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明觀的竹林外轉了一圈回去,就差不多應該到吃晚飯的時間了,莊氏見曲薏眉間舒展,暗自點了點頭,兒子辦事還是靠譜的。
第二天,莊氏領著家里人找上仙明觀的道長,表示他們一家想要供一組新燈,在道長的建議下,之前供的那盞三寶燈換了和敬燈。
和敬燈,六盞為一組,祈愿合家安和、敬睦、順意、幸福、平安、健康。
對于兒子娶了兒夫郎,兒夫郎懷孕的梁家來說,和敬燈是最為合適的。
供了燈,在仙明觀又住了一晚,第三天他們才啟程返回梁家,和去的時候一樣,一早出發,到了下午申時才到。
就在他們已經能看到梁家的宅子時,坐在車轅的梁父遠遠地就瞧見了自家門外還停著一輛陌生的馬車,他出手搭在額間做涼棚狀,往那邊看去。
“老爺,是不認識的馬車,側面沒有任何標志,看上去應該是租來的。”梁多稻平時經常趕車,對馬車比較悉,多看了兩眼那個馬車就回答道。
“嗯,回去了再說。”梁父點點頭,相信梁多稻的判斷,沒有再說什麼。
這馬車里坐著的不是旁人,正是想要和梁家“重修舊好”的莊慶澤和趙紅梅,他們坐著租來的馬車,帶著滿滿一馬車的禮,已經在梁家外面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從莊慶澤知道曲薏懷孕的消息起,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天,不是他們辦事拖拉,遲遲不來梁家,他們前兩日就來過一次,誰知道門房說老爺、夫人他們帶著爺和夫郎去仙明觀了,要過兩日才回,門房不敢放他們進門,更不敢擅自做主收下東西。
于是那天他們只得把禮拉回去,今天他們是算著時間過來的,沒想到還是來早了這麼多,在門外都等得不耐煩了,忍不住懷疑門房是不是在故意耍弄他們。
門房心里也苦,老爺和夫人出門之前代了不能隨便讓人進門,如果是信件就收下,其他有什麼事等他們回來再說。
如今這位舅老爺在梁家的地位尷尬,門房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放他進門,至于說戲耍于他更是不可能,沒那個必要啊。
被舅老爺好幾次敲門催促,門房擔心對方氣急了破門而,心想有沒有必要去把外院另外幾養著的狗牽過來。
莊慶澤再次敲門,門房將門打開了一個小側:“舅老爺,夫人他們說的是今天回來,應該是因為夫郎懷孕了,馬車走得慢,你再稍微等會兒,應該快了。”
他說完話往前方一看,正好看到了悉的馬車,頓時一喜:“老爺回來了!”
那時候梁父他們駕著的馬車距離家門口又近了一些,坐在車轅上的梁多稻和梁父都看見了門房在和一個人說話,梁父皺了皺眉頭,他怎麼覺得那個人有些像莊慶澤?
“老爺,似乎是舅老爺?”梁多稻也看到了,他刻意低聲音問,怕馬車里的人聽見了。
他來做什麼?還坐著馬車,馬車里又是什麼人?梁父沒有回答梁多稻的問題,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說,皺眉思索起來。
門房那邊看著梁父他們的馬車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喜出外。
同時莊慶澤也瞧見了那邊的馬車,他看到梁父好像坐在車轅上,眉峰一挑,居然是梁父在趕車?
沒管是不是梁父趕車,莊慶澤想著自己要坐馬車只能租,而梁家后院就養著馬,想用馬車隨時都能用,他心里就忍不住一陣一陣不平。
說實話住在縣里屋子還是太小了,養馬和給馬車留的位置都沒有,必須得是大宅子才能裝得下馬車,不如等他出去幾趟掙點錢回來也在城外修一個大宅子,到時候想做什麼都行。
隨著馬車靠近家門,梁父幾乎能看清莊慶澤的神,看著對方滿臉笑容,他心頭越發警惕,這顯然是黃鼠狼給拜年,不安好心。
眼看著梁家的馬車越走越近,莊慶澤把還坐在馬車上的趙紅梅喊了出來,兩人同時滿面笑容地看向梁父他們的馬車,揮手照顧:“姐夫!”
不僅早早地就打招唿,兩人還往那邊走去,似乎是在接人一樣,瞧著反倒像是梁父他們到莊家做客了似的。
門房在后面看著,角了,心想這兩人之前干了那麼些膈應人的齷齪事,現在來梁家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門房自己,他是肯定不會再讓這樣的弟弟和弟妹進家門的,可是夫人向來心善,不知道會怎麼辦,門房搖了搖腦袋,這些事不是他一個下人想的,他趕把大門打開,等著迎接老爺他們回來。
梁父和梁多稻同樣看到了莊慶澤他們的殷勤,心里都詫異又很不舒服。
梁家周圍安靜,坐在馬車上的莊氏聽到了弟弟的聲音,有些不太確定,想了想開自己那一側馬車的門簾,出一點頭往外看,沒曾想真的看到了弟弟和弟妹。
莊氏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一下就愣住了,或許是時隔太久沒見,恍惚間已經有些記不清弟弟的長相了,停留在記憶中的那個弟弟好像比現在這個看著更年輕。
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看著弟弟和弟妹的笑臉,高興的,出手沖他們那邊揮了揮。
莊慶澤和趙紅梅跟著也看到了,他們兩人神都稍微僵了一下,然后才自然地招唿莊氏:“姐。”
莊氏看著弟弟他們這樣熱沒有多想,最近忙著曲薏的事忙昏了頭,一時間沒有想起兩家人之間的矛盾,擔心開門簾風會吹著曲薏,招唿了弟弟他們后,立馬就把頭轉了回去。
留下莊慶澤和趙紅梅的笑僵在了邊,他們還以為莊氏會招唿他們說什麼,沒想到只是招招手就不管他們了,這是在故意給他們臉看?
梁父看到了對面兩人的作,臉上憋笑,也不想說什麼緩解他們的尷尬,就讓他們那樣吧,把這倆人惹急了說不定能快點發現他們的目的。
下定了決心要過來修復關系,莊慶澤和趙紅梅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棄,不過經歷了莊氏的態度,他們也不想眼地過去了,就站在原地等著他們的馬車走過來。
這時候,馬車上的莊氏才想起來自家弟弟做的混賬事,的眉頭皺起,心想弟弟和弟妹過來是做什麼,難道他們終于想明白了前來道歉?
這樣想著,不有些期待。
莊氏的神態被旁邊的曲薏和梁康生盡收眼底,他們這會兒也不知道莊慶澤過來是想做什麼,但是他們覺得莊慶澤過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說不準又是在籌劃什麼壞主意。
梁父老神在在地坐在馬車上,沒有讓梁多稻加快速度,繼續就那樣慢慢悠悠地往家門走,看得莊慶澤和趙紅梅想翻白眼,卻又只能忍著。
第211章 不想放進門
梁父和梁多稻是故意的,坐在馬車里的人沒什麼覺,只要馬車在知道馬車在走就,畢竟這兩天趕路都是這樣慢慢悠悠的速度,就怕傷著了曲薏這個孕夫,只有坐在外面的人知道馬車的速度有多快多慢。
短短一小段路,不管是騎馬還是做馬車都用不了多久,但是梁父他們這會兒就是用了比步行稍微快一點的速度往前趕,門房臉上迎接的笑容都快僵住了。
莊慶澤和趙紅梅自然是不高興的,但是他們兩人這會兒心里有算計,面上沒有表出來什麼,心里卻把梁父他們罵了個底朝天。
等到梁父他們的馬車終于來到了梁家門外,莊慶澤才怪氣地說:“姐夫,你們這馬兒趕了一天的路累著了吧,到家了就好好休息。”
“不會,我們路上走得慢,時不時還給馬兒吃點草料,應該沒有累著它。”梁父笑著回答,話里藏著譏諷,不過乍聽上去似乎是在回應莊慶澤的關心。
梁家的馬兒沒有專程雇人照顧,平時基本是梁多稻和梁多谷兩兄弟在喂養和洗刷,他們兩照顧得細致,所以這匹馬壯實又聽他們的話,不管是要趕路走都快,還是長時間駕車都沒問題。
梁父見他們兩人臉上的笑容已經假得不能再假了,從馬車上跳下來,又整理了一番服,才轉頭對馬車里的人說:“到家了,咱們先下車吧,讓多稻把馬車趕到后院去,馬兒累了一天了,該讓它好好休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