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手上淌滿了鮮,蜿蜒流向指,分不清傷口在哪。
商君凜小心翼翼捧起沈郁的手,滿目赤紅幾乎要灼傷他的眼,他不敢用力,只能小心將沈郁的手放在掌心托著。
“疼嗎?”商君凜的聲音很輕,語氣里的心疼讓人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沈郁手指蜷了蜷,被男人用另一只手住:“別,會流。”
沈郁定定看了自己的手一會,在疼痛的刺激下,勉強找回思緒:“……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
商君凜只是看著,都覺得疼得不得了,他年征戰沙場,到的傷不知凡幾,若這道傷出現在自己上,他連眉頭都不會蹙一下,可當這道傷出現在沈郁上時,他無法容忍。
孟公公早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聽到商君凜的聲音才回過神來,趕指使了幾個小太監去請太醫。
慕汐站在一邊,想靠近卻又不敢。
跟在沈郁邊多年,見過沈郁的很多面,唯獨沒有見過像現在這樣的沈郁,都著“危險”二字。
傷的手被男人小心攏在手心,順著掌心流下,浸了兩人的袖。
沈郁眨了眨眼,從男人手里將手回來,半蹲到舞姬面前,問了和商君凜一樣的問題:“是誰指使你的?”
雖然是一樣的問題,但舞姬知道,商君凜問的是誰指使的刺殺,沈郁問的則是誰指使的陷害。
“主子,您親口下的……”
“是嗎?”沈郁突然手,扼住舞姬脖子,“你背后的人不會真覺得隨便幾句話就能將臟水潑到我上吧?”
手指用力,舞姬呼吸阻,臉越來越難看。
沈郁用的是傷的那只手,越用力,傷口流出的越多。
就像是流出的不是自己的一般,沈郁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手腕再次被握住,商君凜從后將沈郁抱進懷里:“阿郁乖,先松手,朕知道這件事和你沒關系,讓朕看看你的手……”
商君凜好不容易將沈郁的手掰開,錮住他的手腕,防止他再做傷害自己的事。
慕汐遞上干凈帕子,商君凜小心將沈郁手上的傷口包扎好。
“陛下,先將刺客帶下去吧。”丞相走出來,道。
商君凜將沈郁按在懷里:“帶下去,問出幕后主使,若是審不出什麼,你們頭上的帽也別想要了。”
“陛下,萬一……”另一位大臣站出來,小心看了被商君凜牢牢護在懷里的青年一眼。
“不會有萬一,貴君與朕日夜相對,若真有異心,何必苦心孤詣制造刺殺?”
沈郁想說什麼,被男人按在懷里,商君凜低頭,附在他耳邊小聲道:“別怕,朕會理好的。”
沈郁撲騰了兩下,都被男人一手鎮,商君凜實在是怕了,為了不讓他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傷到自己,商君凜只好將人死死按在懷里。
呼吸間全是悉的氣息,有力的臂膀撐出一片安全空間,沈郁腦子繃的弦慢慢松下來。
太醫匆忙趕來,大殿糟糟的,商君凜將沈郁抱到后殿,前面的事給了丞相和方均理。
顧太醫已經在路上了解到了大致況,先給人把脈,再給沈郁理傷口。
帕子被解開,手心的跡被一點點去,沈郁疼得了手指。
商君凜握著他的手腕,聲音不辨喜怒:“現在知道疼了?”
疼痛不斷刺激神經,沈郁腦子時而糊涂時而清醒,他看了商君凜一會,湊到他臉邊,在他下上咬了一口。
不重,甚至覺不到疼痛。
商君凜只覺得心口被輕輕蟄了一下,酸酸麻麻的。
他扶著沈郁的頭,讓人靠在自己肩膀上,問顧太醫:“阿郁況怎麼樣了?”
“手上的傷口有些深,短時間不要水,飲食上也需要忌口,臣會列一個注意事項出來,還有一點就是,臣想檢查一下貴君今日口的東西。”
“怎麼回事?”
沈郁在商君凜肩膀上蹭了蹭,小聲道:“是香,那個舞姬上的香味我不了。”
“不了你剛才還離人這麼近?”
沈郁自認理虧,不說話了。
顧太醫又為沈郁把了一次脈,在沈郁的要求下,也給商君凜把了下脈,毫無疑問,商君凜沒有任何問題,那種香只對沈郁一個人起了作用。
商君凜來孟公公,小聲吩咐了幾句,孟公公出了后殿,去辦商君凜吩咐的事。
“這種香,會不會對阿郁的造影響?”商君凜握著沈郁傷的手,不敢用力。
“目前來看,除了會造一定的昏沉,不會有其他癥狀,臣需要觀察幾天,看看后續況。”顧太醫謹慎回答。
商君凜挲著沈郁的手指,沒有說話。
顧太醫從藥箱里拿出藥:“這是外敷的藥,每日早晚各涂一次,有利于傷口恢復,臣會開另外的方子,為貴君清除因香到的影響。”
慕汐將藥單獨收起來,心中擔憂,陛下在場又不好直接上前問。
“勞煩慕汐姑娘,快速將這方子上的藥煎出來,臣需要看看效果。”顧太醫將寫好的藥方到慕汐手里。
慕汐不敢耽擱,拿了藥方去煎藥。
“咳,咳。”沈郁低聲咳嗽了幾聲,因為失太多,臉蒼白得厲害。
商君凜心中著急,偏偏什麼都做不了,濃濃的無力席卷了他,只能更用力將沈郁抱在懷里。
疼痛漸漸消去,意識逐漸昏沉,苦藥渡口中,沈郁抗拒的往后。
“阿郁聽話,喝完藥就不難了。”
在沈郁半昏迷的時間里,商君凜問了顧太醫不問題。
沈郁再次恢復清醒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里的苦味彌漫不去,他推了推抱著自己的男人:“陛下,我想喝水。”
商君凜了他的臉,起為他倒水。
喝完一杯水,又吃了幾個餞,里的苦味總算消散了些。
沈郁看了眼周圍的布置,他們已經回到玉璋宮了。
“陛下,那個舞姬……”
“朕會理,阿郁不必擔心,”商君凜扶著沈郁坐起來,“朕已經將這件事給丞相和方均去解決了,不會有事的。”
沈郁靠在床頭,上已經換了寢,右手有些疼,他抬起手,看到了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手掌。
手指了,能到輕微疼痛。
商君凜握住他的手,將其塞回被子里:“顧太醫說,這只手暫時不能用力,也不能水。”
沈郁點點頭。
商君凜住沈郁傷的那只手的手指,輕輕挲:“疼嗎,阿郁?”
不等沈郁回答,商君凜繼續道:“朕很疼。”
“看到阿郁傷,朕很疼。”
沈郁猛地咽下想說的話,抿住,眼中流出復雜之。
“有朕在,阿郁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不需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證明什麼,”商君凜抬起沈郁的下,語氣不明,“記住了嗎,阿郁?”
沈郁看著商君凜,到,他似乎生氣了。
第190章
“陛下生氣了?”沈郁歪了歪頭,“因為我傷到了自己?”
“是,”商君凜不否認,“朕知道阿郁這麼做有自己的原因,但朕還是希下回,不,朕不會讓同樣的事有再次發生的機會。”
“這次是我的錯,”沈郁抬起沒傷的手,上男人臉龐,“我知道陛下會護我……”
但是那一刻,他還是下意識選擇了相信自己,他不希給商君凜留下太多麻煩,他習慣了所有人都只能依靠自己。
“朕沒有責怪阿郁的意思,”商君凜生轉移話題,“不說這些了,阿郁好好休息一會,朕去看看況。”
這件事能怪沈郁嗎?
不能。
商君凜關心則,他知道,若當時沈郁什麼都不做,事必定會發展向對他們不利的一方,知道是一回事,可看到沈郁傷,他還是無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