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慶澤步步:“這些料子就是證據,別想狡辯!”
掌柜適時地出現在倉房里,他擺擺手讓小伙計退到一旁去,接替他招待客人:“這位客人您別激,這些料子真的都是好料子,且聽老朽細細道來。”
第180章 穩賺不賠
掌柜氣定神閑,才不像小伙計那般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客人,布匹您方才已經看過了,老朽便不多贅述,這批料子會被放在庫房不拿出去賣,不是它們有問題,而是因為它們是去年沒賣完的庫存。”
“我們東家每年都安排織娘做最新樣式,布莊也只會賣新料子,像這樣去年的庫存都是私下低價賣的,很以我們布莊的名義賣出去,老朽看您是來拿貨去外地賣的客人,才讓伙計帶您來看看。”
聽著掌柜把來龍去脈說明白,莊慶澤也明白了怪異的地方在哪里,難怪他看不出料子的問題,難怪這個小伙計神態閃躲,一臉心虛。
掌柜見莊慶澤不接話,就慢條斯理地說:“這位客人,您要是看中了這些布匹,老朽可以做主,一匹布以兩的價錢給您。”
如今即將進一年中最熱的時節,這些適合做夏衫的羅布只要運出去,絕對會被外面那些布鋪搶著要,完全不用擔心買不掉,唯一的問題就是莊慶澤不確定掌柜是不是在煳弄他。
他上帶的銀子是計劃買二百匹布離開,一匹布本金二兩,運到了外面平均下來一匹能賣到三兩,除開打點、路上花費和給其他人的,莊慶澤預計自己能掙近一百兩。
上次他膽子小,只買了一百多匹料子,加上第一次出門路上打點更費錢,回去算下來只掙了五十兩,這回有經驗了自然不能再像上回那樣,這次掙的錢差不多足夠回去建一個酒坊了,得搞一個比梁家那個更好的!
在心里快速算了一通,如果這些布料都像掌柜說的沒有問題的話,他一匹料子就能多掙兩百文,兩百匹料子就是四十兩銀子,況且他能買的不止兩百匹。
掌柜見莊慶澤表面看著不為所地站在一旁,卻沒有挪步子,就不開口催促他,看他那樣就知道他其實已經心了,兩的價格,著實不。
過了好一會兒,莊慶澤才啞著嗓門說:“三,要三百匹,每一匹我都要檢查!”
撐死膽大的,死膽小的,莊慶澤心一橫開口多要一半的量,買三百匹是他這次出門能買的極限,錢不夠所以不能再多了。
“三太多了。”掌柜有點猶豫地搖頭。
掌柜的樣子落在莊慶澤眼里就是這件事有得談,他一改剛才怒火中燒要出去揭穿這家店是黑店的模樣,耐心地同掌柜商議起來。
一番討價還價,最終莊慶澤如愿以只有原價七的價錢買走了三百匹羅布,每一匹他都拆開檢查,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敲定。
買到了便宜的好東西,莊慶澤給了錢讓人把布匹裝車,他強下到了邊的笑意帶著人趕離開,主要是擔心布莊掌柜后悔。
掌柜收下四百兩銀票和二十兩碎銀子,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算盤,賬四百兩,剩下的二十兩算是他的提,能自己收著。
小伙計忐忑地走到掌柜邊,一臉糾結地看向掌柜,想問不敢問。
“這個拿著,就當是剛才那個客人給的賞金。”掌柜從懷里掏出一兩碎銀子遞給小伙計,臉上的笑容比剛才面對莊慶澤的時候更真心得多。
小伙計嚇壞了,他以為是自己沒做好,掌柜讓自己拿著這一兩銀子走人,誠惶誠恐地把銀子還回去:“掌柜的,我笨,險些得罪了那位客人,我、我不能要,您、您別趕我走。”
其實小伙計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布莊有陳布的庫存他是知道的,陳年庫存會以七的價格理他也知道,但是他好像記得東家的吩咐是只理給相的大客戶,他記向來好,分明記得剛才那位客人只是年后來布莊買過一次,就這樣把陳布賣給他行嗎?
“放心,不是你這筆買賣做不,你就安心拿著吧,不趕你走。”掌柜把銀子塞進小伙計懷里,把算盤一收,拿著賬本去后面。
他可是人所托,專程挑了個實誠的小伙計才把事辦,要是真派了個機靈的說不準還沒這麼順利,要知道那些長期和布莊合作的大戶不怎麼看得上陳布,大戶人家年年都做新裳,用了以前的料子做裳穿出去會被人笑話的,他們都是指著新的買。
這下一次賣出去三百匹陳布,掌柜也算是大功一件,他還希像莊慶澤這種“識貨”的再多來幾個,不過信不過還是不敢隨便賣。
莊慶澤堅信自己買到了便宜,一路匆匆往回趕,目前這些料子他已經想好了要在哪些地方賣,不得不說他或許確實有這方面的天分,等回程走了一半,布匹就已經全都出手。
最讓他興的是,這一趟他一個人就掙了整整三百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得多,心一好對跟著自己的人就大方,帶著他們一路住得好吃得好。
莊慶澤從來就不是低調的人,他只有對上梁父和莊氏的時候才會一個勁說自己沒掙錢,對上其他人他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掙了多,奈何以前賣酒他出去一趟最多能有二十兩,不好意思說太多。
這下他找到了能吹噓自己的地方了,每到一就會使勁宣揚,跟著他的那些人也都不是客氣的,大哥說什麼他們跟著說什麼。
有人瞧著他出手闊綽,就想著打探一二他怎麼能掙這麼多,結果不等莊慶澤反駁,他的手下就喝多了大著舌頭罵回去:“我大哥自然有我大哥的路子,你們就別想了,傻子才告訴你們,去去去!”
莊慶澤這會兒喝了不酒,腦子也有些慢了,但是他好歹沒有喝得徹底煳涂,立馬就讓人把這個說話得罪人的家伙抬下去。
打探消息的人了手,拿著酒杯靠近莊慶澤:“莊哥,剛才小弟說話沒門把說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同小弟一般計較。”
莊慶澤喜歡被人吹捧的滋味,這讓他有種自己比梁有醑更能耐的覺,天知道他有多討厭爹娘還在世的時候,他們總說你姐夫如何如何。
這人見莊慶澤沒有生氣的意思,就端著酒杯繼續說:“莊哥,小弟家里事多沒法像您這樣瀟灑出門掙錢,不過小弟家中有點積蓄,您看能不能小弟把銀子給您,您幫小弟帶點貨回來,小弟回頭在這片倒騰倒騰。”
莊慶澤瞇了瞇眼,他這一趟出門是這輩子最掙錢的一次,他不止一次后悔出門的時候沒有多帶錢,畢竟多帶十兩就能多掙十兩,多帶五十兩就能多掙五十兩!
這個人的話又一次勾起了莊慶澤的悔意,他知道趙紅梅手上肯定還有些私房,至都有五十兩,按的意思這筆錢是他們家的,隨便不能。
莊慶澤這時候腦子已經開始想不明白事了,他可不會怪自己,只會覺得是趙紅梅膽小摳門,更覺得是趙紅梅擋了自己的發財路,還覺得趙紅梅不相信他的能耐,里一套心里一套。
想到了不愉快的事,莊慶澤的臉自然沒有方才那麼好了,過來套近乎的人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喝了酒連連賠罪:“是小弟腦子煳涂了,莊哥您就當小弟什麼都沒說。”
……
在客棧歇息一晚,莊慶澤酒醒了,回想起昨晚喝酒時說過的話若有所思,把昨晚同樣喝醉的人喊來:“王老弟,你昨晚說的話可還記得?”
王姓漢子懵了,他昨天說了什麼?他就算說了什麼那也是喝醉了說的,應該不作數吧,莊慶澤難不還要翻舊賬?
莊慶澤不是找他麻煩的意思,笑了笑說:“我記得你家里人多,全靠你一個人撐著,你說我要是拿了你的錢買了東西回來,結果在咱這邊賣不掉豈不是害了你一家老小,不如你把銀子借我,我寫借據給你,不僅不用擔心虧,我還給五分利。”
王姓漢子想了老半天,沒有想明白做生意掙了大錢的莊哥為什麼找自己借錢,他雖然是掙錢的那個,但是家里的銀子都給婆娘管著,他可不敢一口答應下來,忙說要回去商量商量。
莊慶澤不耐煩,他承諾給五分利已經很好了,有什麼可商量的,果然是窮鬼,這輩子就沒有富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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