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向導初時會散發出特有的信息素，如果方圓半公里有相容的異能者，很可能會被聞到。而且這種況年紀越大越明顯，像巫承赫這樣十七歲才開始初的，因為已經接近年，信息素濃度會非常高，很容易引發相容異能者的占有，尤其危險。

巫承赫認真研究著救命的資料，不時在全息記事本上寫寫畫畫，給自己制定迎接大姨夫的計劃。

首先他需要一個溫度低、氣好的環境躲過這二十四小時，于是冰箱是個好選擇——漢尼拔雖然不會做飯，廚房里卻有個容量高達900升的對開門冰箱，他躲在里面完全沒問題，只要解決呼吸問題就可以了。

如果怕冰箱氣不夠，還可以買上幾公升的醋酸，稀釋后噴在住所四周，這東西味道刺激極了，能有效地阻隔氣味，這麼一來即使有量的信息素散逸出去，也不會被異能者捕捉到。

唯一的難題是舒緩劑——這玩意是藥，任何醫生領用都要注冊在案的，除非他承認自己是個向導，不然本買不到。

巫承赫糾結地撓頭，手指在全息記事本上無意識地畫著圈圈，完全沒注意到一個高大的影正從背后接近。

“在看什麼？”漢尼拔剛剛下班回來，手里拎著軍帽，看看他周圍的全息屏，恍然道，“怎麼？對向導醫學興趣？”

巫承赫嚇了一跳，回頭，視線習慣地掠過他肩頭的黑栗雕，道：“哦，是的，還有不到半年就聯考了，我想考軍醫大，所以提前看看資料。”

“這些是艾娃給你的？”漢尼拔看到資料封面上面有第一醫院的水印，道，“這是違反規定的，記得存儲的時候加，別泄出去。”

巫承赫怕他找艾娃的麻煩，忙道：“是我纏著要的，本來不打算給我，拜托別告訴上司……”

“別怕，我不會出賣你和你的朋友的。”漢尼拔笑笑，習慣地他的頭，一頭茸茸，道，“其實你可以纏著我嘛，我比權限大多了，能弄到很多部資料……我看上去是個很不好說話的人嗎？”

“那不好吧？”巫承赫扭頭躲開，把頭發順平，道，“你不是統帥嗎？”

“我是你爸。”漢尼拔笑，打開自己的個人智腦，發給他一組用戶名和碼，“拿去吧，用這個賬號，你可以隨意瀏覽第一醫院的資料庫。不過別告訴別人，包括艾娃和你的同學，還有你的朋友……你有朋友嗎？”

“……沒。”巫承赫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監守自盜什麼的真的可以做這麼明顯嗎？爹你不是統帥嗎？

“嗯，晚點談也好，你太呆了，一定會被孩子騙得團團轉。”漢尼拔他的頭，忍不住再次把他了茸茸，“總之好好學習吧，祝你夢想真，考個好大學。”

“啊，謝謝……別了！”巫承赫揮開他的手，努力把頭發平，天知道他一個年人為什麼總喜歡把自己當手辦一樣來去，你丫沒有年嗎？

漢尼拔笑著住手，為了補償他又道，“樓上書房的隔間里是我的小藥劑室，如果要做實驗的話可以臨時征用，不過記得用完要收拾整齊。”

“知道了，謝謝。”

“明天就開學了，第一天不要遲到。”漢尼拔拿了點東西就準備走了，“我今晚要回家，馬的球隊今天回航，要去接他。你自己一個人別貪玩，早點睡，明早我讓尤娜你起床。”

“不用了，我能按時起來的。”巫承赫送他出門。漢尼拔點頭，給他一個父親的擁抱，拎著公文包匆匆離去。

這段時間以來，巫承赫和統帥爹相已經頗為隨意，漢尼拔每周會兩個晚上過來陪他，在他面前完全沒有統帥的架子，雖然不像普通當爹的那麼噓寒問暖，但總會吩咐尤娜關照他的生活。

大概因為養過馬，漢尼拔對帶男孩子很有一套，對巫承赫的態度介于長輩和哥們之間，偶爾會逗逗他，跟他聊聊人什麼的，但適可而止，絕不會及過深的話題。這種西式的父子相模式讓巫承赫覺很新鮮，也很舒服，甚至有點驚喜。

當他走進漢尼拔的小藥劑室的時候，就更驚喜了。

漢尼拔是個強異能者，需要定期注藥以減輕狂躁癥，而市售的藥都是批量生產的大路貨，遠遠不能滿足個差異，所以他使用的是私人醫生特地為他研制的平衡劑。這種平衡劑使用了很多活分，最好是現配現用，因此凡是他常住的地方都設有專門的藥劑室，以保證隨時有新鮮的藥劑備用。

巫承赫打開藥品柜，發現這里囤著很多特供原料藥，簡直就是個小型藥劑房。他通過漢尼拔提供的用戶名進第一醫院的資料庫，找到了舒緩劑配方，兩相對比，驚喜地發現配方涉及的試劑這里幾乎全都有，缺的那幾樣，也有類似的替代品。

有個這樣的爹簡直完！

巫承赫連晚飯也顧不上吃了，戴上手套就開始配藥，鬼知道他的大姨夫什麼時候來，早點準備，有備無患。

折騰了半晚上，他終于DIY出了第一批自制舒緩劑，因為他還沒初，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反正不敢浪費，就找了一堆試管分裝了起來，放在保溫柜最后面的角落里。怕被漢尼拔發現，還在上面了些其他藥劑的標簽擾視線。

放下一樁心事，巫承赫才覺整個人累得都有點虛了，掙扎著洗完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陷睡眠之前，他腦子里忽然約約冒出了一個令人不安的念頭：事會不會有點太順利了？想什麼有什麼，不大符合他悲催的RP啊……

放在上輩子，這麼奇怪的事絕對會引起他的懷疑，但也許是最近已經有點習慣扮演一個十七歲的年，智商有所退化，也許是對份暴的后果太過恐懼，他竟然沒有多想，就這麼讓這個不安的揣測輕輕溜走了。

唔，無論如何先扛過大姨夫再說吧，他想。

床頭柜上微一閃，小燈泡不知何時顯出了胖胖的影，里面約約有個黑影在扭，像是隨時都會破殼而出的樣子。

【哼！】

☆、熊孩子病得不輕

開學第一天，巫承赫頂著輕微的黑眼圈來到了加百列基礎學校。

基礎學校是一個規模頗為龐大的建筑群，有教學樓、實驗樓、辦公樓……還配有標準場和棒球場、網球場等，在主教學樓的后面，甚至修著一個很大的花園，假山池沼，溪流環繞。總的來說境優極了。

巫承赫穿著嶄新的校服走在一大群熊孩子當中，覺十分違和，他中學畢業都有十年了，忽然重溫中二時，覺自己就跟個傻子似的。更令他郁卒的是，這幫熊孩子里面異能者太多了，他要時刻注意分辨哪些是自己“應該看到的”，哪些是“應該忽略的”，還要做出相應的表反饋，搞得神十分張。

還好他這個人適應能力很強，經過一段時間的實踐，演技也有大幅度的提高，于是當他走進教室的時候，已經基本把自己也暗示熊孩子的一員了。

巫承赫所在的班級只有四十來人，男對半，因為他長得比較呆萌，看上去完全沒有攻擊，所以很快就被接納了，還有熱心的同學和他聊八卦。

通過八卦他知道今天學校不上課，早上開完開學典禮就解散了，下午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按常規開學典禮將持續兩個多小時，除了校長和老師的講話，還有各年級學生代表也要上臺發言，巧的是，他的便宜弟弟馬，正好就是他們十年級的學生代表。

“馬今年可威風啦。”一個同學興致和他八卦，“假期他帶著加百列年隊參加了遠航軍棒球聯賽，得了冠軍，昨天聽說他參賽歸來，好多都去港口接機了呢……話說你們是兄弟吧？他是你弟弟對不對？”

“呃……算是吧。”巫承赫含混地回答，雖然他在法律意義上說已經是辛普森家的一份子，但估計這個家誰也沒把他當正經家人看，包括他自己在。

“哎，可惜我昨晚有事，沒去接機。不過昨晚校園網上比港口還熱鬧呢。”同學說，“因為馬要回來，他的昨晚在校園網里做活發帖子，召集了好多人給他撒花兒。你也知道啦，校園網的人氣王一向都是King神，他們這麼搞King神當然發飆啦，結果刷了好多黑黑馬，連統帥大人都中槍了呢，說他暗箱作，以權人，不然馬他們隊本拿不了冠軍。”

巫承赫昨晚忙著備戰大姨夫，完全沒顧上上網，聽說自己居然錯過了這樣的盛事，不頗為憾——他這個人不追星，但還蠻喜歡八卦的，關鍵這東西鍛煉商，很適合他這樣的技宅悉人世故。

“King神太強大了，馬就算得了冠軍，還是拼不過他啊。”生唏噓道，“不過King神也有這樣的資本呀，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麼完的男人哩？在藝圈風評那麼高，偏偏是學霸，文理雙修技帝有木有？而且雖然他哥是新任總統，他可一點都不賣總統的賬，上次還在總統府門口搞行為藝，諷刺聯邦政府都是痿患者呢！最逆天的是他還長那麼帥！哎呀簡直是不給別人活路啊嚶嚶嚶嚶……”

巫承赫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跟年輕人有代，這個King怎麼聽都是個坑爹神經病吧？這種人有什麼可崇拜的？

而且他那也帥？

年輕人格太高了我甘拜下風……

生還沉浸在對King神的拜中，完全沒注意到巫承赫尷尬的表，自顧自道：“King神真心兇殘，估計今晚還有得戰呢，我下午好好睡一覺，今晚刷通宵呀。”

巫承赫倒是也想圍觀一下這種八卦盛事，不過他昨晚沒睡好，今早起床就有點頭暈，還有點發低燒的征兆，今晚還是好好睡覺休息一下吧。

這時教室里響起提示音，提示開學典禮即將開始，讓所有人到大禮堂集合。

巫承赫跟著同班同學來到大禮堂，這里非常寬敞，上下五層，像大型歌劇院一樣。十年級的座位在一層池座，離講臺最近。他到得早，為了不擋路只好坐在前排中間，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不一會周圍就都坐滿了。

幾分鐘后，悠揚的鐘聲響起，提醒大家典禮即將開始，嘈雜的人聲漸漸安靜下來。隨后，禮儀走上講臺，請所有人起立，示意樂隊演奏聯邦國歌。巫承赫還是第一次聽到聯邦國歌，因為不會唱，只能跟著全息字幕做口型，好在幾百人混在一起，他濫竽充數也沒人發現得了。

奏完國歌，禮儀讓大家坐下，然后請校長、教導主任，以及各年級組長依次上臺講話。隔了一千年，老師們的講話容的還是老一套，不外乎是總結過去暢想未來云云。巫承赫聽了一會就開始打盹兒，腦袋都快垂到膝蓋了，忽然聽到周圍一陣，有人竊竊私語：“嘿，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