哪有這麼巧的事,真是這樣的嗎?”香荷有些不相信。
“真是這樣的,我發誓。”
“都怪我,如果我不邀他出來,他可能就沒事了。”香荷依然沉浸在自責中。
“香荷,這事多虧了你,就是你邀他出來,我才找到了他,如果他還躲在藏的地方,現在已經毒發亡了。應該說,是你救了他。”路鳴拍拍香荷的手道。
“我救了他?我真是弄糊涂了,是誰想殺他啊。”香荷有些迷茫地問道。
“兇手我們還在查,以后會告訴你的。但賀謹還能活著,的確跟你約他出來有關,夏橫就因為我找到他時晚了一個小時,沒有搶救的可能了。”
“那就好那就好,但愿小賀能醒過來。”香荷喃喃道。
香荷在無盡的擔憂、心疼以及自責中已經耗盡了力,聽到路鳴的話,居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路鳴慢慢出自己的手,走出了病房,卻看到燕小徽正在門口等他。
“你可真能瞎編啊,說你是騙子一點不冤枉。”燕小徽嘲諷道。
“咳,有什麼辦法,孩子太脆弱了,經不住真實的打擊。有時候人活在夢中好的,現實太殘酷了。”路鳴苦笑道。
“那你呢,是活在現實中還是夢里?”
“我倒是想活在一個麗的夢幻里,可惜不能啊。”
“那就做夢唄,比如和我在一起……一起做個麗的夢……”燕小徽眼神有些迷離道。
“哦,那醒了之后,接著還有一場噩夢在等著吧。”路鳴嬉笑道。
“壞人!”燕小徽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忍不住把手中的化驗單打到他臉上。
路鳴趕接住,看到上面化驗的結果果然是豚魚毒素,而且注明了來源地是日本。
他在心里咬牙切齒,狠狠地罵了句臟話。
“這麼快就出來結果了嗎?”路鳴有點懷疑,其實他想問的是,不會弄錯了吧。
燕小徽知道他的疑慮,解釋道:“化驗說難也難,說簡單也是再簡單不過,檢品保存完好,而且第一時間送檢,這就沒什麼難的了。”
“多謝啊,怎麼謝你哪?要不還是我請你喝咖啡,你付錢。”路鳴笑道。
“行啊,下班我等你,不見不散啊。”燕小徽笑道。
路鳴心里一咯噔,自己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燕小徽當真了。這可是搬石頭砸了自己腳。
“跟你說一句真心話行嗎?”燕小徽走進一步,都要上他了。
“請說。”路鳴向后仰了一下子,心里一陣忐忑。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哪天袁明珠小姐不要你了,你就來找我,我可以讓你舒舒服服吃一輩子飯,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每天騙騙我,說你有多我就行了。”說完,燕小徽轉走了,腳下的高跟鞋在走廊里留下一串清脆的聲音。
路鳴頓時間如同被一道雷霆劈中,好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等他能看清周圍的事時,燕小徽早已不見了,不過空氣中依然殘留著上的香氣。
對燕小徽,路鳴是滿心欣賞的,是留學英國的高級知識分子,社會英,父親是上海有名的紡紗大王,也是上海名媛,知、麗、大方。
人想要擁有的,都有,所有的一切幾乎無懈可擊。
令人尊敬的是,燕小徽從不以名媛自居,而是在醫院踏踏實實做事,致力于為同胞解決上的痛苦。
從很多方面說,都比明珠優秀。
可是人的和是非常奇怪的,明珠其實有很多缺點,但是路鳴就是,哪怕的那些缺點他也,對別的優秀的,他也只能是欣賞了。
賀謹的況基本穩定之后,被轉到了醫療病房,醫生也只能給他繼續輸維持著生命系統的運轉,其余的都只能依靠他自己了。
路鳴從香荷那里回來,張子揚正愁眉苦臉地著一份賬單在看。
“怎麼了,你看什麼呢?”
“醫院剛給的急救賬單,回去又得挨局長的訓斥了。”
路鳴拿過賬單看了一眼,的確是很驚人的數字,他收起賬單說道:“我來支付吧。”
“這怎麼行,說什麼也不能讓你支付這筆費用啊。”張子揚急忙道。
“也不是我支付,而是找盛會長支付。”路鳴道。
“盛會長為啥要支付這賬單啊,沒理由啊?”
“當然有了,咱們搶救賀謹是為了從他上得到線索,好查出盛大小姐的下落,所以這筆賬是正常的辦案支出,當然得由盛會長買單。”路鳴道。
“哈,你說的有道理,果真厲害!”張子揚一豎拇指笑道。
“錢是小事,最關鍵的是這小子能不能醒過來。”路鳴有些發愁地看著躺在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賀謹。
“醫生說了,最關鍵的是七十二小時,如果這段時間之醒不過來,基本就這樣了。”
“那就給他七十二小時吧。”路鳴有些冷酷地道。
張子揚點點頭道:“嗯,聽天由命。”
賀謹并不是他們的家人或者朋友,他們沒有必要把錢用在給他維持生命系統上,他們搶救他一是出于人道主義,另外就是想從他上找到線索,既然他永遠醒不過來,還不如死了的好,活著也是浪費醫療資源。
“他的服和隨品都收好了吧?”路鳴問道。
“全都收好了,都裝在證袋里了。”
“這次一定要找一個穩妥的人保管,千萬別弄丟了。”路鳴道。
“嗯,我已經仔細查看了一遍,都是些零七八碎的東西,香煙、火柴、家里的鑰匙等等,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張子揚道。
“嗯,我現在就是納悶,既然這兩人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日本人非得煞費苦心地對他們下毒手,甚至連他們的尸都不放過?”路鳴皺眉深思道。
“我也一直在琢磨這事,覺得奇怪,你說會不會是日本人給咱們故布疑陣?”
“你是說他們這樣做,并非這兩人真的有多重要,而是想要把咱們的力引到這兩人上,讓咱們白費時間和力?”路鳴問道。
“這也有可能啊,日本人很狡猾,虛虛實實,整天琢磨給人挖坑的事兒。”
路鳴想想,張子揚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日本人真的是在耍花腔,那又說明了什麼?
說明他們先前已經離真正的線索不遠了,日本人為了轉移他們的視線,這才策劃了對夏、賀兩人的謀殺,讓他們以為線索在這兩人上。
那麼先前他們查到了什麼?
路鳴想了想,覺得本就沒查到什麼。正是因為什麼都沒查到,才死馬當做活馬醫,想在兩個保鏢上賭一把。
路鳴搖搖頭,他還是想不出有什麼能讓日本人到驚慌的,非得策劃實施兩樁謀殺案來轉移他們的視線。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在此山中啊。”張子揚沉道。
“有這種可能,咱們兩個回去都好好想一想,把從華懋飯店勘察現場以后的所有事都好好梳理一遍。”路鳴鄭重道。
兩人正絞盡腦地推理這幾天的查案過程,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嚷。
路鳴轉頭看去,卻看到是盛有德在四個保鏢的簇擁下走過來,他急忙迎了上去。
“老伯,您怎麼來了?”
“醫院打電話通知我,說是香荷暈倒了,在醫院搶救,我來看看啊。”盛有德有些焦灼道。
“老伯寬心,香荷啥事都沒有,現在在病房睡著了。倒是賀謹出事了,很危險。”路鳴把這件事簡短截說。
“有人要毒殺賀謹?他們存的什麼心啊,那賀謹為什麼跟你們在一起,香荷又為什麼攪進來了?”盛有德滿臉的迷不解。
“老伯,您跟我來。”
路鳴領著盛有德來到賀謹的病房,把門關上,四個保鏢留在門外把守。
他這才把香荷和賀謹在外面私會的事說了一遍,然后又把夏橫被人毒死的事也說了。
“這事你確定是日本人干的?掌握證據了嗎?”盛有德問道。
路鳴苦笑道:“確定不了,只能確定是被日本的豚魚毒素毒死的,但是兇手究竟是不是日本人無法確定,沒人見過兇手,不過從各方面的況來猜測,也只有他們有理由這樣做。”
“你說的理由是指什麼呢?”盛有德問道。
盛有德對毒蘑菇事件只字不提,兩個人也是心照不宣。
“也說不清究竟是什麼原因,是我的直覺吧。”路鳴無奈道。
他的確并沒有任何人證,充其量不過出現了個日本刺客。
他雖然改變了看法,認為那個刺客是中國人,并不是日本人,但是他對此事骨子里有信念,投毒殺人,就是日本人干的。
“直覺不能代替證據,沒有證據我們就無法指證兇手。”盛有德不聲道。
“老伯,我會找到證據的。”路鳴道。
“我相信你,等你找到充足的證據時,就是兇手伏法的時候。”盛有德淡淡道。
路鳴心里一笑,他明白盛有德所說的伏法絕不是給法庭去審判,而是由他自己來執法,利用他個人的能量讓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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