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你現在知道事有多嚴重了嗎?”
皇甫烈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反問道:“那……朕能做什麼?”
“如今守在帝都皇城的士兵,除了皇城的守衛軍,還有你帶來的兵隊可以用,我希……”
公子襄話還沒說完,皇甫烈抬手打斷:“朕這一隊兵馬只起保衛之用,恐怕無法……”
“莆田之下,誰人不知秦王的兵馬最擅戰場廝殺?若是帝都沒了,你覺得你的大秦還能安太平麼?”
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皇甫烈自然知道,他思索再三后,將兵符給公子襄。
“兵符給你,并不代表朕信任你,朕是信任淺姑娘,信任軒轅尊者。”
公子襄忍不住笑:“都一樣。”
南韓王宮。
此刻王宮四都因太子殿下的婚事被裝扮得一片喜慶。
“那邊,那個花再掛正一點!”
畢竟是第一次婚禮,步鏡月再累也要親自盯著,孤傲霜步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
“帝都的事你知道了嗎?”
“阿徹走那天我就知道了。”
“那你還有心思……”
“霜兒你聽我說。”步鏡月拉著孤傲霜的手坐下來,細細向說來,“阿徹走的那天特別跟我說了,帝都的事不是我們能手的,他讓我好好守在南韓,萬一……萬一帝都最后淪陷了,至還有可以往后撤的余地。”
“我要去帝都!我哥哥還在那里!”
“如今帝都那邊什麼況都不知道,你這樣莽撞地闖進去,豈不是危險?!”
“殿下,我自小和哥哥一起長大,行走江湖這些年,什麼風浪沒見過?可我獨獨不能將他置危險中不顧。”
步鏡月一時間不知如何勸解,他不想讓孤傲霜去,可帝都那兒有的親在,他不能攔。
“霜兒,你當真要去?”
“要去。”
“那這婚禮……”
“等我回來。”孤傲霜屈過來,輕輕吻了一下步鏡月,“傻子,其實我們早就……”
“嗯?早就什麼?”
“沒什麼,等我回來!”
孤傲霜提起劍,轉消失在這紅布飾滿的婚堂中。
“霜兒……”
步鏡月忽然覺心里涌上來一陣難過,只是去一趟帝都,以的功夫,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可自己心里為什麼這麼難過呢?
覺眼睛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涌上來,步鏡月立刻甩了甩腦袋,將那陣難過的覺甩下去。
“心里……堵得慌……”
侍監拿著喜花湊上來,小聲問道:“太子殿下,這花是親當天要給新娘子戴的,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您看怎麼樣?”
步鏡月此前吩咐,這喜花是要給太子妃簪上發髻的,一定要做得細致些,宮人們特意尋來正紅的紗,仔仔細細地堆這大紅花,花瓣的邊還用金線鑲滿,甚是好看。
步鏡月將那花拿過來,塞進懷里。
“新娘子都走了,還戴什麼花?”
長秋閣。
淺正守著昏睡的司空圣杰。今天他的神瞧著好些了,可還是支撐不了多久就睡去了。
聽到小廝來報,說太子殿下來了。
“大哥,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宮里布置婚殿的嗎?”
“霜兒走了。”
“你們吵架了?”
“沒,說要去帝都親自看到哥哥無恙,才會安心。”
“那你們的婚禮……”
“延后吧!等回來。”
淺往里間看了一眼,司空圣杰沒有要醒的意思,偏房也有花夢影守著,便道:“走吧, 我陪你喝兩杯。”
“你現在這樣能喝酒嗎?”
“喝點果子釀,沒關系的。”
“好。”
步鏡月來時,臉上分明帶著強烈失神,他向來不把事放心里,自認識他以來,除了紅燒,也就是孤傲霜能讓他這麼掛念了。
如今孤傲霜撇下他說走就走,雖是事出有因,但想來步鏡月心里也是難過的吧!
這麼憋在心里可不行。
淺讓步鏡月先去涼亭等候,弄兩個下酒小菜來。
眼下又不是餐點,廚房的人也都在歇午覺,淺溜到后廚,除了一點中午用剩的和萵筍,還有兩個胡蘿卜,就什麼都沒有了。
淺想了想,從收納格中拿出黃芥和洋蔥,將洋蔥、胡蘿卜和萵筍都切后,熱水汆過,又把燙后,將這些擺盤。
“醋、醬油、蔥、姜,還有這個最重要的,黃芥!”
淺將這些調味料制一盤蘸碟后,端著往涼亭去。
“只有這個了,將就著吃一點吧!”
步鏡月已經將酒喝了大半,眼看臉上已經開始出現酒暈。
“這是你做得麼?”
“嗯,現做的,里面加了芥末和洋蔥,嘗嘗看。”
步鏡月輕輕夾了一筷子,正要放進里,可筷子去半空中停住。
“你說……說走就走,怎麼不想想我,我也很擔心啊!”
說完,步鏡月將那涼菜狠狠往蘸碟里滾了一下,才放進里。
頓時他的眼睛里立馬滲出明晃晃的淚珠來。
“你說……我跟霜兒,我們容易麼?一步步走到現在……”
許是喝多了,步鏡月一面說,一面抹淚。
“奇怪,我的眼淚怎麼停不下來啊……算了!停不下來就停不下來吧!”
看來他是真的醉了。
“大哥,我知道你心里其實一直都藏著許多事,這次不如就借著洋蔥和芥末,一并發泄出來吧!”
淺此言一出,步鏡月終于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了聲。
“淺妹……還是……還是你懂我……”
也不知道他泣了多久,可能是喝了太多,最后步鏡月直接倒在石凳子上睡著了。
這一次看到步鏡月失態,淺沒有嘲笑他。
有多人一直戴著樂觀的面活在世上,只有借助酒或是別的,才能發泄出來。
其實黃芥完全沒有綠芥這樣沖的味道,洋蔥也是過了熱水的,不再有辛辣味。
他的眼淚,每一滴都是因為心里難過。
【主人,恭喜您過了‘辣’這一味!】
“嗯?我這道菜沒有做出辣……”
是了,沒有做出“辣”的味道,但是做出“辣”的髓了。
調料加了口溫和的黃芥,底盤用了過水的洋蔥,這兩樣都是自帶辛辣味道的食材,淺將辣味理掉,可吃的人,卻能借此發泄出心里的緒。
“廚師之道,不在于怎麼做,在于誰吃。”
【是的主人,您現在還有一味需要攻克,請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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